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陈美娜不会善罢甘休。
陈美娜凝视着她片刻。
在林玉兰以为她会像往常那样原谅她的时候。
旋即又听到陈美娜讥诮道,“对不起若是有用的话,那天底下可能不需要判官了。”
林玉兰,“那你想如何?”
陈美娜没提如何,那是落了下乘,因为事情的起因是他们家的错。
但是,没有林玉兰,就没有这一场抓奸。
陈家也不会从上到下死的死,亡的亡。
这一笔账要慢慢收。
陈美娜想清楚了一切,突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六八年闹饥荒,你借了我攒了快三年的小金库拢共二十七块,而你妈从我妈手里前后拿了三十多斤粮票。”
这些东西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一去无回。
林玉兰没想到她竟然提起了陈年旧事,她求助地看向苗银花。
两家是亲戚,而且陈家条件好,向来都是陈家帮衬的多。
而且,这本来就是一笔烂账。
陈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回去,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了。
苗银花本来心软了,但是想到之前林玉兰带着人来抓奸的绝情。
她顿时又忍了下去,把头别在旁边,“我们家美娜说了算。”
林玉兰没了法子,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窘迫感。
更有一种没脸儿的感觉。
她不做声,钱也罢,票也罢,不是小数目,不是她能做到主的。
陈美娜知道林玉兰的性子,她意味不明道,“不还吗?”
“我倒是有些纳闷,你是怎么知道来抓我和赵营长的奸的?”
这话一问,让林玉兰咯噔一下,要不是重生的事情太过离奇。
她谁都没说过,她都要以为陈美娜知道她重生了。
林玉兰生怕陈美娜再次问下去,便慌乱道,“我明天让我妈来拿钱拿粮过来。”
陈美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大伙儿帮我们做个见证,若是林玉兰和她母亲没来的话,我会亲自上门要账要粮。”
大家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见她一改往日的风格,众人有些疑惑。
更意外的则是薛东来,这不是他认识的陈美娜,他压住心底的疑惑。
“美娜,你们就只是单纯的喝酒?”
陈美娜这才把注意力从林玉兰身上,转移到了薛东来身上,之前烈酒泼了他眼睛,他极为痛苦,还闭着眼睛。
对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下颌骨线条流畅,十分俊美,不过这俊美却带了几分阴柔。
不愧是书中的为爱痴狂的疯批大反派,哪怕是陈美娜最后被发配农场,他也还不忘寄东西过去探望。
可惜——
不做人事。
想到这里。
陈美娜瓷白的面庞跟着淡了几分,她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砸了我们家的门?”
这——
薛东来拿的斧头太过明显,以至于想否认都不行。
“我不是——”
“如果我没记错,私闯民宅是犯法的,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什么?”薛东来努力睁开眼。
她话题转的太快,以至于薛东来都有些跟不上。
“赔钱还是吃牢饭?”
这下,薛东来明白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陈美娜,又美又辣,仿佛带刺一样。
他越发迷恋起来。
“赔钱,我赔钱。”
当即软了口气,“之前林玉兰说你们——我就没忍住发了脾气。”
陈美娜伸手,“赔钱!”
她不喜欢废话。
薛东来立即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对不住。”
给美娜道歉,他不丢脸。
陈美娜接过来,而是问母亲苗银花,“够不够?”她对这个时代的纸钞,还没有具体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