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往后退。
“我走了，我去叫容峥进来。”
蓦然转身，出了浴室。
“子婳！”
身后，传来傅秉致压低的低吼，声音不大，却有股歇斯底里的穿透感。
盛子婳蓦地闭了闭眼，加快了脚步，跑出了房门。
“子婳。”
“子婳……”
门口，慕云和容峥瞬时站直了。
盛子婳看一眼容峥，“你进去吧，他一个人……不太安全。”
说完，拔腿就跑。
慕云和容峥短暂的对视一眼，一个冲进了房里，一个追了上去。
“子婳！”
慕云很快追到了电梯口。
盛子婳站在那里，用手摁着电梯按键，一直按、一直按。
“子婳？”慕云走近了，皱眉提醒她，“已经按过了。”
并不用一直按的。
“是啊。”
盛子婳愣神，停住了按键的动作，手指却忘了收回了，就那么抵在按键上。
蓦地，闭上眼。
眼前全是傅秉致声泪俱下的模样……
低低笑了，喃喃着。
“子婳，你看到了吗？”
“？”慕云听见了，诧异不已，“子婳，你在和谁说话？”
子婳刚才喊的，是她自己的名字么？
“呵呵。”
盛子婳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没法告诉慕云，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是在跟十五岁到二十岁的自己说话……
小子婳，你看到了吗？你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如今，他终于看到你了。
但她长大了。
此刻站在这里的，是二十五岁的盛子婳！
遍体鳞伤，斤斤计较，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盛子婳！
…
离开酒店，盛子婳回到了医院。
虞湛南输着液，一直没醒来，脸色看着，确实好了很多。
…
深夜的输液室。
护士过来，给虞湛南换上最后一瓶药液。
“谢谢。”盛子婳小声道了谢。
虞湛南睁开眼，幽幽醒转过来。
“醒了？”
“嗯。”虞湛南点点头，抻着胳膊要起来。
“慢点！”盛子婳忙摁住他，“还在输液，小心别鼓包了。”
“哦……”
虞湛南依言躺好。
他刚醒来，脑子还有混沌，慢慢的醒过神来。看了看窗外，“我以为我睡很久了。”
“不久。”盛子婳笑道，“也就一个多小时，天还没亮呢。”
“子婳。”虞湛南舔了舔干燥的唇缝，不太好意思，“那个……我想上洗手间。”
他今天在她面前，实在是太失礼了。
脸颊微微泛红，“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干嘛道歉啊。”
盛子婳没觉得这有什么失礼的，忙站了起来，“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跟护士要个移动输液架来。”
这会儿，方诺不在。
被她叫去酒店休息了。
慕云他们是没敢走开，但是，也都靠在外面的躺椅上休息。
盛子婳没惊动他们，自去找了护士。
没一会儿，推着输液架回来了，取下挂着的输液瓶，挂好。
再弯下腰，去扶虞湛南。
“湛南哥，来，起来。”
“嗯。”
虞湛南没有推辞，搭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他这会儿好多了。
朝子婳笑笑，“我自己可以，能站稳。”
“那好。”盛子婳松开了手，扶住输液架，“那我给你推着这个。”
“好。”
到了洗手间门口，盛子婳就不方便进去了。
叮嘱道，“我在外面等你，有事你就大声喊。”
“知道了。”
虞湛南一手抬着，另一手推着输液架往里走。脸颊上那一点因羞涩而泛上的红晕，慢慢散去。
等他出来，盛子婳依旧在原来的位置等着他，二话不说，接过输液架推着。
还盯着他的脸色看，“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虞湛南失笑，“就是，有点口渴。”
“是我的不是……”
盛子婳也笑了，“瞧我这个脑子，买了水的，忘了给你喝。”
回到输液室，扶着虞湛南重新躺好。
“湛南哥。”
盛子婳立即从袋子里取出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他，“给，电介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