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炮灰原配摆烂记 第934章 第九百三十四章

来到饭堂,秦庆东又恢复从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宝蓝锦袍鹿皮靴子,发髻上头还特意带了顶如意小金冠。

可是闪人眼得很。

宋观舟面上全是戏谑之情,入门就被这小金冠被夺走了目光,挨着裴岸落座,唇边难压笑意。

“怎地,好几日不见,可觉得我又多了几分玉树临风?”

宋观舟摇头,“你这小金冠……,不重?”

看看!

秦庆东马上手持扇子,得意指向宋观舟,打趣许凌白裴岸,“一个个,说我这金冠俗气,可观舟一眼就看到,就知这不是凡物。”

宋观舟挑眉,“真金做的,还是实心的?”

“那当然!”

秦庆东得意洋洋,“这可是我家祖上有位太师爷留下来的,弱冠那边,大哥亲自挑选出来给我束冠所用。”

宋观舟满眼星星亮,“如若融了,够打两对龙凤镯了。”

噗!

秦庆东差点没忍住,呛了起来,“你你你……,你真是替萧五看多了账,浑身上下也沾染了铜臭味儿,观舟,可是要不得的。”

“莫要小看金银财帛之物,世间多少人,为其屈膝折腰,妻离子散。”

“观舟,此话不对。”

秦庆东扇子啪一声打开,大冷的天,他还扇了两下,搞得裴岸直接给他夺走,丢给忍冬。

“替二郎收着,天热再还给他。”

“嗳嗳嗳!使不得!”

秦庆东马上起来,要夺走扇子,“天热还得等半年,我这可是上好的桑蚕纸糊出来的,有市无价!”

忍冬笑道,“奴替二公子收着,一会儿二公子离开,自会奉上。”

裴岸哼笑,“你那一扇子扇过来的凉风,莫说观舟与表姐身子孱弱,即便是我与表哥,也撑不住你这胡来。”

折扇大,秦庆东力度也不小。

这大冷天的,即便在屋内,燃了炭火盆子,可也是走哪冷到哪的。

“……罢了!”

秦庆东偃旗息鼓,叹了一声,“给安王爷的白事儿做挽郎,可是让我好生辛苦,如今事了了,喘口气,我都想好,腊月二十寻你们家温溪山庄一用,做个小宴呢。”

宋观舟抬眸,“你若要借,拿去就是。”

秦庆东笑道,“我知你大方,可如今宴不得了。”

“为何?”

宋观舟吃了口裴岸亲自盛好的热汤,抬头询问,秦庆东朝着裴岸努了努嘴,“宏安郡主殁了,大将军入京,我家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出去惹事儿。”

“金大将军回京了?”

这话,是许凌白问来,裴岸颔首,“大将军入京极为隐秘,二郎知晓后,今儿特意过来说道,提醒我与观舟。”

宋观舟剑眉微蹙,鹅蛋脸上表情冷峻,“……大将军竟是这般低调?”

在她看来,这职位算是现代社会的**司令了,回京一趟,别说大张旗鼓,断也不是偷偷摸摸吧。

“还真就是偷偷摸摸,不过说来好听,低调行事。”

秦庆东嗤笑,“这个腊月,因金家如此能耐,京城百姓也不缺些谈资了。”

裴岸给宋观舟布菜,听得秦庆东这么说来,表情微变,“万不可掉以轻心,大将军可不是金拂云,这姑娘是他教养出来的,但如今瞧来,是不及三分。”

“多谢你,秦二,专门跑来同我俩口子说这事儿,来日里你吩咐春哥跑勤快点,我可就指着这点大戏下饭了。”

秦庆东大笑,“放心!”

他吃了口温酒,暖和了心肝肠肺,“只要我知晓的,自是与你互通有无。”

韶华苑的饭桌上,从以前只有宋观舟一人用饭,到如今最少是夫妻两人,不然都是四五个来着。

越发的热闹之后,食不言那套也不管用。

大家年岁相当,还都有同生共死的过往,哪怕一开始不敢与外男共处的许淩俏,而今也能说上几句话。

“观舟,如若那大将军归来,若不我就先留在府上,陪着你。”

兄长那边,她暂时不管。

宋观舟一听,马上摆手,“好姐姐,我在府上,全然无事儿,你别挂心,好生陪着表哥去上任。”

裴岸笑道,“表姐放心就是,大将军此番回京,哪有闲暇与我们这些晚辈叙旧,他事儿多着呢。”

许淩俏在桌下轻轻捏了捏宋观舟的手,“观舟,即使如此,你还是听从四郎的话,多待在府上,待那大将军离去,才能出得府去。”

宋观舟只觉得表姐可爱,但还是如实说道,“放心吧,这里是镇国公府,他若来到门上,我这等身份的媳妇,还轮不到去给他请安呢。”

高门大户,也是这礼数惹人嫌。

私下,众人都知那金拂云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其父亲金蒙,身为大将军,亦有教养不当之责。

可真正面对面,世伯叔叔的,行礼请安,断然不能失了礼数。

毕竟,金蒙踩踏着裴渐往上走后,两家也不曾真正的撕破脸,成了永不往来的世仇宿怨。

晚间,裴岸踏入书房,随着宋观舟回去休息。

许凌白都扛不住,早已回屋,连忍冬都耐不住,被许淩俏带回去休息,书房之中,除了靠在炭盆子边上打瞌睡的荷花与蝶衣之外,只有打算盘书写的宋观舟。

裴岸立在门边,矗立许久。

屋内女子之专注,烛火都被寒风吹得时暗时明,她也不过是动了动眼皮,又继续拨动算盘珠子。

算盘珠子,嗒嗒闷响。

一室寂寥,唯有梳着长辫的女子,眉头紧锁,明明已能感到疲惫,却依然埋头苦干。

“观舟……”

裴岸再忍不住,轻呼芳名,打破这沉寂,宋观舟抬头,看到侧门处站着的男子,不禁舒展笑颜,“怎地还不睡?”

“你不睡,我哪里睡得着?”

说完,已踱步到跟前 ,“炭火也快熄了,你不觉得冷?”拉起桌案上的纤纤素手,握在掌心,顿时面生不喜,“这么冷,不准再干了,同我回去。”

“最后一点。”

宋观舟稍微使劲,倒是把裴岸拉在自己旁侧坐下,“很快,收尾了。”

指了指自己化成污糟一片的稿纸,“我再算一遍,劳四郎候着,可好?”

眼眸里布满红血丝,却依然含情脉脉。

裴岸轻叹:“观舟,活计是做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