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桉刚从教授办公室出来满脑子都还是对方画的读研究生就能提前降低绩点要求提前毕业的大饼，他就又被来自公司的另一消息砸晕了头。
“美国那边制作人的联系来了。”金周元在开车的时候告诉他，“但是他比起给组合写歌，更像是看中了你。”
李长桉问的问题也很务实：“公司怎么说？”
刚出道不到一周年的团体就开个资出单曲有点不太像SM的风格。
但李长桉确实也不想就这样把到手的机会放过。
金周元也只是个传话的打工人：“代表想当面跟你商量。”
没给拒绝的消息就代表有戏。
李长桉不愿意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别人身上，他的脑子里很快就过了一遍目前可以拿来谈判的筹码和自己目前现有的具有说服力的优势。
但对比起公司而言，现在才只是刚出道的他仍然是一件包装精美却并非无可替代的季节性商品。
带着这种对自己实力认知清晰却又短期内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奈，李长桉又一次进到了李尚敏的办公室。
代表今天打算跟他走温情路线。
“提前毕业的事情准备的还顺利吗？跟回归期还有fancon行程凑在一起，身体没有吃不消吧？”
李长桉心想，如果他真的没有眼力见到回答：“身体很累，回归期能不能不要这么频繁。”等待他的会不会是来自代表的又一次爆炸。
内心吐槽，表面上还是要说：“托代表的福，一切都很顺利，虽然身体上有点辛苦，但一想到是为了RIIZE的将来在努力，精神上就没那么累了。”
李尚敏就算知道这是客套话但还是很开心。
李长桉照例问候了他的家人（礼貌地），双方的寒暄总算开始进入了下一轮！
“美国那边公司传达的意思是，他们想要让你参与一位欧美女歌手的新单给feat。”李尚敏终于进入正题，“Dua Lipa有听说过吧？”
怎么可能没有听过？
宋银硕出道初期还拍过她的《Levitating》TikTok低智小视频。
李长桉没想到那次after party随口一说的事情会变成真的合作。
他又不是没跟美国人打过交道，他们的契约精神有这么好么？
“是我很喜欢的女歌手。”李长桉说着看向坐在对面隔了一张办公桌的代表，“她的音乐风格很独特。”
李尚敏道：“但是我现在想着你又要参与回归，又要忙着提前毕业，会不会时间上安排不过来？fancon要表演的歌曲现在练习的怎么样了？”
李长桉直接从包里拿出iPad给他看自己的日程表：“蓝色是学校的课程和我安排的学习时间，橙色是我们现在已经定好的组合行程和练习时间，绿色是应对突发情况和紧急事件的灵活时间。”
他又指了一下少得可怜的空白栏：“这些是睡觉和休息的时间。”
李尚敏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嗯……还是可以勉强挤一下……”
“而且。”李长桉收回iPad，“考试的课程大部分我已经考完了，现在主要是完成毕业论文和课程作业。”
再一次庆幸当时选专业他选了个没那么卷的！
“当然，当然。”李尚敏说着就笑了，“你不用紧张，我是说，如果我真的不想让你来做这件事，也不会这样私下里把你叫过来嘛。”
呵呵。
李长桉猜到了对方还有后文。
“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我们当然会鼓励。”李尚敏意味深长，“但是有时候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一方面是自己难受，另一方面也会让身边的人开始紧张嘛。”
李长桉品着这话：“我身边有人很紧张吗？”
他们队里的有人告状了？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苛责的好。”李尚敏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李长桉的反应，“对待成员之间，态度可能还是要温和一点。”
李长桉慢慢品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吗？”
他对成员不够温和？
比起李长桉的疑惑，李尚敏要顾虑的更多一些。
其实SM自从神话的队长带着全体成员一起解约之后就不太乐意再选关系太好的团队和凝聚力强的队长了。
但李长桉属于是临危受命被半强迫地戴上了队长袖标，现在眼看着成员之间的关系从陌生人开始变好之后，公司想着过河拆桥把他撤下来确实太过儿戏。
先不说李长桉会不会答应，再说其他成员里又能让谁顶出来呢？
所以公司开始传出RIIZE队内不合的传闻、李长桉借着队长的名义来指示欺负尹尚的儿子、郑成灿作为首尔人排挤地方出身的朴元彬这类传闻……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我从工作人员那边听到了一点传闻。”李尚敏看着李长桉的扑克脸之后又说，“当然，只是传闻。”
李长桉勾了勾嘴角，脸上的表情显然是不相信对方的话：“好的，今后我会更加注意跟成员之间沟通的方式方法。如果RIIZE里面有比我更适合做队长的人，我也是真的没关系的。”
李尚敏摆手：“这又不是儿戏，你品行和能力又都没有任何问题。长桉啊，你不用管这些流言蜚语，我是绝对相信你才会把倾注了我这么多年心血的组合交给你的。”
……
李长桉出了代表办公室之后就发信息给了李楷灿：【哥最近有时间吗？想不想玩游戏。】
有些时候打听消息还是得找经常抽烟的人。
李楷灿自己上分的时候也没忘了叫上金廷祐、李帝努和朴志晟。
“最近不是行程很忙吗？”本来说好的《Impossible》回归时期上的节目也被公司推到了下一次回归，李楷灿的声音从耳机里听着像是在一边嚼口香糖一边说话。
李长桉给的理由很简单：“新赛季，要上分。”
带着这帮人玩了一轮之后，李长桉把控着节奏和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在金廷祐和李帝努闲聊的时候又适时插了几句嘴。
李楷灿听出来他话里的情绪：“怎么了？今天被叫去代表办公室挨骂了？你今天怎么没叫队友一起？”
开黑带上分这种事李长桉都不叫上同队的队友，那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在里面吧。
“他们不怎么玩LOL。”李长桉才没有留下话柄，不过他还是多说了一句，“代表没骂我。”
“唉，这事儿也没办法。”李帝努安慰他，“公司的传闻都当不得真，你别往心里去。”
“什么传闻？”李长桉总算听到了他想听的内容。
“这……”几个人同时顿了顿，最终还是李楷灿开口。
“就说你们队内不合呗。”他含糊说着，“但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关系有多好……”
李长桉仿佛在听另一个次元的故事：“不合？”
于是李楷灿简要概括了一下李长桉的“罪状”：
1.总是欺负使唤忙内。
——他要怎么解释其实李灿荣真的有在享受？
2.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条件好总是嘲笑来自地方的朴元彬。
——他是在捉弄朴元彬没有错，但是他们好像往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误会了。
3.对年长的哥哥（如宋银硕）爱理不理，说话总是带着火药味。
——那他们要不要想想每天宋银硕都在他和其他人说话的时候起到的是一种怎样的作用呢？那位哥是不带火药味，但他老点炮啊！
4.刚出道没多久就形成小团体了，只搭理郑成灿一个人。
——要是他们知道郑成灿为了他身为直男做到了什么份上（特指昨天晚上宁愿用身体隔开他和朴元彬），那他们应该也会感动落泪的。
5.同为绿卡但是对外国成员将太郎说话不讲敬语，还总是动手动脚的。
——他们要不要看看昨天晚上那个哥给他发的是什么内容的短信和自拍照啊！比这更过分的还多得是呢！
6.对同定位为vocal的李炤熙表面上客气实际上排挤。
——他什么时候排挤过炤熙了？
李长桉总结：“这帮人都是闲的。”
“是啊。”李楷灿没听出他在生气就放心了，“反正你别管这些嘛，到时候带着成员一起来上我和道英哥的综艺营业一下，传闻就自己会散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之后李长桉又陪着他们玩了一局，最后以经纪人过来催为由下了线。
他关掉游戏之后就开始赶作业，期间传闻中被他“使唤”和被他“排挤”的两人都有试图进来找他说话，但看见李长桉正在写作业之后又都很识趣地关上门自己离开了。
只有那个传闻中跟他“抱团”的没眼色的家伙直接坐在了他的床上开始玩手机游戏。
李长桉写到一半没有思路了，转过身看见有人坐在床上还是挺惊悚的：“哥有话对我说吗？”
他们俩都被传抱团排挤成员了，要不然还是先把距离拉开得了。
郑成灿却说的也是这件事：“刚刚廷祐哥来找我，说他跟你一起打游戏了，又说起了一些公司的事情，我怕你心情不好就过来看看。”
“心情没有不好。”李长桉活动了一下手腕，“不过我们以后或许在别人面前是应该注意一点。”
但显然郑成灿完全理解错了意思：“对吧，我也觉得你和灿荣还有元彬关系尤其要拉开。”
“啊？”李长桉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件事。
“都传你欺负他们了。”郑成灿愤愤不平，“那些人懂什么啊！但凡他们知道了灿荣和元彬对你的想法都不会这样离谱。”
李长桉无奈：“他们要是知道了才大条吧。现在这种传闻虽然走偏了，但其实也就是捕风捉影，反倒没什么真正的影响。”
郑成灿仍然不放心：“我觉得还是你得跟他们拉开距离，以后少找他们说话了，尤其是朴元彬。”
李长桉盯着他的表情：“哥，你知道你的心事很多时候都是写在脸上吗？”
“我有什么心思？”郑成灿被李长桉盯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哎呀，反正你别管了，听我的就行。镜头前营业就算了，私下里还是尽量保持距离比较好，省的给你惹麻烦。”
“那如果这样说的话，其实我们也应该……”
“我们也应该更近一点才行。”郑成灿打断了李长桉的话，“也不能完全被舆论牵着鼻子走，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就继续保持我们原来的相处模式，时间长了谣言就会不攻自破的。”
李长桉许多的话堵在了喉咙口，最终也只能扯起嘴角发出“呵呵”一声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