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萎靡不振,心理也渐渐变得扭曲起来。
温婉只想找人多说两句话。
哪怕对方是夺走她未婚夫的男人,她也不得不压下怒意。
云雅见她这副模样,唇角上扬,出声宽慰道。
“别担心,我会找人来陪你的。”
尽管她说话时,神色温柔淡雅。
温婉却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因为她心里也清楚,云雅绝不会派人来陪她。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又抓了某人过来。
但很快,温婉就又露出抹喜色,低声道谢。
“谢谢你,谢谢你。”
不管他们抓的是谁,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她只想找个人进来,陪自己说说话。
就算那家伙进来陪她一天,就会被拉出去干掉,那也是对方的命不好。
两人隔着铁门的窗户交谈时,左侧传来车轮转动的声音。
云雅的眼神只有厌恶,嘴角笑意愈发甜美。
“他来了。”
她掏出钥匙打**门,温婉后退了两步,乖巧的坐回了床上。
温婉没在试图反抗,因为反抗也不会有逃出去的机会。
她现在的想法就是,乖点就能少挨顿打!
上次倒是尝试反抗了,结果被云雅打了十多分钟。
一辆造型新颖的轮椅,被保镖们推了进来。
轮椅上坐着个面色惨白,却难掩帅气的年轻人。
温婉在看到此人的瞬间,却是脸色狂变,哆哆嗦嗦的道。
“他,他,他”
坐在轮椅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少宇。
只是相比以前柔弱的模样,此刻却显得更为可怜。
竟是让温暖再次升起了股,莫名的保护欲。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就转变充斥胸腔的厌恶。
陈少宇的脸色,依旧如往日般,透着虚弱的苍白。
他的五肢全都不见了,宛若死人般躺在轮椅上。
偏偏不知云雅用了什么方法。
陈少宇受到这般伤势,眼神涣散,却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双手双脚都被绷带缠着,洁白如初,全然没渗出血迹。
纵然温婉早有预料,苏尘不会放过陈少宇,却没料到下手会这般狠辣。
保镖把陈少宇放到了床上,然后就推着轮椅出去了。
云雅全程面无表情,温婉颤抖着站起,就想往她身边靠。
即便明知这件事和云雅脱不了关系。
但她宁愿看到温婉,也不想靠近陈少宇。
主要是失去五肢后,样貌实在太过恐怖。
云雅却是强行把她按了回去。
“温小姐,你的爱人已经给你找来了。以后有他在这陪你,你就不会寂寞了。”
温婉不是好人,陈少宇同样不是好东西。
明知对方有未婚夫,还敢主动上前勾搭的货色。
理性来说,对方间接帮了她。
但感性来说,任何让少爷不高兴的人,都该死。
云雅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去。
毕竟有了美人瓶,怎么可以没有美男瓶呢?
温婉死死拽着房门,声音悲悯,近乎恳求的道。
“云雅,你别太过分。”
云雅右腿高抬,一记鞭腿踹在她脸上。
“别误会,我从来没说我是好人,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被紧紧关上。
温婉被踹的后退两步,鼻腔涌出两团血迹。
呆呆地站在床头,尽量不去看陈少宇。
平心而论,温婉是恨着陈少宇的。
尽管曾经爱过陈少宇,可自己沦落到这步田地,也全是因为他。
要不是陈少宇,苏太太的名头就该是她的。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犯了全天下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
最让温婉恼恨的是,自己为了陈少宇和苏尘决裂。
结果陈少宇被认回柳家,却随意找了个理由,就单方面断了联系。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
温婉终究是按耐不住了。
隔着四五米的距离,嫌弃的道。
“你怎么会被他们抓过来?”
尽管不想和陈少宇说话,但他确实憋闷的无聊。
让她没想到的是,面对她的问话。
陈少宇张了张嘴,却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温婉的火气压抑到了极点,再也按耐不住。
她的腿本就没好,站的时间太久,疼得几近抽搐起来。
踉跄着走到陈少宇的身前,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
温婉还是有理智的。
如果此时陈少宇四肢健全,哪怕气的几近发疯,她也不敢和陈少宇动手。
这样狭小的空间内,一个女人和男人动手。
那等待她的下场会是什么,可想而知?
陈少宇被废了四肢,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人在心情憋闷到极点的时候,总是需要个出气筒的。
而且有些事只要做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无数次。
打第一个巴掌时,温婉的心情很复杂。
当初就是觉得陈少宇很可怜,家庭情况也很惨,所以才会心疼他,包容他,无底线的帮他。
温婉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成为伤害陈少宇的人。
心中压抑的火气,却好像被发泄出去了点。
第二巴掌,有点爽,第三巴掌,很爽,第五十巴掌……
温婉就不信陈少宇不说话。
她自己都不记得打了多少下。
直到双手的手腕,都变得微微泛红。
指尖处更是有些破皮,方才停下手来。
陈少宇的状况更加凄惨。
本就被砍断了五肢,连站着都是个难事。
先前也是保镖把他靠在床边墙壁上,才勉强能够平视温婉。
狂风暴雨般的巴掌过后,他的脸瞬间肿成了猪头。
双眼遍布血丝,瞳孔充斥着血红,仿佛眼珠子随时会掉出来。
但依旧呆滞地看着温婉,什么话也没说。
温婉也不动手了,她也累得够呛。
她打得累了,觉得有些口渴,从抽屉里取出瓶水喝了口。
看到嘴唇干裂,痴痴的看着她的陈少宇。
温婉很想不管他,就这么看着他渴死在这。
但她实在太无聊了,哪怕陈少宇不说话,能让她用来发泄下情绪也好。
再说温婉也不敢确定。
如果陈少宇真死在屋里,云雅会不会让人把他丢出去?
如果没人管陈少宇的话,那以后岂不是要和尸体共处一室?
她强忍着恶心,坐到陈少宇身旁。
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强行往他嘴里灌水。
陈少宇被掐得张开嘴巴,温婉无意间的一眼。
却是吓得她手腕发抖,水瓶也从手上脱落下去。
“你你,你的舌头,你的舌头呢?”
她从未想过云雅下手这么狠,非但废了陈少宇的四肢,还把他舌头给割了下去。
但仔细想想,云雅都能让人砍掉陈少宇的手脚。
那割了他的舌头,好像也不是很难想到的事。
只是她见到陈少宇被推进来,下意识以为陈少宇可以说话。
难怪陈少宇不说话,原来是被割掉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