“报仇?”黄义却是一声不屑的冷哼,几乎咬牙切齿,“我和他还没那么好的关系,他早就该死了。”
说到这里,他朝傅寒烟笑了笑,“说到这个,我还应该感谢你才是,要不是因为你,只怕他还要活很久。”
短短两句话,傅寒烟却从中听出了些恨意和森然的意味。
她诧异的问:“这么说,你和宋辉有仇?那你干什么还要来祭拜他?”
“来看看热闹不行吗?”黄义忽然愤愤的说。
行吧!你高兴就好。
傅寒烟皱眉,“可这跟你盯着我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是想让我过来帮你做个见证吧?这热闹,我可不想看。”
黄义说:“我就知道,那丫头早晚得被你发现,你们自然也就会查到我头上来,我这里有一点消息,我想你或许会感兴趣。”
傅寒烟心头顿时一紧,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你和宋辉认识多久了?怎么认识的?”
这是还不相信他,不要紧,他也不会完全相信她。
于是,黄义回答说:“我跟他,认识好多年了,之前我们是同事,即便后来不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有联系。”
认识好多年了啊!
傅寒烟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当年宋辉见过她父母的事情很可能告诉给了黄义,所以黄义才会找上自己。
是准备拿这个消息从她这里换取什么好处吗?
傅寒烟点头表示知道了,心却提了起来,“你先说说你的消息是什么?”
黄义说:“我这点消息其实和你关系不大,但和你身边的人却关系很深,我知道,傅明惠是你的养母,我还知道,你和那位京都来的楚总,关系匪浅。”
这么说来,不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啊!
傅寒烟提起的心放下去,但仔细一想,心却又提了起来。
和姑姑有关系,还有楚彧有关系,难道……
是当年楚彧父亲车祸的事情?
“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把消息告诉我?”
黄义笑起来,伸出手比了一下,“五百万,给我五百万,我把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们。”
傅寒烟皱眉,“‘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楚总。我要你帮我安排和楚总见面,我要把我知道的事情当面告诉他。”黄义打量一眼傅寒烟,目露讥讽,“就凭你,我想也拿不出来五百万吧?”
傅寒烟没空理会他的讥讽,“想让我帮你安排和楚总见一面没问题,如果你的消息很有价值,五百万楚总也给的起,但你总要跟我透露一下,我才好知道要不要帮你安排。”
她也讥讽的笑了笑,“别是糊弄人的,或者是另有目的,想让我做你的帮凶?你可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否则的话,这荒山野岭的,埋个尸还是挺容易的。”
黄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当然是怕死的。
“我知道当年楚总父亲去世的真相。”黄义压着声音说。
果然……
傅寒烟心头蓦然一紧,面上却淡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当年就是你给刹车动了手脚才导致楚董事长出事的,没想到你现在还敢主动找上门来,你等着坐牢吧!”
黄义脸色顿时大变,“你听谁说的?简直胡说八道。”
傅寒烟留意着他的情绪变化,“宋辉啊,他在去世之前,可是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了,还说当时他没能拦住你,是他最后悔的事情呢!”
果然,这话说完,黄义脸色更难看了,“他放屁,胡说八道!分明是他破坏的刹车,还诬陷我?以为他死了,就能死无对证了吗?我可是有证据的。”
傅寒烟摇摇头表示不信,“空口无凭,我没办法相信你,更不可能安排你和楚总见面,我应该直接把你送到警察局。”
说着,她就拿出手机,看那样子是要拨号。
不用问也知道,是要拨打报警电话。
黄义急了,忙说:“别,我有监控视频为证,我还有录音,傅寒烟,你不知道你养母和宋辉的关系吧?宋辉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的养母。”
傅寒烟根本没打算报警,她是故意做给黄义看的,想试试能不能刺激到他,多说些有用的消息,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说出来的话,却令她如此震惊。
“你胡说!这跟我养母什么关系?”
黄义见她似乎信了一点点,便又说:“因为宋辉喜欢你养母,而你养母,喜欢楚董事长,你不会不知道,那车子是楚董事长的妻子的吧?你养母是想要楚董事长的妻子死。”
傅寒烟呆站在原地,只觉得空中似乎有“轰隆”一声响。
是打雷了吗?是要下雨了吗?
她怔怔的抬头望向天空,没有,晴空万里,头顶上连一片白云都没有。
所以,不是打雷了啊!
是她心中一直在期待的什么,坚持的什么,轰然倒塌了吧?
如果姑姑真是害死楚彧父亲的元凶,如果姑姑真的曾经想要苏女士死,那姑姑现在是不是还有这个念头呢?
所以她和楚彧,终究是没办法在一起的吧?
天意如此吗?
“怎么,被吓到了?”
黄义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凑近了些,**兮兮的笑着。
“这个消息够不够份量?现在你可以安排楚总跟我见面了吧?记住,五百万,我等你的消息。”
傅寒烟这才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黄义,“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她把已经自动锁屏的手机打开,“电话说一下,安排好了我给你打电话。”
黄义想了想,报了一串数字,傅寒烟立即拨打过去,看到黄义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给她看了一眼,她这才挂断电话。
“我会尽量安排,不会让你等太久。”
说完,傅寒烟转身朝着远处的吕漠走去。
吕漠一直在看着傅寒烟和黄义,唯恐黄义忽然做出什么对傅寒烟不利的事情来,他来不及过去救下她。
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但是他能看到两人的表情,刚才黄义的脸色明显变了,情绪上似乎也有点激动,当时他就要冲过去了,不过看傅寒烟反倒淡然平静的站在那里,他这才止住了脚步。
好在现在她已经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都谈完了吗?”吕漠等傅寒烟走近了问她。
“嗯。”傅寒烟看一眼吕漠,笑了笑,示意他放心,“走吧!咱们回去吧!”
吕漠却回头看了一样正摆弄纸钱的黄义,“那他怎么处置?要不要给些教训?”
傅寒烟说:“不用,到时候会有人教训他,不用咱们动手。走吧!该吃晚饭了。”
吕漠又看她一眼,“好,吃饭去,想吃什么?”
两人一边商量着吃什么,沿着上山时的小路下山去了。
那两个属下警惕的留意着黄义那边,跟在后面也一起下了山。
一行人和山下留守的两个人汇合。
“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吕漠问。
两人都说没有,“这村子里的人本就剩下些留守的老人和孩子,大家应该没那么重的好奇心出来瞧瞧来了谁,我们都没看到有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