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婳不解,看一眼还没走远的傅寒川的背影,学着她小小声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呀?”
“喏……”白冉睁着一双秋水剪瞳,“从昨天我醒来,就一直是我在跟他说话,他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说过……”
想想不对,“哦,也不是,他就是‘嗯’、‘嗯’……一直这样,是不是嫌我烦啊?我确实给他添了不少麻烦,怪不好意思的。”
这个嘛?
盛子婳好险没笑出声,“没有的事,大哥他就是这样,生性不爱说话。”
“是吗?”
白冉是很相信子婳的,轻拍着胸脯,“那就好,我还想着,要是太麻烦了,还是不要让他带我去看医生了。”
“没那回事……”
盛子婳拍拍她的手,“大哥这个人最好不过了,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
“是嘛?”
白冉歪着脑袋,想想笑起来,“也对,他都不认识我,却这么帮我。”
又想起来她第一次上傅寒川的车,“他以前还送我回家过,好像是不爱说话。”
…
傅寒川带白冉看的这个医生,门诊都是限号的,还得提前一个月预约。
病房里等着他手术的,都排到两个月后了。
医生给白冉看了诊,做了详细的检查。
“手术治愈的希望还是比较大的。”
“子婳!”白冉一喜,紧握住盛子婳的手。
“太好了。”盛子婳也替她高兴。
医生看一眼傅寒川,“傅总,两个月内的患者手术日期都定了,不太好动。”
“这样,给她排两个月后第一台吧,当然,如果这期间,有因故停台的,我会把她的台子提前,您看,可以吗?”
傅寒川性情相对温和,能商量的,鲜少仗势欺人,那就等两个月吧。
只是,还要委屈白冉再辛苦一段时间。
“嗯。”
傅寒川颔首,同意了。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从医院出来,白冉对着傅寒川真诚道谢,“傅大少,谢谢您,真的太感谢您了。”
傅寒川看她一眼,掀掀眼皮:“嗯。”
白冉努努嘴,握住盛子婳的手捏了捏,小小声:“你看嘛。”
这下别说白冉了,连盛子婳都觉着有几分奇怪了。
比起傅秉致,傅寒川的性格是要偏安静沉稳些,可是,他只是话比较少,并不是不说话啊。
可在白冉这里,他似乎,是没怎么说过话?
但要说他是不高兴、不耐烦,却又并不是。
心有疑惑,盛子婳不由多看了傅寒川几眼,这一看,发现了大哥红扑扑的耳朵。
大哥这是,不好意思吗?
为什么?因为白冉是他不熟悉的女孩?
这……大哥还真是纯情啊。
…
隔天,盛子婳去了趟舞团。
古邵华已经回到舞团,恢复正常工作。
盛子婳在她的休息室等了有一会儿,古邵华过来了,“子婳来了?快坐,不用起来。”
“好的。”
盛子婳刚准备要起来,又依言坐下了。
“刚回舞团,忙的脚打后脑勺,等久了?”
古邵华拿出茶点,招呼着盛子婳,“过来找我,是有事?什么事,说吧。”
“是。”
盛子婳微抿唇,她其实是很难以启齿的。
但是怎么办?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对古邵华,她深感抱歉,古邵华算是她的伯乐,没有她,她就没有办法在自己喜欢的舞台上展露头角。
“怎么了?为难成这样子?”古邵华失笑,“到底什么事啊?”
“古老师。”
盛子婳深吸口气,鼓起勇气,“是这样的,我是来……跟您辞职的,电视台那边,只怕也要麻烦您找人去替我。”
“什么?”
古邵华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神色瞬间凝滞,“我没听错吧?你刚才是说,辞职?”
只是一瞬,盛子婳能感受到,来自于古邵华的强大的迫人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