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留在现场……用它山有眼确认……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然,哪怕放跑一个,都是莫大的隐患!”
我这番话说的没头没尾,和黄龙江的发言类似,老钱听的是满头雾水,还不死心,又反复问我细节。
我听着歌,就搁那边睡边说:“它山有眼,十米内发动,超过十米就不好使了,所以……必须留下……”
从始至终,老钱一直在仔细观察我的状态,看我即将熟睡,他轻轻摇晃着我,晃的力度还特有分寸,既不把我完全晃醒,又能让我继续保持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刚睡着,被老钱晃醒,眼皮子沉的抬不起来,又要睡,耳边传来老钱的声音:
“你不用害怕,那四个人连户口都没上,属于没人管的盲流,尸检报告呢,其实也已经出来了。”
“四人全部死于剧烈惊吓引起的心脏骤停!老头的身上有几处骨头断裂,盲人小腹处,有针眼大点的皮外伤。”
“这些呢,也都不是外界伤害造成的,它们属于自然缺陷,小李啊,你是无辜的,你放心的睡吧,明个一早你就能出去了。”
“只要你说出,拍卖会主人的姓名,你帮哥,哥才能帮你啊,咱们是可奔着那条大鱼去的。”
我闭着眼躺在床上,含糊地答道:“这个……不能说。”
老钱听的直叹气:“你这小伙子,咋就一点都不懂事呢?”
“你不说,我们按规矩,明个一早就得送你去看守所,你就别嘴硬啦,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你想想,你年纪轻轻,留下案底,你一辈子就全毁啦!”
“将来你坐飞机火车,住宾馆,找工作,出国,这些都会受到极大的限制啊!”
我隐隐扯开呼了:“那可不行,哥……你帮帮我。”
一看我肯屈服了,老钱喜上眉梢,连忙道:“我是你哥,我不帮你谁帮你呢?”
“你只需说出拍卖会主人的名字,他全名你要是不知道,说出他的姓氏也成啊。”
“我就跟你讲实话吧,这个人啊,为非作歹多年了,属实是个大祸害!他仗着手中的权力资源,行事狂妄嚣张,以为没人敢碰他。”
老钱这番话,说的义正言辞,中气充足:
“我们啊,不信这个邪,非要碰碰这个硬骨头!上头已经下决心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将他连根铲除,如果能成功,这也算是给广大群众一个交待了。”
“小李啊,你的证词,就是检察部门开出逮捕令的最大仰仗!”
我又翻了个身:“哥,你能别打扰我睡觉了吗?我真的好困啊。”
老钱笑眯眯道:“那你倒是说呀,你只要说出那人的姓氏,我立马走人,拉灭灯,你睡到明天下午,也不会来人吵醒你。”
我闭着眼,**嘴唇:“行吧,那我就说了,哥你听好了啊!”
“对嘛,这才是识大体的好小伙子!”
老钱急忙将耳朵凑过来听。
“拍卖会的主人……姓钱……全名叫钱学文!”
……
钱学文,正是老钱的全名,他当时一愣,也给我气的是哭笑不得,低头看向胸前佩戴的工作证。
开玩笑,我虽说睡的迷糊,但心如妖狐的我,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看不出老钱这套小九九?
他为啥那么好,特意支张床来让我睡觉呢?
因为我如果坐在铁板凳上,势必一整晚都保持着清醒,那他就问不出话了。
老钱挺厉害的,手段比老郭高明多了,人家先把我骗进温柔乡里,让我躺在床上,他陪着我唠嗑,唠到我困了,快睡着的时候,才开始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