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了,打错了!”
陆卫国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抢过话筒,压低声音道:“对不起公安同志,我们两口子吵架呢,打错了,打错了。”
听筒里传来一阵训斥。
陆卫国挂了电话,一脚踢在媳妇大腿上:“滚回去,没事别出来。”
“没天理、没王法了,咱们家……”
“啪!”
陆卫国急眼了,劈手给了女人一记耳光,怒吼道:“滚回去。”
自己的男人非但不替自己撑腰,反而打自己,女人咬牙瞪了一眼,爬起来去卧室了。
“抽烟,两位兄弟抽烟,有话好说。”
陆卫国哆哆嗦嗦,拿起沙发上的香烟发了起来。
两个汉子接过香烟点着,刀疤脸道:“六叔的话,到你这里成了放屁是吧。”
“没有、绝对没有。”
陆卫国老脸红肿,额头上大汗淋漓:“这事发生在六哥打电话之前,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真的!我已经安排让儿子给那个陈元生装修,就这几天。”
另一个壮汉眯起眼睛,歪着脑袋道:“几天?”
“三天、三天内全部装修好。”
陆卫国小鸡吃米般点头。
刀疤脸叼着香烟环视了下客厅:“多大的仇恨要把别人家砸了!你儿子够狂啊,整个青州市都放不下他的吧……”
“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一定好好的教训”
陆卫国满脸赔笑,不敢让人家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只要说出来,陆峰就得滚出青州市。
**!
刀疤汉子抬手拍了拍陆卫国红肿的脸:“砸别人的家是不是很爽,他就没想过别人砸他的家么?”
“砸、砸!”
“不用他动手,我自己砸。”
陆卫国后退两步,转身抄起地上的小椅,对着墙角的饮水机狠狠的砸了下去。
壮汉指了指电视柜上的彩电:“这个……”
陆卫国心在滴血,这台24寸东芝彩电是他两年前花7000多块钱买的,也是这个家里最值钱、最爱惜的家电。
但是没办法,这帮人太恐怖了,如果没让他们满意,接下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哐!
陆卫国抡起小椅,猛的砸了下去,把电视屏幕砸了个大洞。
“三天!”
壮汉将烟头丢在地上,冷冷丢下两个字,然后两人转身摔门而去。
“我艹……”
陆卫国咬牙跺脚,气的脸色变成了猪肝,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不到三分钟,陆峰从外面进来。
“啪!”
陆峰刚进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记耳光。
“爸,你干嘛打……这是咋了?”
陆峰打眼就看到了老爸红肿的脸,然后很快发现客厅里砸坏的电视、饮水机。
“都是你干的好事。”
陆峰他老妈在旁边扯着嗓子哭骂道:“你这个窝囊爹啥也干不了,别人说两句话就吓的他把家给砸了。”
“闭嘴。”
陆卫国怒吼一声:“做饭去。”
女人恨恨的瞪了两眼,嘟囔着去厨房了。
“爸,是董宝城的人来了?”
陆峰目眦尽裂,额头青筋暴起:“麻辣隔壁,欺人太甚,这事没完。”
这次陆卫国居然没有反对,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三天,他们让你三天之内把陈元生的房子弄好,砸了啥赔啥。”
“爸,董老六那么厉害吗!”
陆峰还是不服,咬牙切齿的说道。
陆卫国拿起香烟点了一支:“董老六厉害,不等于陈元生厉害。先忍几天,等这事过去再说……”
“知道了爸,我现在就去。”
陆峰这些年在农机厂家属院牛逼惯了,绝对不能忍受一个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陈元生,骑在头上拉屎。
…………
上午11点半,陆峰带着两个小弟来到了陈元生的家。
敲开门之后,房间内乌烟瘴气,但客厅里只有陈元生一个人。
两个小弟并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只听陆峰说陈元生认识道上大哥,要让他们把砸的东西全部换新的。
“哟,姓陈的,牛逼啦!”
刚一进门,光头走上前将放在墙角的破茶几一脚踢散:“听说你认识了道上大哥,让我们赔钱。艹,我倒是想问问,老子给你钱,你踏马敢要吗?”
陆峰不说话,他也想看看陈元生到底有什么背景,反正自己不出手。
陈元生扭头扫了一眼,冷冷的说道:“一脚一千,你再踢一脚试试。”
“艹,踢就踢了。”
光头随即补了一脚,然后转身冲着陈元生走了过来,抬手就想扇耳光。
砰!
还没等他打过来,陈元生一脚踹了过去,光头被踹的后退两步,噗通一声蹲在地上。
“艹踏马,这小子敢还手,打他苟曰的。”
后面的牛仔混混立刻冲了上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两个卧室的门口同时出来几个人,有个二百斤的壮汉冲上来一把捏住牛仔混混的脖子:“来,我教你怎么打架。”
“你踏马。嗷……”
“啪、啪!”
牛仔一句话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两个耳光,然后整个人被拽进了卧室。
光头一脸懵逼,还没等他站起来,过来的黄毛一脚踹在他脸上:“**,你很狂啊。”
“哎呦!”
光头一声惨叫,但黄毛可不管别的,抬脚砰砰砰狠踹,三五下就踹的满脸鲜血。
“几位大哥,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别打了,别打了。”
陆峰吓的脸都白了,他可不傻,自始至终没说话,也没动手:“元生,生哥,六叔那边说话了,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别这样、别这样。”
“老三,回去。”
陈元生摆摆手,黄毛退了两步,站到了副卧室的门口。
主卧内,光头也被程刚一脚踹了出来,鼻青脸肿的一个趔趄跪在地上。
“说吧,你准备怎么赔!”
陈元生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几位大哥别生气。”
陆峰拿出烟,先给从卧室出来的四个人挨个发了发,这才道:“打坏的家具,家电、外面的门我都换新的,这些墙我都找人重新抹,行吧生哥。”
“不够!”
程刚指着地上散乱的茶几:“刚才元生说了,一脚一千,换完新的,再让他赔两千块钱。另外,精神损失不是钱呐,五千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