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些,就是怕他俩一根筋,最后把小命丢进去,没这个必要。
我知道,接下来这场大战会死很多人,这也是我留来人间的最后一笔,血雨事件终结后,我就打算动身去修罗道了。
我眸子变得愈发阴沉了,内心的滔天杀机,犹如火山爆发,那么既然是最后一笔,这一笔必须往狠里写,写到入木三分,就算弄不死血雨,我也要让该组织元气大伤。
也只有这样,方才对得起惊鸿二字。
从我们进入地狱到现在,现实也只过去了二十来天,我抓紧剩余时间,从杨业手中学会了【狮子奋迅】。
该神通同样来自明王的十四根本印,狮子奋迅中包含一套狮吼功,一旦发动,可灭除一切外道魔音。
这个是其次,狮子奋迅主要强化的是肉身的爆炸力,此神通一旦施展开,可立刻获得金刚神力,双手十指散发耀眼金光,双掌更是硬到坚不可摧,仅凭一对肉掌就可移山填海。
杨业所代表的密宗,其战斗体系刚猛无边,杨业能使一套疯魔杖法,会密宗的大小擒拿手,会【白骨十崩】更是从密宗大喇嘛那边学来了【大悲天无相指劫】,这些阳刚凶猛的近战术,在狮子奋迅的恐怖加持下,将达到无法想象的恐怖高度。
可以说,敌人一旦被杨业拖入近战,那基本上十死无生,人世间,已经很难寻到比他近战路子更猛的人了。
就他这对摧枯拉朽的双手,死物见了都得心惊胆颤,更何况活人?
杨业手中,更是携带了若干套威力阴森的人皮法器,我余下的时间里,每天跟着杨业近身拆招,从他这边学到了不少近战手段。
我最后再将降魔咒传授给他,让杨业的防御能力更上一层楼,我俩都是不动明王座下的正规弟子,互相传授神通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杨业的短板也很明显,如果敌人速度比他快,又擅长远距离攻击,这就很克制他了,所以我一并把火焰轮止传授给了他,来加强他的远程能力。
相比杨业,李富强这边的情况就要复杂的多了,胖子在龙虎山道家法术的基础上,主攻画魂术,修的是笔墨丹青气,他不是明王弟子,学不来我的神通,我也帮不上他啥忙。
胖子在地狱的这段时间,用岩浆在地上画了很多草稿,由于地狱**的高温环境,笔墨纸画带不进来,他就先做些草图出来,铭记于心,等回到人间后,再用颜料画出成品。
他会把这些成品画卷携带在身上,斗法时随便展开一个,敌人就会立刻进入到他的绘画世界中。
这跟幻境还不一样,绘画世界是二维空间,首先,甭管他愿不愿意,只要画卷展开,他就必须得进去,敌人进入其中,等于是被降维了,而且绘画世界也没有所谓的破境点,受害者一旦进入,面对的可能是阴间的千军万马,也可能是杀机重重的机关陷阱,或者某种未知的恐怖死物。
受害者只能通过暴力手段来杀死画中的一切鬼物,强行拆解机关,最后打破空间壁垒,这才能返回三维世界。
若是死在里面,这个人就会被作品所收藏,成为作品一部分,形魂俱灭,哪怕把作品抢过来烧掉,也无济于事。
李富强告诉我,一副作品收藏的死者越多,该作品的价值就越宝贵,坠入其中,也就越出来,据说,他祖师爷阴险峰,随便拿出一副作品,其内部的死者数量,都要以千亿为单位计算。
坠入这种作品中的敌人,宛若坠入无间地狱,再无生还的可能。
现成的作品是一方面,李富强在和敌人斗法时,还能根据创意现场发挥,搞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出来,当初我们在阴间冥湖坐船,李富强当场画出一堆血淋淋的脏器出来,搞的百小戏哑口无言。
我在版纳渡劫时,也领教过胖子的手段。
我对画魂术这个体系的了解,非常有限,而且这玩意在江湖上,简直比幻术还罕见,画魂术在进攻层面,展现出的是个光怪陆离的万花筒,而在防守层面,也是百花齐放,天马行空。
“哥,你最不用担心的人就是我。”李富强信心满满地拍打着双手:“我随便一笔下去,就能给自个画一套外道铠甲出来,或者画一座山,狗篮子想杀我,必须先翻过这座山。”
“干脆更狠点,直接把它的腿画断,画没了!损招多的去了,你想想我的祖师爷,这个人得有多阴损,才配的上【阴险峰】这个名字啊?”
我听得哭笑不得,随口问胖子:“你又没见过外道铠甲长啥样?你咋能画的出来呢?”
“凭想象,自由发挥呗,怎么狠怎么画。”李富强认真地看向我:“画魂术的核心,并不在于绘画技法,而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临场应变能力。”
“你的心有多大,你画出来的东西就有多野。”
最后的这几天,我一直在跟杨业徒手近战拆招,刚开始,我几乎一秒之内就要落败,渐渐能跟上节奏,和杨业打的有来有回了。
在近战这块,我再练十年,也赶不上杨大哥的进度,在和印尼佬的斗法中,我明白了自身的弱点,虽然夜修罗刀法,及时弥补了这个缺失,但我还是把徒手搏杀水平练上去了几个段位,这样,即使在无刀环境下,我一样能发挥出近战优势。
李富强只会道家的几套简单拳法,我们的修行他掺和不进去,只能自个玩自个的,每天用石头沾着岩浆,在地上画草稿。
……
一个月之期,眨眼之间就临近了。
我们三人在剮眼的带领下,离开极乐地狱,回到749局。
一出来,就立刻有专人带着我们做身体辐射的消杀,穿好干净衣服后,死亡的临近感在我心中愈发强烈,接下来,在秦岭的这场恶战,可能会是我此生最艰难之战。
和以往的小打小闹不同,这回的敌人,那一个个可都是人世间最阴森,最恐怖的大篮子,那个该死的山本榜单,始终沉甸甸的压在我头顶,压的我脊梁骨吱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