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岁在庙会上溜达着。
时不时的买点四九城的特色小吃,自己其实吃的不多,主要是身边有个大胃王在。
对于自家老板的投喂,吴温柔接的很是自然,吃的更是开心。
要是以后都是这样吃吃喝喝的工作,那未免也太幸福了吧。
不过吃归吃,吴温柔还是时刻警惕着。
她也不问祝穗岁到底要干嘛,只顾着一边吃一边跟着就是了。
就这样。
祝穗岁一路走到了里面。
一直到一处稍显安静的地方,不如外面的小吃摊那么热闹,这里的摊位也多,就是逛街的人流不多。
吴温柔瞧了一眼。
跟上回在翼城看到的差不多,心里知晓祝穗岁是要干正事了。
不过让吴温柔有些意外的是。
这一次的祝穗岁,和上一次在翼城,完全不一样的状态。
翼城的时候,祝穗岁恨不得把所有看中的,都以最低廉的价格买入。
可这回。
祝穗岁并没有这样,有些价格,吴温柔都觉得可以再低一点,看得出来并不是那摊主心理能承受的最低价格,但祝穗岁就是开了这个价格。
对于这个圈子的事情,吴温柔经过上回,多少知道了一些规矩。
在这里,一经买主开口定下的价格,基本上就不能再往下降了,不然就是不懂规矩。
在翼城的时候,祝穗岁并不会很快报出价格,甚至就算是报出价格了,也会往最低的上面报。
到时候再根据摊主的反应增加。
这么走了一圈下来。
祝穗岁倒是成了这几个摊位,最受欢迎的存在。
因为她买东西出价大方,完全就是百分之百的购买率。
再看她买的东西,更是杂乱的很,毫无规律可言,有些东西,大家都觉得是很难卖得出去的那种,可没想到在祝穗岁这里,却是只要她喜欢,那价格就不在话下了。
这样一来。
大家都看在眼里,自然觉得祝穗岁是最潜在的大客户。
还是属于那种一点都不懂行的,纯粹凭喜好来买东西。
买了一圈下来后。
吴温柔感觉不对劲,她凑过去和祝穗岁小声道:“穗姐,有人一路盯着咱们。”
“无碍。”祝穗岁要的就是人盯着。
她觉得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果不其然。
等祝穗岁再次冤大头似的买下一件之后,彰显了自己的财力后,那看似普通不过的黝黑男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同志,对瓷器感兴趣么?”
对方压低了声音,表现的很是神秘。
知道鱼儿是自己上钩了。
祝穗岁自然了然,表面上还要装的很是不屑的样子,“瓷器?是什么瓷器,不是好瓷器,我可不看。”
“保证是好货,我看您也是行家,见了准保喜欢,就是价格有点贵。”对方说的煞有其事。
这话说完后,祝穗岁却是轻蔑道:“只要是好东西,价格算什么,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闻言。
吴温柔在身后眨巴了一下眼睛,怎么感觉这会儿的祝穗岁,和自己认识的祝穗岁,完全不一样啊。
她不太懂,只觉得一个人不会变化这么大。
那只有一种可能。
祝穗岁是故意的。
既然是故意的,吴温柔就也向前一步,奶凶奶凶的,“就是,你这人什么意思,看我们像是差钱的主么?”
两人事先都没有串通过。
祝穗岁显然没料到吴温柔会突然来这么一句,差点被她搞得破功,忍了好久,想了很多难过的事情,才把嘴角的笑意憋下去。
那黝黑男人,赶紧打嘴巴,“哎哟,瞧我这张嘴,两位同志别生气,我就是不会说话,不过瓷器是真的不错,还是祖传的呢,要不是卖家急着用钱,唉,绝对是不会卖出去的。”
话是这么说,但眉梢间的兴奋已经遮挡不住了。
今天可真是运气好。
他胡三,一出门就遇到了两个冤大头,看着就是很好宰的样子。
估计就是家里有钱的那种富二代。
胡三合理怀疑,祝穗岁的脸是用智商换的。
不过他们缺的就是这样的顾客。
胡三想要杀她们的猪,可却不知道,眼前这位主是正儿八经的在扮猪吃老虎。
祝穗岁自然知道,胡三这番话,那就是诓不懂行的新人,什么卖家家里需要钱,什么卖家家里死了老娘,这类的话术,全都是骗人的。
为的就是把手里的东西高价卖出去。
祝穗岁自然不会那么容易的表现心动,“那我可要看看,我又不是**桶,什么都要,这瓷器要买就得买好件,那些个一般般的,家里头摆都摆不下了,我何必多费那趟功夫跟你跑。”
“您说的对,我和您实话说了吧,”胡三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人听见,道:“您既然懂行,总知道明成化瓷器吧。”
“什么明……”祝穗岁故意表现出不知道的样子,又像是挂不住面子,立马刹住了车,轻咳了一声,很是不以为然道:“我当然知道了,那的确是好东西,这样吧,你先带我去看看。”
成了。
胡三看祝穗岁这样子,完全就是门外汉啊。
跟那些铲地皮的没什么区别。
似乎懂一点,但其实一窍不通。
这样的人,是最好开价的了。
毕竟完全不懂这个市场价值,最重要的是,这小娘们看着还很有钱的样子,手里买了一堆胡三看来是破烂的玩意,简直就是败家女。
胡三哎了一声,赶紧道:“那两位请这边走。”
祝穗岁和吴温柔互看了一眼。
有吴温柔在,祝穗岁不怕出什么事情。
一般人估计还真不是吴温柔的对手。
胡三带路。
看样子瓷器并没有摆出来,而是要七拐八拐的,全放在了另一处。
三人往前走。
不想这古玩摊位上,有个人却是盯了许久。
身边的人看向她,“朵儿,你看什么呢?”
被问话的正是唐朵儿。
她拧起眉头道:“你还记得我先前和你说的那个仗势欺人的女同志么,我刚刚好像瞧见她了。”
“你是说你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同伴想了想,才想起来,却是觉得没有这么巧,“应该是看错了吧,咱们还是继续看古玩吧。”
这样的奇耻大辱是祝穗岁带来的,唐朵儿自然化成灰都不会忘记。
她冷笑了一声道:“不成,我得跟上去看看。”
呵。
她非得把失去的面子拿回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