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总!”
沈京墨没想到裴度竟然耍无赖。
“你需要药我可以去给你买,但即便你是我上司,也不应该.”
沈京墨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裴度从她包里水灵灵的拿出一个粉色的瓶子来。
是她晚上要喝的中药。
她想过上班会被裴度刁难,可能需要加班。
所以她在背包里准备了一瓶药。
颜色是顺手拿的。
“愿你少女怀春的梦里,有粉色的光,照亮诗和远方。”
裴度的脸是一瞬间垮掉的。
他拿着粉色的瓶子,重重的往她包里一扔,嫌弃的挪到自己刚才所坐的位置上,端起桌上的温水猛喝一口。
又很快把那口水吐在**桶里,暴怒道:
“倒这么热的水,沈秘书是想烫死我吗?”
烫.吗?
这明明是温水。
不过,他说烫,那就烫吧。
**才跟领导争对错。
沈京墨递了纸巾过去,“对不起,裴总,我给您换一杯。”
这一次倒的是冷水。
裴度喝了。
又吐了。
“这么冰的水,沈秘书不知道我胃疼?”
呵呵。
难伺候。
沈京墨咬咬牙:
“对不起,裴总,我再给您换一杯。”
再回来时,沈京墨端着托盘,身后跟着三名店员,店员手中也都端着托盘,每个托盘里都有四个杯子,依次摆在裴度面前。
沈京墨谢过店员后,半蹲下身一一介绍:
“热水,温水,冰水,柠檬水,红茶,绿茶,大麦茶,苦荞茶,和雪碧,可乐,芬达,橙汁,以及美式,拿铁,摩卡和卡布奇诺,裴总想喝哪一种?”
“没有我想喝的。”
裴度憋着一肚子火。
沈京墨脸上仍然挂着笑:
“他们店里暂时只有这些,裴总想喝点别的,我可以去买。”
“我说了,我胃疼。”
“裴总,给,你要的奥美拉唑。”
沈京墨从口袋里拿出药来。
裴度眼睛一亮:
“你随身携带?”
“裴总别误会,我刚去问过裴太太了,她知道您有胃疼的毛病,特意贴心的为您随身携带着奥美拉唑。”
话音刚落,头发洗了一半的唐清欢已经着急忙慌的跑了来,紧挨着裴度落座,满脸担心,“阿度,沈秘书说你胃疼,很难受吗?我们去医院吧,药呢?沈秘书,他吃药了吗?”
沈京墨把手伸了过去:
“药在这儿。”
“阿度,先吃药,水呢?沈秘书,温水是哪一杯?”唐清欢太着急了,扫了一眼桌上的四个托盘,一时间不知道该选哪一杯。
沈京墨把温水递给她。
唐清欢一手拿药,一手端水:
“阿度,快吃药。”
“不用,我不疼了,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处理。”
裴度站起身,扣好扣子,走了几步又回头:
“不跟上吗?沈秘书是想翘班?偷懒?还是早退?”
退你个头!
无了个语。
他像有什么大病似的。
但是没办法,人家是老板,她惹不起。
沈京墨拿起沙发上的包,抱歉的冲唐清欢笑了笑,然后快步跟上。
留下唐清欢一脸懵圈的愣在原地。
不是说胃疼吗?
这么快就不疼了?
那这药.还需要吃吗?
车上。
裴度冷着脸不说话。
平时工作日道路畅通,今天莫名有点堵,裴度换了条路线,一转弯看到路口有个卖烤红薯的摊子,他把车停了下来,“去买个烤红薯。”
“你要吃?”
沈京墨很诧异。
堂堂裴氏集团的总裁,把车停路边买烤红薯。
说出来谁敢信呐。
“让沈秘书买个东西这么难吗?”
裴度回头看着她。
沈京墨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挂着招牌微笑,“抱歉,裴总,我越是第一天当秘书,业务不太熟,请多谅解,我这就去买。”
“以后把前面那堆废话去掉,我要的是效率。”
“好的,裴总。”
沈京墨下了车。
买完烤红薯回来,沈京墨把东西递给他:
“裴总,红薯要趁热吃。”
“开车不能吃东西。”
裴总启动车子,压根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
沈京墨默默缩回手。
车内都是烤红薯的香味。
沈京墨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叫唤了两声,她尴尬的用咳嗽来掩饰,裴度看了一眼后视镜:
“到公司还要三十分钟,我吃不了凉的东西,你趁热把红薯吃了,免得车里一股味道。”
唉。
明明是他想给她买烤红薯。
偏偏拐了个大弯。
沈京墨想着吃饱才有力气干活,也不跟他废话,说了声谢谢后,趁热把红薯吃了,吃完靠着后座闭目养神,车内暖和的温度让她昏昏欲睡。
她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见裴度终于放下了对她的执念,被唐清欢的深情所打动,他们有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孩子,三口之家幸福美满。
一切如她所愿。
裴度被救赎,过着他辉煌璀璨的人生。
而她流浪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在十三桥明月寂寥的夜色中,静等着死神降临。
醒时她觉得恍惚,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落下,眼前的裴度朦胧的有点不真实,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却又觉得他已是她遥不可及的一个梦,于是抬起的手缩了回来,嘴里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小景。”
她最怕孤独了。
如果生命走到尽头,她还想再看陆景和一眼。
自此以后,他就要在这清冷绝情的人世间孤零零的活着了。
再没有人和他同病相怜。
“沈京墨!”
裴度紧抓住她缩回去的那只手,愤怒不已:
“你连做梦都要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你还敢说自己对你我之间七年的感情问心无愧?”
裴度的咆哮把恍惚的沈京墨一秒拉回现实,她惊恐的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裴度办公室的休息间里,自己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她挣扎着抽回手:
“我怎么会在这儿?”
明明刚刚还在车上。
那她是怎么回的公司?
“我抱你上来的。”
“你抱我?”
她想说裴度你疯了吗?
但她也意识到,这句话毫无作用,所以她速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
“裴总,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封不住公司上下悠悠众口,也抵消不了你欺过我骗过我负过我。”裴度扯着领带,一步步逼近。
沈京墨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那股熟悉的欲望,她慌乱退后,“裴度,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