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路上,一位少女走在金灿灿的稻谷田间。
她看起来是那样单纯漂亮,迎着阳光走来的样子,让村里的年轻后生们,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那些刚结婚不久的大小伙们,也没忍住偷瞄了好几眼。
以前麦穗也好看,是村里公认的一枝花,但他们怎么觉得,现在的麦穗更好看了呢。
年轻媳妇们看了,却满脸不屑。
“切,走个路还扭来扭去的,像什么样子,一看就不正经!”
“就是,走路都走不好,难怪经常掉坑里,活该!”
“不过,麦穗皮肤好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要是天天在家待着不干活,也能把皮肤捂这么白,不信你试试。”
“这我怎么试?我们家可没这条件,不干活我们全家吃啥?”
“不用羡慕,长得好看又怎样,还不是一个**,嫁不嫁得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
麦鸿材隔老远便看见了麦穗,就好像看见母老虎下山,不由心中一紧。
连忙通知旁边正在偷懒的麦老三:“爹,姐来了!”
麦老三吓得一激灵,中午挨的打,到现在还疼着呢。
“鸿材,你姐来干啥?”麦老三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我哪知道,总不可能是来干活吧?”
“糟了!”麦老三突然一拍大腿,惊恐地说道,“咱中午跑出来后没回去洗碗!”
麦鸿材闻言,肉眼可见变得紧张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
“爹,今天轮到你洗碗了,姐应该不会打我吧?”
麦老三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什么你啊我啊的,老子是你爹,用得着分这么清吗?
我不管,待会儿你姐要是发疯,你必须拖住她,爹这胳膊还疼着呢。”
“爹,我也疼......”
“年轻人要多吃苦,将来才有好日子过。”
麦老三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就这么定了!
麦穗问了好几个村民,才找到麦老三和麦鸿材。
别人一块地的稻谷都快割完了,他们这边才干了三分之一。
难怪别人能拿十个满工分,就他俩拿五个工分。
麦穗看了,有些不满,下意识抬手捏了捏眉心。
麦老三和麦鸿材一看见麦穗这个动作,就连忙后退了三步。
因为麦穗在打人之前,也喜欢捏一捏眉心。
麦老三他们都形成条件反**。
麦穗冷着脸说道:“我想了想,大队长说的有道理,我既然是莲花村的一份子,就该跟大家一样下地干活。”
“啊?”
麦老三两人傻眼,还真是来干活的?
不过,今天的活早上的时候都分完了。
而且,再过两小时就该收工了,这时候也不可能再给麦穗重新找活干。
于是,负责这边的小队长张国柱就让麦穗跟着麦老三他们一起干。
如果今天能干完这块地的话,就给麦穗计2个工分,否则啥也没有。
一个工分相当于七分钱,两个就是一毛四。
就....挺一言难尽的。
不过,现在的物价也低。
最优质的大米是两毛三一斤,差一点的就是两毛,富强粉(面粉)一毛七,大豆油五毛二。
不过,大伙儿一般都喜欢吃猪油,自己买肥肉回家熬。
不仅能得到油,还有一锅油渣。
这可都是肉啊!
大家基本都是过年前熬猪油,一熬就熬一年的份。
如果不够,那就只能省着点吃。
反正一年就这么多,吃完就没了。
剩下的油渣正好留着过年吃,跟大白菜一起炒,算一个肉菜。
如果平时有机会买肉,大家都喜欢买肥的,瘦肉没几个人喜欢。
而现在的猪肉售价七毛八一斤,比一般的粮食要贵。
所以,农村这边很少自己买着吃。
一般都是等村里分。
现在是集体经济时代,每个大队都养了猪,等年底交了公粮后,会拿出一到两头猪来分给村民。
每年这个时候,就是大伙儿最开心的时候。
麦穗来得不巧,现在才七月,离分肉的日子还远着呢。
不过,麦穗也没亏待自己。
家里养的三只鸡,已经全被她给吃了。
农村自家养鸡也是有定数的,不能随便养。
麦穗家三口人,那就只能养三只,最多再加一只。
再多就属于‘**尾巴’,必须‘割掉’!
就算你舍不得割,别人也会替你割!
麦穗已经很努力在适应了。
但毕竟之前是一方大佬,顿顿有酒有肉,就算底层民众日子过得苦,也苦不到她头上。
现如今,她半个月才吃三只鸡,已经很少了,还想让她怎么样!
更别说现在,她堂堂一方大佬都愿意屈尊降贵,为了区区两个工分下地干活。
简直感天动地了,有木有!
麦穗虽然没干过农活,但看一眼别人,觉得还挺容易。
无非就是把稻谷割了捆起来,再拿给别人用打谷机进行脱谷。
简单!
于是,麦穗一口气将整片地里的稻子全割了,然后叫麦老三和麦鸿材去收。
至于她嘛,就站在田埂上,盯着他俩干活。
因为麦穗发现,他俩特别爱偷懒,必须时刻盯着。
否则收工前干不完,她那两个工分就没了。
麦老三和麦鸿材有苦难言。
原本他们打算三天才把这块地收完的,结果麦穗一来,他们的劳动量骤增!
而且不干还不行,干慢了也不行!
因为母老虎麦穗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俩稍微歇一下,一块泥巴就丢过来了。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哪来的牛劲,砸得人疼死了都!
六点收工的时候,张国柱过来检查,惊奇地发现麦老三他们居然全干完了!
麦老三累得气喘吁吁,但没忘记跟张国柱邀功:
“大柱,今天这活儿我可是超额完成,你必须给我和鸿材计十个工分,少了我可不答应!”
张国柱憨厚一笑:“麦三叔,你放心,我这人最公道了,既然活干完了,工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你和鸿材今天就十个工分,麦穗来得晚,两个工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