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必须赔钱!”
李晓莲双手叉腰,站在路中间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这事儿不解决好,你别想走!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已经被撞飞了。我们现在要求去医院,把所有检查都做一遍,看有没有外伤,如果没有,也不代表你不用负责,因为你还给我们造成了惊吓。”
“不管怎么说,一笔精神损失费是也跑不掉了——”
时岩峰立马往地上一躺,开始打滚儿,“妈!我要被吓死了!太可怕了!我感觉我脑子已经不清醒了,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为什么我眼前一片漆黑?”
母子俩一唱一和,那叫一个默契。
一看就没少这么干。
然而戴着鸭舌帽的司机看到这一幕,只冷冷勾了勾唇,然后——
一脚油门踩到底!
李晓莲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时岩峰瞳孔震颤。
……
落地窗前,身形颀长的男人正俯瞰下方的街景。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江易淮抬腕看表,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该有结果了吧?
果然——
两分钟后,手机就响了。
他接通,但并未开口。
那头,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事已经办了。”
江易淮面无表情:“死了吗?”
“……闹市区,到处都是摄像头,我不好再撞第二次……”
江易淮:“听清楚我的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死,还是活?”
“……没死。”
意料之中。
江易淮笑了,但声音依旧冷酷:“你这算……办事不力?”
“……抱歉。”
“佣金对半砍。”
“……好。”
通话结束,江易淮收起手机,冷冷注视着落地窗外。
眼底一片肃杀。
与此同时,货车司机摘掉头上的鸭舌帽,长舒一口气。
江易淮想用一百万买两条命,他又不傻,为了区区百来万就把自己送进去吃牢饭。
所以……
折中一下,撞了但没死,虽然佣金减半,但也有五十万。
自己还不用担风险。
司机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越想越觉得这笔买卖划算,而且还能两头都吃,以后多来点这种活儿就好了……
他笑着拿起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出去——
“喂,你猜得不错,江易淮确实花钱买那两个人的命……现在消息已经给你了,钱怎么结?”
“放心,少不了你的。”
司机咧嘴笑开,露出一口黄牙。
果然没几秒,就有到账提醒,他点开一看——五万。
这么一个消息,就能卖五万?
“沈总大气。”
那头只说了一句:“闭紧你的嘴,不该说的不要说,否则我不介意帮你闭嘴。”
说完,直接挂断。
司机举着手机,后背早已湿透。
……
夜幕降临,江易淮站在落地窗前,仿佛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看着太阳一点点沉没,天空逐渐被黑色覆盖,而阴暗也在不知名的角落肆意疯长。
天完全黑下来,玻璃窗倒映出男人高大的身形。
突然,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那头很快接听。
江易淮:“好玩吗,沈时宴?”
那头顿了一下:“江易淮,你又发什么癫?”
他勾唇:“难道李阿水没给你打电话?”
李阿水,那个司机的名字。
那头陷入沉默。
江易淮:“那他应该也跟你说了,人还活着吧?”
沈时宴:“……”
“真是可惜啊,李阿水怕坐牢,所以不敢下死手,这样一来,我就不算买凶杀人、教唆犯罪,你后面的局相当于白布了。”
沈时宴目光一暗:“……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呵,这么多年兄弟,你了解我,又凭什么认为我不了解你呢?”
舒玉琴明明断了李晓莲母子的经济来源,还让酒店把两人扫地出门。
可两人依旧过得很滋润,换了家五星级酒店继续住,还每天来公司楼下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