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槐绿理都懒得理她,扭头就朝街中心过去。
赵小翠追到后街,堵着她:“凌玉娇讨厌你,你要是不给我钱,以后她欺负你,我可不会管你!”
凌槐绿把钱塞口袋里:“赵小翠,我现在是有父母的人,别忘了,刚那会儿还是我求我爸带上你的。
你这会儿就开始翻脸不认人,要是被我爸瞧见,肯定不带你去城里了!”
赵小翠一慌,随后左右看了一眼,见两人站在榨油坊后头,压根没人看得见。
她一脸得意:“哼,这会儿附近可没人,你爸也不在跟前,你有啥好厉害的,赶紧把钱给我!”
凌槐绿笑了,突然拽着她的头发,膝盖用力撞击她的腹部,疼的赵小翠连起身都不能。
“你也说了,这儿没人看见,你咋还敢那么嚣张呢!”
她摁住赵小翠的头,将她脑袋塞到搅拌菜籽的机器里头:“赵小翠,还没去城里,你就想着讨好凌玉娇来害我。
你觉得我在赵家无父无母会被欺负,回了自个儿家里,还会被人欺负吗?
还有,你这个破鞋,被赵文兵、三驴儿欺负,连老旺你都不放过。
赵小翠,你说,我爸妈要是知道,你是这样荤素不急的**,他们还会带你去城里吗?
不去城里,难道你要给老旺生儿子吗?
天啦,这要是被大舅发现,他会不会打死你呀!”
头被机器撞的剧痛,却不及赵小翠心头惶恐:“凌槐花,你....你胡说,我....我没有.....”
凌槐绿放开她,凑近她耳边低声道:“赵小翠,我要是你,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和我站在一条线上,而不是想着去城里讨好凌玉娇。
她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她知道你这些破事,会害怕你影响她的名声,你猜,她会怎么对你?
当然,你这木头脑子要是转不过这个弯,非要给凌玉娇当狗,那我肯定就要先揍够本才行!”
赵小翠一**坐地上,忍不住呜呜哭泣。
她以为从村里逃出来,就没人知道这事,没想到又被凌槐绿拿捏。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凌槐花,看电影那天在树林里,其实....其实你.....”
“对呀,我一直都在!”凌槐绿毫不避讳:“赵小翠,你收了钱想来害我,得到那样的报应不应该吗?”
赵小翠攥紧拳头,眼神阴翳:“你那天一直都在,眼睁睁看我被人欺负,凌槐花,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你心咋就那么狠?”
一想到,凌槐绿明明可以让她避免那些祸事,却放任不管,她就恨不得将凌槐绿给生啃了。
凌槐绿对上她的眼神,一字一顿道:“赵小翠,你收了赵文兵十块钱,把我骗过去。
十块钱!就为了十块钱!你就能狠心毁我一辈子,你还好意思跟我讲姐妹情意,呵呵,你那脸是一点不要!”
赵小翠被她逼得后退两步,问出最后疑问:“那天...那天晚上,为啥我不能动?”
凌槐绿表情变得森然:“因为,我拿我的灵魂,给红衣女献祭,我只活三十岁,往后寿命都是她的。
所以,我做什么,她都会帮我,不然,你以为赵文兵是怎么撞见红衣女的?”
“啊~”赵小翠忍不住一声尖叫,扭头就想跑,被凌槐绿一把拽住:“想跑?想去告诉我爸妈?
说你脑子不好使,你还不承认,你也不想想,他们会信这事吗?
赵小翠,听话,以后和我一起,做红衣女最忠实的仆人,不然,我就让红衣女抢了你的身体!”
素来蛮横的赵小翠,这会儿是真的怕了。
她跪在凌槐绿跟前战战兢兢:“槐花,你放过我吧,是小叔和我哥想害你,我没害过你呀。”
凌槐绿欣赏着她的恐惧,红衣女这个名头,还真是好用。
中午一点左右,凌文海和赵秀华才从派出所回来。
见凌槐绿身上穿了件蓝花白底的碎花衬衣,和蓝色的劳动布裤子,脚上还穿着那双露出脚指头的布鞋。
再看赵小翠,原本的长发已经打理过,两条辫子还扎了丝绢头花,身上穿的也是葱绿色长裙,脚上是一双带跟儿的塑料凉鞋。
他没给赵小翠给钱,不用说,这一身肯定是凌槐绿给钱买的。
这孩子,赵家那样待她,她还能如此善待赵小翠,可见心性纯良。
凌文海皱眉问凌槐绿:“你咋不给自己买双鞋?”
凌槐绿腼腆笑道:“我脚上这鞋子还好好的,等到家我再补一补,还能穿两个月呢,丢了怪可惜的!”
一旁的赵秀华冷哼一声:“我就不信,你大舅大舅妈连鞋子都不给你做!”
对于亲**嘲讽,凌槐绿半点不生气:“不用我舅妈做啊,我自己也会做的!”
赵小翠连忙道:“没错,槐花做鞋做的可好了,二姑,回头让她给你做双鞋子,你就知道了!”
凌槐绿将她一顿揍,又拿红衣女吓唬,完事后又带她去买了衣服,还让她自己挑喜欢的。
不晓得为啥,赵小翠这会儿,突然没那么讨厌凌槐绿了。
也许凌槐绿说得对,凌玉娇脾气大,不是她能招惹的,可凌槐绿到底是凌文海亲生的,她跟凌槐绿站在一边才是对的。
赵秀华不耐烦道:“行了,谁乐意穿你做的鞋子,土死了,城里谁不是穿皮鞋!
赶紧吃饭去吧,都要饿死了!”
没把赵文兵给弄出来,她这会儿心情很不好。
赵文兵的事并不顺利,乱搞关系,还是三人一起,这足以成为典型。
凌文海跟王大彪攀交情,想以自己省局单位的身份,让王大彪卖他个面子。
可王大彪这人滑不溜丢的,让凌文海出个保证书,他才肯放人。
凌文海爱惜羽毛,怎么可能给人留把柄,事情一时僵持了。
凌槐绿悄悄问凌文海:“爸,跟小舅一起进去的那个张医生,她现在咋样了?”
凌文海憋着一肚子气,板着脸训斥:“你个小姑娘,打听那些事干啥!”
凌槐绿扭着手指头:“当初张医生非要认我做干妹妹,还要带我去县城见什么领导,说给我安排工作。
她现在这样了,不晓得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