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后天啊。”
裴瑾都被他们俩给吓到了。
好像前一秒他们俩还在各自的思维里神游,突然间就神情语气和问话都达到了高度重合。
鹿溪也被他们俩吓了一跳:
“你们干嘛?不是说没时间吗?”
陆景和摸着头说,“我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拿来练车。”
“我也是,我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上班。”沈京墨也心虚的拢了拢头发,姐弟俩从小到大一遇到没底气的事情就习惯性的做这些小动作。
“行,虽然我后天不在南城,但我明天陪你去给阿姨挑选礼物。”鹿溪拍着裴瑾的肩膀。
沈京墨偷偷打开手机查后天的农历日期。
查到后第一时间抬头去看陆景和,两个偷感很重的人干的是同一件事,然后彼此扬了扬手机。
裴瑾妈**生日,和沈京墨妈妈是同一天。
难道是妈妈整了容?
她的手.
人造手指吗?
沈京墨回忆不起来了,反正她没看清细节。
所以她又燃起了希望,自告奋勇的说,“我会给阿姨准备礼物的,裴瑾,后天我们去你家拜访阿姨,给阿姨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
听到他们后天要去家里给妈妈过生日,裴瑾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很慌,“后后天后天怕是不行,我爸会回来,每年我妈妈生**都要单独陪妈妈过的。”
“一整天都陪着?”沈京墨问。
裴瑾想了想,“倒也不是每次都陪一整天,有时候是下午回来,有时候是晚上,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陪一整天的。”
“不对啊,你爸妈不住在一块吗?”鹿溪问的很直白。
裴瑾苦笑:
“虽然别人都不说,但我知道,我和我妈都见不得光。”
“那你知道你爸爸是谁吗?”鹿溪本来想问的是他知不知道自己跟裴度的关系,比如说同一个爸,问完又觉得不妥,于是补充说,“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你爸爸的身份吗?”
“肉串来了。”
老板烤好的东西送来的很及时。
沈京墨趁机偷偷掐了鹿溪一把,鹿溪虽然不懂,但她也知道刚才的话不该多问。
于是她很快转移话题:
“吃吃吃,吃完了大家赶紧想想该给阿姨挑选个什么礼物?”
“先吃先吃。”
裴瑾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串肉,大口大口的吃着。
之后再没人提给**妈过生日的事,夜宵吃完各回各家,裴瑾到家时沈澜衣已经睡下了。
鹿溪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洗头。
客厅里只剩下沈京墨和陆景和。
“墨墨,你在想什么?”
沈京墨思索良久,还是有所隐瞒:
“觉得好巧啊,裴瑾的妈妈竟然跟我妈妈是同一天生日,我就是有点想念妈妈了。”
陆景和坐过去抱着她:
“你不觉得裴瑾的妈妈很眼熟吗?我说的不是容貌上的眼熟,是感觉,仿佛她是我们很熟悉的一个人。”
“你直接说她可能是我们的妈妈。”
沈京墨笑着点出。
陆景和抱住她的手臂,“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妈妈很简单,去看一看她卧室里的那幅画就知道了,根据裴瑾的描述,我觉得那幅画可能是你八岁那年画给她的生日礼物。”
原来他也有所怀疑。
沈京墨叹气:
“你没听裴瑾说吗?裴沥洲会在家呆一整天。”
“但他也说了,他不是每年生日都会在家一整天的。”陆景和安慰着她。
沈京墨对上他的双眼:
“你有主意了?”
“我有,但我怕说出来你会生气。”陆景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沈京墨伸手掐住他的脸:
“臭弟弟,我什么时候真的生过你的气,放心吧,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陆景和捉住她的手:
“如果你说这些之前能把臭弟弟三个字换成亲爱的,我肯定会更开心。”
“少废话,什么主意?你快说。”
沈京墨不想在男女感情这个问题上跟他争论来争论去,反正在她心里,弟弟就是最重要的存在,亲情比爱情来的更为长久。
陆景和还是有些忐忑:
“我听说每年咱妈生日都有人在沈园门口放菊花表示祭奠,尤其是学画画的小朋友,会把自己画的画放在菊花下,让咱妈保佑他们画笔如神。”
这一点沈京墨倒是没听说过。
见陆景和欲言又止,沈京墨催促:
“我不生气,你继续说。”
陆景和清清嗓子:
“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咱妈有一些狂热的迷恋者不相信她死了,所以每年别人前脚来祭奠,后脚这堆东西就被烧成灰烬了,我怀疑干这件事的人就是裴沥洲。”
但也可能是贺十延。
沈京墨觉得贺十延看起来比裴沥洲更疯狂。
当然,当年的裴沥洲有多疯狂,她也没见过。
“今年是咱妈一画封神整整三十年,如果把祭奠活动闹大一点的话,应该可以拖住裴沥洲一些时候。”
三十年前,一个十几岁的天才少女横空出世。
一画惊人。
容貌倾城。
陆景和能脑补出当年的画面来。
“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没必要亲自去做这件事。”
沈京墨觉得比起阻止一些毫无意义的祭奠活动,裴沥洲肯定更愿意陪活着的人庆生。
而且她虽然跟裴沥洲打过好几次照面了,却始终猜不透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他想跟阮棠玉离婚,肯定是为了给裴瑾妈妈一个名分。
可他对裴瑾却并没有多少父爱。
或者说,他对自己所有的孩子都没付出过多少感情。
沈京墨只能暂时用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来形容他,这样的一个人,怕是不会轻易的以他人的意志为转移,通常情况下,他应该只注重于自己的感受。
陆景和有些局促的松开搂着她的那只手:
“那如果我放出消息,说有爱心人士把沈公生前为女儿画的最后一幅画送还到了沈园呢?”
没有什么比自己父亲画的画更好的生日礼物了。
沈京墨两眼放光:
“那裴沥洲肯定想把那幅画买下来。”
但很快她又叹了口气:
“可这些成立的前提,是裴瑾的妈妈就是我们的妈妈,不然裴沥洲根本不会上当。”
陆景和却满怀信心:
“试试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