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灵塔的流光冲天涌动,璀璨无比的血水无比沸腾,那死灵塔覆盖下的区域,无数血光冲天弥漫,隐隐有些无法镇压的势头。
戌狗地尊面色一沉,浑身元力不断鼓动,齐齐投入那修罗魔罐之中。
只是仅仅凭借他一人元力,在催动修罗魔罐的真气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该死!这样下去,仅仅靠我一人,终要枯竭,无法驾驭这魔罐!”
戌狗地尊狗头阴阴嘶吼,抬眼看向远处战场,午马地尊已经与那一人一牛继续交战起来,不能帮上他半点忙。
那酉鸡地尊和申猴地尊又是灵魂分身被灭,如今正在沉睡调息,也是帮不上忙。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必须想点法子了。
戌狗地尊浑浊的老眼一转,最终顶在了远处交战的一人一牛和午马身上。
……
“神牛,开大招!去拖延一会!我来解决他们!”
李牧云额头汗水直冒,一身银白真元疯狂鼓动而出,如同负载运转的机器一般疲惫不堪,甚至是汗水直流。
刚才还在一边倒压制那些剑阁弟子的一人一牛,在午马地尊的插手后,反而是变成了一边倒的被压制局面。
那四道拳罡猛烈轰击在大青牛身上,大青牛吃痛无比,哞哞惨叫连连,被身后的午马地尊追的白头鼠窜。
此刻听闻李牧云大喝,连忙四蹄生风,鼻子之中粗气直冒,牛气冲天。
那午马地尊停下脚步,也开始凝聚气力,之前的他领教过这大青牛的巨大化,倒也是颇为难缠,主要就是皮糙肉厚,极其耐打。
巨大化的青牛向着午马地尊顶来,午马地尊眼中怒火连连。
这牛精,之前就是如此羞辱他,如今还来!
他那修罗四拳光芒大放,毫不畏惧向着眼前的青牛冲杀过去。
李牧云看到那午马地尊成功被牵制,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双手开始催动法诀,银白色的元力不停地流转,心脏更是再度负荷跳动,把那天地的灵气全部吸入。
白袍猎猎,黑发飘飘,亮银色的眸子之中星空漩涡疯狂旋转。
顿时吞噬真元铺天盖地暴涌而出,在那塔顶之上形成一道真元漩涡。
那无比狂躁的气息,让整个死灵塔都是为之震动不已!
“虚无吞天指——一指碎山河!”
李牧云一指点出,那天地之间的镇元漩涡不停注入,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漆黑色手指,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焰绽放开来!
轰隆!
啊!
那剑阁傀儡在这一指之下,如同蚂蚁一般被碾死,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午马地尊好不容易凝聚的躯体,顿时怦然碎裂,炸成了一道血雾,再度变成了灵魄状态。
“哼,没用的东西,就拿你来祭我这魔罐吧!”
就在此刻,变故陡生,那戌狗自尊强横无比的鬼手猛然攥住午马地尊的灵魄,直接塞入那修罗魔罐之中。
几乎是片刻之间,原本堪堪只是蓄满一半的修罗魔罐魔力充沛,隐隐向外发散冒出。
“哈哈哈哈!魔罐在手,这下任你们有通天手段,都是要死!”
那狗头人身的戌狗地尊袖袍一甩,径直握着那修罗魔罐,通天彻底的魔气刹那绽放,直接让整个天地陷入一片昏暗无光。
“李小子,快跑啊!修罗魔罐修好了,再不跑真就只能等死了!”
那大青牛神情惊恐,想要一把顶起李牧云,带着他跑路,却被李牧云抬手按下。
李牧云抬头看着天边猖狂嚣张的戌狗地尊,以及那威压无边的修罗魔罐,眼中反而是掠过一抹平静之色。
师尊的底牌,没想到现在就要用上了,可是再不用,以后都用不上了!
虚空仙意!
凝!
李牧云暴喝一声,天地之间的气息好像静止了片刻,就算是那修罗魔罐的魔气,都是不再向外继续涌动。
戌狗地尊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远处的李牧云深吸一口气,那一缕缥缈无比的虚空仙意猛然撞入他的身躯,顿时间无数道韵奥妙,天地法则在李牧云心头明悟。
这一刹那的功夫,他好像窥到那抹天道!
虽然只有短暂片刻,可依旧是仙家之秘,天道神术!
那虚无符文一道道在他周身蔓延,交织重叠,一层层的虚无道韵,好似要把整个人都虚化了。
看到这一幕,那戌狗地尊眼中流露出无边惊恐之色,身为狗尊,它依然嗅到到了那一抹仙意绽放。
这是仙意加持的术法!
可是在那虚空仙意的凝滞下,一切都是静止一般,他只有脑海思绪盘算,可是现实世界中动作慢的出奇,如同凝滞一般。
李牧云依然睁开了双眼。
“虚无吞天指——二指碎虚空!”
他淡然伸出二指,这二指晶莹如玉,指尖跳动闪烁无数符文,那虚无气息弥漫缭绕,带着天地之中的神光如同崩摧丘峦一般轰击在那修罗魔罐之上!
“不!”
那戌狗地尊惊骇出声,苍老不已的狗眼之中满是惊恐,转身就想要逃窜。
那修罗魔罐虽为宝物,有控制死灵塔的通天威能,但是罐身脆弱无比,必然会爆裂开来!
咔嚓!
轰!
那二指对撞在修罗魔罐之上,直接是将修罗魔罐炸裂开来,那蕴藏在修罗魔罐之内的无数死灵之息瞬间弥漫炸开,如同天地浩劫一般的元力疯狂倾泻而出。
化作巨大的黑云在整个死灵塔绽放!
轰隆隆!
如同灭世之威一般席卷开来,整个死灵塔地动山摇,剧烈摇晃!
良久,烟尘散去,气息平静下来。
“咳咳咳!噗!”
李牧云一身白袍已经是破烂的不成样子,趴在地板之上,有气无力,身上满是血痕,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为了摧毁这修罗魔罐,李牧云也是置生死之度外,舍命一搏了。
只是他看着那废墟之中一动不动的大青牛,不由得心头一沉,一股无比悲痛的情愫涌上心头。
李牧云眼中刚要湿润,就看到那大青牛蹬了蹬蹄子瘙痒,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李牧云的泪水连忙挤了回去。
这大青牛就是怪胎,根本不能以常理论之,无论是受了多重的伤,最后都跟这没事牛一般。
真是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