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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朝廷的规矩改了,每家店都必须要交十年的税赋,今天就得交齐!”
张掌柜头皮发麻,点头哈腰连连恳求。
“大人,小店小本经营,实在是没办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还请大人宽恕几天吧。”
胥吏冷笑道:
“宽恕几天?我是能宽恕你,谁来宽恕我?”
“给我翻!”
胥吏一挥手,衙役们立刻就将酒肆中翻得一片狼藉。
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都被抢走。
“大人,还不够!”一名衙役凑过来道。
胥吏怒道:
“你不会把酒坛子都搬走吗?酒也值钱!”
“大人,酒都搬完了,还是不够!”衙役干笑道。
胥吏哼了一声,目光一转,眼睛亮起。
“这不还有桌椅吗?全部搬走,也值一点钱!”
片刻后。
张掌柜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空空荡荡,连桌椅碗筷都没有的酒肆大堂,大哭出声。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李煜的这场征税活动很快就从城市向农村蔓延。】
某个村庄中,一名县令气势汹汹地带着几十名衙役,挨家挨户地踹门。
“交税了!朝廷有令,凡是有多余富庶家产之人,必须征税!”
村民们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又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是穷光蛋,有啥好怕的?
县令走入一家农户院中。
普普通通的茅草屋,桑树下拴着一头老黄牛,圈里养着十几只鸡鸭鹅,两名鼻子上还挂着鼻涕的小黑娃正呆愣愣地看过来。
二十岁出头的男主人赶忙迎上来,满脸赔笑。
“大人,草民刚刚成亲分家没几年,家里是真穷,真不符合交税标准啊。”
“走开!”
县令粗暴地推开主人家的两名孩童,走到家禽圈前,突然双眼一亮。
“有蛋!”
随后他捡起了其中最大的一个鹅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
然后,转头对着男主人大喝道:
“你这泼皮,竟然敢欺骗本官!”
“看这鹅蛋,分明就是极其罕见值钱的双黄蛋!”
“你家中有双黄蛋,那就是富人,必须交税!”
“啊?”男主人当场傻眼,“双、双黄蛋?”
县令冷冷地对着身旁的衙役们道:
“去,把那头牛牵走,还有这所有家禽也统统带走交税!”
男主人大惊,拼命地拉着牛角。
“大人,没有了牛草民还怎么耕地,这是我们一家子的活路,还请大人高抬贵手啊!”
县令大怒,一个窝心脚就踹在了男主人心口。
“高抬贵手,你怎么不让朝廷的大人们对本官高抬贵手?”
“牵走!”
男主人嘴角溢血,身体不断在地上抽搐颤抖,眼睁睁地看着衙役们将牛和鸡鸭鹅带走。
很快,县令又来到了另外一户人家中。
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一名走路都费劲的老者,颤颤巍巍,含糊不清地开口:
“大人,我两个儿子前几年都死在了和周国的战争中,现在家里就只有我和老伴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孙子,是真的穷,没办法交税呀。”
县令扭头看了一下,发现这一家是真穷。
没牛不说,也就两条看门的土狗和几只鸡鸭。
堂屋中甚至连一张完整无损的桌椅都找不到。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那是一点都不过分。
县令表情凝重地回到院子里,目光落在院中柳树上,突然精芒毕露。
“你这刁民,竟然敢欺骗本官!”
“你看,这柳树都开花了!”
老者吓了一跳,颤抖道:
“柳树开花不是很正常吗?”
县令怒斥道:
“柳树开花说明什么?说明你家里有钱!”
“来人啊,给本官把这些土狗和家禽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