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朋友 第95章 救了小檗

所以,在得知小茶被抓走的那一刻,他真想把戒忘揍一顿发泄。

谢文文悔不当初,要是早能预料到一切,他哪里还会放心的把小茶跟戒忘凑一起,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看着谢文文那隐忍怒意的模样,脖子都给气红了,白行云温声劝说:“你也别气自己了,我们想办法把人找回来。你且过来看,这姑娘你是不是认识?戒忘说他见过。”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总不能还要算账吧,谢文文只得按捺下去自己心头的火气,根据白行云所说去床榻边瞧那个他可能认识的女子。

方才进来时也扫了那女子一眼,可并没有认出是谁,因为不是小茶,他也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这被白行云一说,谢文文还纳闷怎么这么多认识的人都聚在了宝庆?

“小檗?”谢文文看着那昏迷不醒之人,惊讶不比见到许曦灵的少。

之前在武林大会的时候认识的婆娑门女弟子,没想到在这千里之外的宝庆又见到了,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局面。

见人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他皱眉。

“她怎么了?”说是被戒忘带回来的人,想来是有同那群凶手交过手了,难不成是受伤了?

“沈胥来看看。”不用他说,沈胥已经开始动身,他走到床榻边,抓起她的手腕号了下脉,然后又不是很温柔的扒拉了下她的眼睛,最后平静的得出一个结论。

“中了**罢了,泼她冷水就会醒。”

只是**,那倒还好,要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内伤或者是奇毒,对他们来说只会是更大的麻烦。

而对于那门口跟着刘小天亦步亦趋的华服女子,白行云终于得到机会询问:“你带来的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

早前,戒忘弄丢了小茶,却带回来一个婆娑门的女弟子,如今,谢文文回来也带回一个女子,这宝庆不是说方圆几里都难见一个女子吗?他们倒好,一出门就带回来两个。

谢文文看着那有些畏畏缩缩的许曦灵,无力的向他们解释:“许家庄大小姐,许曦灵,暂时无处可去,先跟着我们,但是如今这局面……”小茶被抓,他们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分摊在许曦灵身上去照应她,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把她送到自己的亲信身边去,他们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找回小茶。

“许家庄的大小姐怎么在这里?你们的家主难不成也在附近?”白行云想到跟百道门有说不清的关系的许家庄,对许家庄这样亦正亦邪的存在也并没有那么放心。

许家的人不过是跟百道门划清界限的及时,但,究竟是不是清白的可就很难说了。

但像许家主这样的大人物,那个时候落井下石,可不仅仅是因为划清界限。

许曦灵似乎是听出了白行云语气中的警惕,连忙摇头辩解,“不是的,我是跟人出来的,他们,他们都回家了。”

许曦灵不清楚自己家跟他们有什么渊源,但大家那一日都能去百道门赴宴,想必都是出身不凡的江湖人士,既然如此,他们这些江湖门派之间怕是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的恩恩怨怨。

许曦灵不处理这些江湖之事,对此她也无能为力。

可今日自己被他们襄助,还要承蒙他们照拂,许曦灵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怎么说话才能不被人冷落。

白行云心里的质疑不会当着当事人的面讲出来,便不再说话。

而那边,沈胥已经给昏睡的小茶泼了冷茶,人已经悠悠转醒。

沈胥还捏着杯子立在榻边,看着那床上的女子睁开了眼,然后疑惑的看着自己,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遭遇了什么。

突然,意识回笼,她倏地变了脸色,全然戒备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在沈胥你别过来的眼神里把他当成了歹徒一个回旋踢就踢了过去。

事发突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行云喝止:“住手!”

谢文文也着急忙慌的喊她名字,试图让她清醒过来,而不是把他们当成了敌人。

“小檗!”

一声小檗,让小檗惊醒,在堪堪要击中沈胥之时,她撤回姿势,重新落回榻上。

看着一屋子的人,熟悉的面孔让她从警惕狠厉之色变为了惊喜与无助。

“谢公子!”

这里的人,她唯一熟悉的就属谢文文了,所以她在清楚自己不是落到了歹徒之手而是被熟人相救后就忽略了一屋子的人,直接奔到了谢文文身边。

她热泪盈眶的看着谢文文,还不待他反应就单膝就跪了下去,叫谢文文闪都没来得及闪。

这寿是折定了~

他拉着小檗的胳膊,让她先起来回话,怎么就突然朝自己跪下去了?可是吓他一跳。“你有话好好说,先起来。”

而小檗却是不肯,揪着他的袖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谢公子,你救救我师姐”

这一声哀求,叫在场的人都困惑不解。

小檗的身份怕是除了许曦灵以及白行云外,都清楚,当时在金陵,婆娑门发生的事情,还是他们几个给侦办的,自然跟小檗也较为熟稔,也知道她口中的师姐是婆娑门的其她女弟子。可是,婆娑门的弟子出了什么事?为何叫小檗如此急切?

谢文文更是糊涂了,好端端的,叫自己救人,他却还摸不清前因后果。

“师姐?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宝庆?你们出什么事了?”

在谢文文的好说歹说之下,小檗才站了起来,却是对谢文文寸步不离。

“我……我们离开婆娑门了。”小檗的眼神黯然下来,她低垂着眼眸,叫人不难看出她的哀伤。

“离开?”谢文文没明白她这句离开之意。

小檗强颜欢笑着解释:

“婆娑门已经回不去了,我还有其她的师姐妹多数都离开了婆娑门,至今无处可去。我也没有地方可去,于是便想着来宝庆看看,苏木师姐在这里,她被师父废了武功后,就回到了这里,可是,她出事了,她不见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她,这里的人说,她是被人抓走的~”说着,小檗又带上了哭腔。

虽然苏木师姐对她们向来严苛,不近人情,可那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妹,而且,她已经被废武功,被人抓走,她面临的危险,让她无法不着急。

对于婆娑门之事,她似难以启齿,可为了救人,她不得不娓娓道来。

她知道谢文文这几人有本事,而能在宝庆遇到,无助的她也只得把希望寄托于他们身上。

“谢公子,之前的那件事,是我们错了,苏木师姐是冤枉的,真正杀人的凶手是我们师父。”

谢文文一副早就猜到了的神情。

先前,他就觉得婆娑门门主对苏木认罪的态度很奇怪,以及苏木在听到婆娑门门主对自己的惩戒后的大失所望,他就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其他隐情,可奈何当时,苏木认罪,他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此事中还有未知的真相,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测,此事便不得不作罢。而此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扣在苏木头上的罪名是怎么也洗不掉了,如今再听小檗提及当初旧事定论了真相非当初所见,谢文文才肯定了自己当初的疑心是对的。只是,他不明白,婆娑门的门主为何会在金陵对自己的弟子痛下杀手?纵然那女弟子有错,可惩戒弟子也是要分场合的,她把人杀了又喊了一场贼喊捉贼的戏码可真是奇怪,而那苏木,人不是她杀的,但是她肯定也在那同门被杀之前有过会面,或许她也亲眼目睹了谁是凶手,可她却把罪名揽在了自己身上,而那门主也顺水推舟,用弟子的下半生保全了自己的名望。

这些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至于是什么怕是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可,小檗说的,离开婆娑门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那门主对门中弟子痛下杀手之事被揭发,就赶了她们下山?还是众弟子不服,无奈之下已经解散了婆娑门?若是解散了婆娑门,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说?毕竟婆娑门一倒下,这江湖榜可是要重新排名的。

“果真如此啊,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跟你们来宝庆有什么关系?”

小檗抽噎着解释:“自从金陵回去后,苏木师姐的事情就在门中大肆发酵,几位师叔们无端借此事为难师父,群起而攻之,后来,门中的几位师叔不知怎么就肯定了人是师父杀的,诬陷了苏木师姐,要师父认罪伏诛,在当时的腹背受敌的局面下,走投无路的师父当着众人的面的确认罪了,可她不愿伏诛,还告诉众人心惶惶的弟子,说,这些逼她就范之人是想谋权篡位,窃取这婆娑门门主之位,才在今日对她发难。”

“婆娑门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内乱,那场动乱,死了好多人,师姐们也死伤无数,原本情同手足的师姐妹们,在那一日,刀兵相向。师父也死了,然后其中的一位师叔成为了新的门主,她说,她不为难我们,让我们这些师父曾经的弟子自己做选择,要么留下,依旧还是婆娑门的人,有婆娑门护着,于这江湖中,无人欺负;要么离开,从此跟婆娑门再无关系。”

小檗脸上的神色似是释然又似眷念。“婆娑门已经不是我想要的家了,师叔之间勾心斗角,为了门主之位,自相残杀,这哪里还是我一开始所见到的和睦的大家庭呢。我无奈选择离开,跟着其她几个同样想法的姐妹们一起离开了婆娑门。我原本以为,我们离开,会让我们废掉武功的,可是,那个一向对我们严厉凶狠的师叔说,我们身为女子,在这人心险恶的江湖,若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如何活得下去,于是,便没有为难我们,只是收回了佩剑,我们就得以离开。”

小檗一席话结束,令在场之人无不唏嘘咋舌,感慨世事无常,以及人心难测。

那样强势的婆娑门居然在一夜之间经历了内斗,门主更迭,门派弟子更是大换血,生生死死,当真难料。

而那位容许她们带着婆娑门的武艺出山的那位师叔,叫人无不佩服,敢称先生大义。

婆娑门的门规森严,但凡离开,就必须废掉武功,世人皆知,可她却能以女子处境的不易为出发点,破例叫她们携本门功法下山,不仅是挑衅了婆娑门威严的门规,也是在让许多年后,可能出现的局面变得扑朔迷离,但此举无疑是叫人对她心悦诚服。话说,这样一个争权夺利之人,却有如此为他人着想的胸襟,也不知是婆娑门的幸还是不幸。

“原来如此,你先别急,你师姐的失踪不是个例,我们也在查了。”宝庆失踪的女子不在少数,没想到被废了武功的苏木也在其中。

“对了,你昏迷之前,见过小茶吗?可有同那群人交手?如何?若是再次见面还能认出来吗?”

谢文文一连好几个问题,小檗也仔细的答复了。

“公子你说的是一个跟我差不多身形的武功极好的姑娘吗?在孔雀阁,我和她被人暗算吸入了迷香,我随后便晕倒了,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们既然救了我,没有把她救下吗?”

谢文文摇了摇头,难怪小茶会被抓,是他们没有防得住人使下作手段,居然用迷香,也难怪戒忘来不及搭救。

见众人面露哀愁,小檗猜想那叫小茶的女子定然于他们来说,十分重要,而自己被他们搭救,却阴差阳错的叫她被人抓去,小檗也十分自责。

“谢公子你们不必担心,那群人若是再见我必然认得出来,我就是根据他们暴露的踪迹找到孔雀阁的,只是去的太迟了。”

谢文文朝她笑了笑,“你已经很厉害了,还能找到那什么孔雀阁去,我们一开始可没意识到他们在宝庆的藏匿点会那么堂而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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