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清理出来的。
便是那一个斗彩鸡缸杯。
当斗彩鸡缸杯出现的那一刻,大家都震惊了,“没错了,这就是斗彩鸡缸杯。”
“是的,绝对没错。”
姚老拿着斗彩鸡缸杯,神色痴迷,宛若看着一个绝世大美女一样,“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斗彩鸡缸杯。”
“真是没想到。”
“我们在大海里面竟然能够打捞起来,斗彩鸡缸被出来。”
“真是跟做梦一样,这一趟海岛,我没白来。”
就冲着能够见到斗彩鸡缸杯一面,姚老觉得自己都不冤啊。
这一趟来的太值了。
这样来看,他哪里是受贬啊,他明明是来享福的。
这话说的,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陈老说,“要不是美娜,我们大家都看不到呢。”
说到这里,陈老是真心感激陈美娜,“美娜啊,你真是我们文物管理局的福星。”
谁能想到呢。
陈美娜来了以后,一潭死水一样的文物管理局,也慢慢的活了起来。
而且,也有越来越好的趋势。
这些,可全部都靠着陈美娜。
陈美娜很是谦虚,“那可不是,是大家一起努力,没有大家也没有我。”
说实话,如果不是文物管理局在这里撑着当顶梁柱,她都怀疑自己可能要起贪念。
当小人了。
这些文物太值钱了,更别说是从后世来的陈美娜,她或许没大家懂文物的价值,但是她绝对比大家懂文物的经济价值。
就比方说,斗彩鸡缸杯在后世,一只都能拍到上亿的价格。
而且,这还是有价无市的地步。
从这里就能看出斗彩鸡缸杯的经济价值。
更别提,后世古币里面最值钱的之一的嘉庆通宝,一枚要上百万。
在陈美娜这里,她捞起来的嘉庆通宝,是用麻袋装的,可想而知有多少,而且陈美娜还怀疑。
所谓的古玩经济价值高。
无非是市场上流通少。
她怀疑这一麻袋的嘉庆通宝砸下去,可能嘉庆通宝未来一枚的价值不到百万了。
整个行情的价格,可能都会因此给砸下来。
“美娜。”
陈老一连着喊了三声,陈美娜都没反应,他抬手在陈美娜面前晃了下,“在想什么呢?”
陈美娜恍然回神,“我只是在想,这些古玩如果大批流入市场,那么将来古玩的价格,是不是就会降低?”
陈老失笑,“这些古玩怎么会流入市场呢?”
他想了想,“一旦进入文物管理局的古玩,那都是装点在册的,若是未来博物馆的行情好,那么这批文物会被输送到博物馆去,如果不好。”
“那就先留在海岛的文物管理局。”
“有我们在,这些古玩就不会流通到市场去。”他神色认真,“这些是历史,是传承,我们这些人就是见证者,也是守护者。”
陈老看着陈美娜,他低声道,“我会老,姚老他们也是。”
“美娜,文物管理局的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
陈美娜浑身一震,她这才明白陈老这话的意思,“您——”
陈老摆手,“我今年五十九,你觉得我还能在文物管理局待几年?”
这下,陈美娜不吭声了。
“我们文物管理局就是一个三岁小孩,抱金砖。”
“谁都知道文物管理局是块肥肉,谁都知道文物管理局里面的藏品是宝贝,但是美娜,我们身为监察者,身为守护者,我们比他们要想的多,做的多,还要护着这一屋子的宝贝,一代代的传承下去,告诉我们的后代,我们华国历史不止于此。”
这是这一代的人的高风亮节。
陈美娜听到这话,她肃然起敬,“陈老,我知道的。”
见她能懂自己的意思。
陈老有些欣慰,“好了,趁着我们这群老家伙现在都还在,多去跟着老师们学下,把他们这一身本领学个五成下来,在这一行就没有几个人能够骗的了你了。”
陈美娜嗯了一声,她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她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给她当老师的这几位老人,在后世那名字放出去,整个文物界都会抖一抖的大佬。
如今,这些人龟缩在一间不大的房子内,却在给她当老师。
陈美娜既为自己感到幸运,也为他们感到心酸。
“我会好好学的。”
她朝着姚老低声道,“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姚老听到这话,他有些欣慰,“你愿意学就好,我们这些人也不至于断了根。”
“不过,也不算是断根,我们来到海岛,倒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说不得,这是他们的另外一种机会。
陈美娜一直在管理局待到了傍晚下班的时候,这才离开,她没去苗氏船行。
其实,比起苗氏船行,她更喜欢自己分到的那一个小房子,不大但是却是她一个人的。
连带着呼吸都是自由随性的。
陈美娜回来的时候,不想做饭,便拎着一盒肠粉打算对付了。
只是,刚到门口,她却发现她门口蹲着一个人。
陈美娜细细地看了过去,只是在看清楚门口的人时,她顿时一惊,“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