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叔的话,纪小念目光不自觉往下移。
当看到某个地方,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时,原本通红的小脸,更加觉得火辣滚烫了。
她克制住心跳的频率,冷不丁道:
“我没办法帮你缓解,你忍忍吧。”
湛封看她,目光灼热,“我忍不了。”
纪小念更觉得不自在了,赶忙抽了银针,“等你处理好了我再上来给你扎,我现在下楼去给你煎药。”
她起身准备走。
实在不好意思再面对这样的大叔。
可人还没走开,手腕就被大叔捏住了。
他醇厚磁性的嗓音传来,“我自己怎么处理?你明知道这种情况下,需要……”
纪小念不敢直视大叔,冷漠地甩开他的手,起身背对他。
“这是你的事,若不是想报答你当初的恩情,我是不会管你死活的。
我现在好心来帮你治病,也请你尊重一下我,不要让我厌恶你。”
她还是丢下大叔走了,头也不回。
留下的湛封躺在那儿,犹如被人一盆冷水浇在浑身,瞬间冷得透心凉。
他确实有些冲动了。
明知道不可操之过急,精虫一上脑,就不管不顾了。
湛封暗骂自己**,这样的他自己都嫌弃,何况是那丫头。
他起身来,忍着那份强烈的生理反应,去了浴室。
纪小念下楼后,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然后便不再多想,开始给大叔熬煮中药。
这熬制的过程非常讲究,她必须时刻盯着,不然会达不到她需要的效果。
因为下午没吃饭,有些饿,家里又没有食材,她就自己点了一份外卖。
湛封穿戴好下楼时,纪小念的外卖刚好到。
她拎着来到厨房的中岛台前,边吃边熬药。
瞧见大叔换了一套深色的家居服朝她走来,她也没管,埋着头自顾自吃自己的。
湛封却有些不悦,“饿了怎么不告诉我,我让江尧送过来啊,外卖这种东西,还是少吃一点比较好。”
他虽然经常过来这里住,但是并没有在这里生火做饭。
于他而言,这里已经不像是他的家了。
倒像是他偶尔前来歇脚的酒店。
所以他没有安排保姆在这边常住,家里也显得很孤寂清冷。
纪小念回了一句,“你不吃外卖,也不见得你身体有多康健,何况你还经常锻炼。”
她点的是混沌,吃了两口又去查看熬煮的中药。
湛封被她两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事实上他根本不觉得他有病。
只偶尔会心口刺痛而已。
要不是这丫头非要给他治,叮嘱他注意些,他还真不会当回事。
“你说的对,我为刚才我的行为,跟你说声抱歉,对不起啊,是我冲动了。”
知道现在的小念对他有隔阂,湛封觉得,有些感情他该收敛还得收敛。
该克制还得克制,不然会适得其反。
纪小念没太在意,继续吃她的混沌。
湛封瞧着,还有些来了胃口,可怜兮兮请求道:
“可以给我尝尝吗?我下午也没吃东西。”
纪小念抬头看他,毫不客气拒绝,“你让你的助理给你送啊,这是外卖,不健康。”
一句话,又把湛封给堵着了。
他抿紧薄唇,不管那么多,转身从消毒柜里取了筷子过来,直接去夹了一一个混沌放嘴里。
纪小念倒是没阻止,让他吃。
她放下筷子,继续去看中药。
湛封吃了一个混沌,还别说,味道挺不错。
他边吃边看向小念瘦弱单薄的背影,知道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也不知道小念要忙到什么时候,心里不觉得有些心疼,关心道:
“要不先去休息,明天再弄?”
纪小念没回头看他,在调制火候。
她说:“我明天有事要忙,没空。”
“那你也不能为了我,熬夜啊。”
湛封放下筷子,走过去挨着纪小念,“你告诉我要熬到什么程度,我自己来吧,你去休息。”
纪小念不依,“你要吃东西就吃,不吃就回房睡你的觉,要是这个谁都能熬,我又何必大晚上抽空过来。”
反正她还年轻,熬点夜没什么。
大叔就不一样了,三十多岁了,又有心疾,是绝对不能熬夜的。
熬夜只会加快他死亡的速度。
湛封瞧见这丫头态度强硬,又很有主见的样子,越发觉得她比之前成长了不少。
这样不会依靠他的女孩儿,随时都能选择远离他,让他心里又莫名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总觉得自己离她越来越远。
好像逐渐地再也不能拥有她。
湛封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像是失去心爱东西的失落感,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才能重新俘获她的心。
他杵在那儿,看着纪小念的眼眸,都变得神伤黯然。
纪小念又催促他,“你回去休息啊,不用管我。”
湛封没再打扰她,给她心里添堵,识趣地转身离开。
或许有些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他才处理好跟盛晚愉的事,想要小念再回到他身边,可能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切不可急躁,反正他有心疾,至少这一段时间,是能随时见到小念的。
纪小念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大叔离开的背影。
她不否认,她心里还是有大叔的。
只是害怕被伤害,她不敢再掏出自己的真心了。
对大叔的这份爱,她也会默默地藏在心底,等帮大叔治好心疾,她便彻底放下,安安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
熬好药,分袋装好放进冰箱,细心地贴上用量标签后,纪小念才离开。
她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因为是周末,不用上课,纪小念回宿舍后就赶紧补觉。
叶蓝天醒来看到她,也没打扰她,默默去食堂给她买早餐。
医院。
靳先生醒来了。
如纪小念说的那样,麻药过后,他疼痛难忍,一直在哼。
靳家人一边安抚他,一边给纪小念打电话。
但是纪小念关机了。
靳家人一时联系不上纪小念,但也没过纪小念规定的时间,所以他们就让靳先生一直忍着。
靳先生忍过一天后,疼痛得到了缓解。
第三天时,靳南沉亲自给父亲拆了伤口处的纱布,竟发现伤口不仅在愈合,还滋生了新肉。
而这个时候的靳先生,除了伤口处的痒,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他问靳南沉,“怎么样?还像之前那样一直感染吗?”
靳南沉摇头。
从这一刻起,他心里对纪小念又更多了几分钦佩。
他跟众多医生都觉得不可能的事。
纪小念再一次用她的医术,征服了他。
靳北祁,靳悄悄,靳老太太他们跟着凑上前看伤口。
肉眼可见,这一次的伤口好得离奇的快。
靳悄悄都忍不住惊讶,“四哥你不是说,纪小念用的都是普通中药吗?为什么能使伤口愈合的如此快?”
靳北祁也叹道,“她可真是妙手回春,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她竟再一次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