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苗银花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两人当了一辈子的死对头,对方怎么就这般突然的死了?
“她怎么死了呢?”
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
她还有些懵,嘴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齐春梅的爱人在跑货车,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先通知、”
她为难起来,“先去通知齐春梅的娘家人吧。”
胡奶奶听到了,也愣在原地好久,“小齐没了?”
她思索了下,跟着建议道,“还有薛家人一起通知了,我记得薛老二有个大哥就在广外那片住着,让他跟着一起去收拾后事。”
说完,她叹口气,“春梅糊涂啊,大饥荒都熬过来了,这眼看着日子要好起来了,她做什么要服毒?”
陈美娜大概能猜到一些。
或许是齐春梅做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这是被逼的没有路走了,她才去服毒。
其实,这只是齐春梅的一方面原因。
更主要的是齐春梅不想在看着儿子颓废了,她想借着自己死这件事,彻底把儿子薛东来给刺激起来。
让他堂堂正正的当一个人。
而不是行尸走肉。
她要的用自己的死,来下一剂猛药,告诉薛东来,你今后余生但凡是还喜欢陈美娜。
还爱着陈美娜,那么他就会想起死去的母亲。
他爱一次,想一次。
母亲的死和爱着陈美娜,将会永远黏在一块。
这是在逼着他做出最后的选择,将身上的那一块腐烂的肉给剜掉。
这一招不所谓不狠。
赌上自己的命,来唤醒儿子薛东来放弃陈美娜。
陈美娜没想到这里,但是苗银花想到了,身为齐春梅的死对头,她们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哪怕是对方的后招,她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苗银花盯着自家闺女,近乎绝色的面容,长长的叹口气。
“怎么了?”
陈美娜有些不解,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苗银花她没说出自己看到的东西,而是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你生得容貌太艳,我们这种普通人家护不住你,嫁给向锋是对的。”
只有赵向锋这种有能力,有手段,有家世,且还有着一颗菩萨心肠的人,才能护着他们家美娜一世安稳。
陈美娜多聪明的人啊。
几乎是苗银花点出来的一瞬间,她脸色就白了白,“妈,你是说齐春梅的死,和我有关系?”
她之前只是以为齐春梅是担心,下药给她敬酒东窗事发,想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苗银花惊讶自家闺女的聪明,她只是毫无边际的提了一句,对方就能听懂,她摇头,一口否决,“和你没关系。”
越是这般,陈美娜就越是明白,齐春梅的死和她脱不开关系。
她坐在椅子上,面色发白。
苗银花呸了一口,“死东西,什么时候死不好,非要挑在你大喜的日子死,恶性谁呢。”
反应过来后的苗银花,更多的是生气。
这不膈应人吗?
陈美娜倒是没想到这里,她坐在那发呆,她看着大杂院里面还未散场的酒席。
以及薛家门口。
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回来结婚。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苗银花一口否决,“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因为薛家而推迟自己的婚事?你选在哪里结婚,又和薛家有什么关系?”
“娇娇,杏花胡同大杂院是你的家,你回家结婚,就是说到哪里,也没人会挑你一句理来,错的不是你,齐春梅有心想死,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