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晓莹看的直犯迷瞪,冲我暗语道:“不明觉厉啊,摆造型也没这样摆的吧?”
我没吱声,其实斗法前的对峙看似多余,实则很有必要,他们可不是干站着那么简单,蛊师们正以疯狂到令人发指的高频率,不断扫视着那男子的身体,而同样,男子也在用气场扫视她们,你可以说他们在互试对方的水深,也可以说这是斗法前的热身。
如果这时候一个活人,从气场碰撞的区间路过,那么此人立刻会被气场的高压,瞬间碾成一滩肉泥!
据我观察,这四白衣均已到达修罗境,八名红衣则和我巅峰时相仿,都是半步修罗,而公输门那男的我就看不太懂了,每当我狐瞳瞧向他,眼球总会传来阵阵刺痛。
十几分钟后,四名白衣再次后退数步,其中一人开口问那男的:
“一个人来的?”
那男的依旧耷拉着脑袋,伸手**着身旁的竖棺:“是。”
他说话声音又轻又细,明显中气不足,感觉病殃殃的。
那白衣又问他:“怎么称呼?”
“悲从喜。”男人答道。
白衣:“在公输门中担任何职?”
悲从喜轻声答道:“节度使。”
我皱着眉,我从双鬼口中听过这个词,那些“竹姑娘”正是节度使送给她俩的结婚嫁妆,女鬼当时还舍不得用。
所以公输门内部的结构,还沿用唐代那一套,在唐代,节度使可是非常大的官,拥有极重的兵权,由此可反应出,悲从喜在门内的贵重身份。
那白衣嘿嘿一笑:“这么大的官,怎么就一个人来了啊?也没带些护卫么?”
悲从喜灰白的长发被风扯的老高,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双脚,冷冷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一名白衣老妪厉声质问。
“湘西双鬼。”悲从喜答道:“此二人为夫妻,是我的同门,又是我多年的故交,七日前,二人来雨林办案,随后便失去了联系,至今下落不明。”
“所以双鬼,是死在你们苗人手中的吗?”
“另外,我要还找一名女子。”
那白衣老妪沉默片刻,问道:“什么女子?”
悲从喜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画像,丢给老妪观看:
“此女年约二旬,身段高挑,长相极美,身边还跟着个面相丑陋的男人,不知你们有没有见过?”
我不用想都知道,悲从喜要找的女子,正是紧挨在我身边的卢晓莹,那天我们进牛棚时,就已经被湘西双鬼窥视到了,并且提前将我俩的画像用木鸽传回了总部。
卢晓莹是墨家在人间最后的传承,公输门一定不可能放过她,之前双鬼前来诛杀林先生,失败后,它们又派来了更恐怖的节度使悲从喜,誓要置卢晓莹于死地。
卢晓莹潜伏在草丛里,一动不敢动,紧张的小脸胀红,我悄声安慰她:“别怕,笑看狗咬狗就完事了。”
“这两拨人最好是能同归于尽,皆大欢喜,我们顺便还能捡个尸。”
卢晓莹扭过头看了我眼,还觉得不安全,又往我身边挤了挤。
我瞧向前方,就见那老妪瞧完画像,手一抬,画像立刻被鬼火烧成灰烬,纸灰散的悲从喜满脸都是:
“不认识,没见过。”
悲从喜低着头又问:“那双鬼呢?是你们杀的吧?”
老妪面色有些愠怒:“版纳苗疆和你们公输门素来无仇,你们为何屡屡进犯我们的领地?湘西双鬼来这里后,滥杀我苗人无数,还割下苗人首级挂于腰间当战利品!这笔血债咱们可要算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