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这种外表平平无奇,灰不灰白不白的,才是要人命的。
这附近生长了很多鹅膏类的剧毒菌子,姑娘边摘边跟我介绍道:“这是假褐云斑鹅膏,服下后会造成极严重的肾损伤,五分钟之内必死无疑。”
“但是有一种可使用的草鸡枞鹅膏,和这个长的一模一样,两者的花色大小,伞形,绒毛都完全一致,所以采食菌子这件事,没有所谓的万无一失,阴沟翻船是迟早的事,就算当地的黑苗,也经常中招。”
她小时候见过误食毒菌子的黑苗,说几个老爷们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面露奇异微笑,双手不断比划着兰花指。
有人上前问他们在干嘛,那些黑苗嘻嘻傻笑,说他们在给玉皇大帝唱戏,要是唱的好了,玉皇大帝会给他们封官。
没一会功夫,这些黑苗就毒发身亡了,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真的上天当官去了。
卢晓莹拿出个干净的面口袋,将摘到的毒菌子放进口袋里。
“快点啊,这里还有。”
洗过澡后的她,显得莫名的兴奋,拉着我的手在森林中奔跑,节葬带给她的特殊能力,能让她用嗅觉轻松锁定附近毒物的准确坐标。
卢晓莹不停嗅着晶莹可爱的小鼻子,又来到一颗树下找寻起来:
“这是赤脚鹅膏,剧毒,又叫三步倒。”
“这是亚稀褶红菇,服下后会造成横纹肌溶解,长得和可食用稀褶红菇一模一样,它俩都是受伤后变黑。”
女孩用手在这小红蘑菇上轻轻一掐,果然,它立刻由红变黑起来。
她告诉我,版纳雨林中的菌子分三种,有毒的,没毒的,以及介于这两者之间的。
比如大多数牛肝菌都带毒,但毒性一般不大,顶多就是短暂让人头晕,所以完全可食用。
又比如一个叫火炭菌的小玩意,你永远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毒,这次吃没事,下次吃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还有蜡蘑,也叫**菌,这个金黄色的可爱小玩意,好吃到能鲜掉你眉毛,但它和一种名叫长沟盔包伞的毒菌外观完全一致,后者食用后,三分钟之内必死,绝无抢救的可能。
采了足足半袋子毒菌,卢晓莹这才满意地呼了口气,我们回到瑶池岸边,我负责搭帐篷,她来生火做饭。
晚饭是野菜炒腊肉,出锅时撒上一大把野葱,香完了简直。
我俩坐在篝火边大快朵颐,卢晓莹往我碗里夹了块腊肉:“趁着还有太阳,吃完饭你去把咱俩的衣服洗了。”
我低头扒拉着大米饭:“咱们妖狐流派有个规矩,徒弟给师父洗衣服,否则就是大不敬。”
卢晓莹嗯了声,吃掉满满一大碗米饭后的她,放下碗筷,真的就跑到湖边给我洗衣服去了。
把我的T恤,两条短裤和臭袜子洗干净后,她才开始洗自己的衣物。
我知道,她是出于对我的亏欠,才这么做的,她拼了命地想还我的恩,从而达到内心的平衡,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她早就不欠我什么了。
我往草地上扎了两根树枝,连上一条绳,卢晓莹将洗干净的热裤,小背心等衣物挂上去,让它们自然风干。
四周吹来凉爽的晚风,卢晓莹背靠着树坐在草地上,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这时,从湖对面歪斜地飘来个小纸飞机,刚好撞到我脑门上,我拆开飞机瞧去,只见白纸上写着如下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