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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野牛。”眼中露出惊骇,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呻吟。
暗影手下见他已到极限,瞬间松开缠绕,一个灵巧的翻身跃开,同时脚尖在“野牛”臀侧不轻不重地一踢。
“噗通!”脱力的“野牛”轰然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汗如雨下。
暗影手下拍拍手,故作谦逊地说道:“哎呀呀,这位兄弟承让了!运气,运气!”又是一小袋雪盐抛出。人群彻底沸腾了!如果说第一场是“侥幸”,第二场这近乎“妖术”般的锁技擒拿,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哪里是寻常商贩?分明是身怀绝技!
连续两场诡异的败北,终于激起了真正的波澜与警觉。
人群自发地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一个身影缓缓踱入圈中。他身材精干,不如前两位壮硕,但每一步踏下都沉稳如山。他穿着褪色的旧皮袍,毫不起眼,唯独左眼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从额角斜劈至嘴角,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仅剩的右眼却锐利如针,闪烁着鹰隼般冰冷的光。
他是金帐侍卫中退下来的老兵“老鹘”,手上沾过血,见过真正的生死搏杀。他冷冷扫过刚刚获胜的那名暗影手下,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看似敦厚、眼神却幽深的暗影,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浓重的疑云。这些“南蛮子”,身上有洗不掉的血腥味和训练痕迹,绝非盐贩!
“老鹘”一言不发,缓缓褪下外袍,露出内里紧束的旧皮甲,虬结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却蕴**豹子般的爆发力。他没有摆出任何花哨架势,只是微微沉肩,重心下沉,双手自然垂于身侧,独眼死死锁定了场上的对手。一股无形的、带着铁锈味的杀气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周围的喧嚣。
暗影那名手下心头一凛,后背寒毛微竖,知道遇上了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硬骨头。他收起之前的油滑伪装,眼神变得凝重,模仿着草原跤手的步伐,谨慎地绕着“老鹘”移动。
“老鹘”动了!不是蛮牛冲撞,而是鬼魅般的突进!身影一晃,残影尚在左侧,人已如离弦之箭欺近右侧,左脚如同嵌入大地般稳住,右腿却贴着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扫向对手支撑腿的膝弯外侧!这一记“铁犁铲”!力道沉雄,角度刁钻阴毒,目标是直接废掉对手的行动力!
暗影手下心中警铃大作,东瀛忍者的反应速度催发到极致!他猛地提膝后撤,险之又险地避开那足以踢断牛腿的一记“铁犁铲”,鞋底刮起的草皮甚至溅到了脸上。
然而,“老鹘”的攻击如同毒蛇,一击不中,后续杀招连绵不绝!扫腿落空的瞬间,他重心猛地前压,被带动的身体借势旋转,藏在腰侧的左手快如鬼魅般探出,五指如钩,带着搓骨分筋的狠辣,精准地扣向手下后撤时暴露的咽喉要害——“锁喉扣”!
这已不是摔跤角力,而是战场上一击毙命的杀招!
暗影手下终究慢了一丝!咽喉要害被那铁钳般的手指边缘扫过,剧痛和窒息感瞬间传来!他强行扭身,试图以肩部硬抗这致命一扣。“噗!”一声闷响,老鹘的五指深深嵌入他的肩窝锁骨连接处,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黑,动作瞬间迟滞。
“老鹘”得势不饶人!独眼中厉芒暴涨,低喝一声,全身力量爆发。他借着锁扣之力,右脚如同钢鞭般再次扫出,这次直取手下支撑腿的胫骨!同时,锁喉的左手猛然下压,全身重量都灌注其上,意图将对手彻底按倒,甚至当场废掉!
暗影手下被剧痛和巨力压制,重心彻底失衡,踉跄着向后栽倒,眼看就要被“老鹘”那致命的扫腿和锁喉按压碾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黑影,如同撕裂空间的鬼魅,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人之间。快!快到围观人群只觉眼前一花!
是暗影! 他甚至没有看即将倒下的手下,深邃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寒潭,锁定在“老鹘”那张因发力而扭曲的刀疤脸上。“老鹘”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他锁喉的手尚未完全压下,扫出的腿也悬在半空,动作仿佛被无形的泥沼凝固!
暗影动了!动作简洁、精准、快到超越人眼捕捉的极限!
他左手如闪电般探出,并非格挡,而是以掌缘为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斩在“老鹘”锁喉手臂的肘关节外侧筋腱上!?“喀啦!”?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呃啊——!”“老鹘”发出一声凄厉不似人声的惨嚎!
剧痛如同电流瞬间摧毁了他的发力态势,锁喉的手臂如同被抽掉了筋骨,软绵绵地垂下。 这仅仅是开始! 暗影的身体仿佛没有重量般,借着这一斩的反作用力,极其自然地滑步贴近,闯入“老鹘”因剧痛而中门大开的空档。他的右手五指并拢如锥,快如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戳在“老鹘”膻中穴下方一寸处——那是横膈膜神经丛的敏感区域!
“嗬——!”“老鹘”的惨嚎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脖子的鸡,庞大的窒息感和无法控制的痉挛瞬间席卷全身,眼前金星乱冒,所有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暗影的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停顿。在“老鹘”因剧痛和窒息身体僵直、失去反抗能力的刹那,暗影右腿如蝎尾般无声无息地勾住其左脚踝后侧,同时肩膀猛然发力,向前一顶一送!?“嘭!”?一声沉闷如重物坠地的巨响!
“老鹘”那精壮的身躯,如同一个沉重的破麻袋,被一股沛然莫御却又精妙入微的力量掀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越过众人头顶,轰然砸落在数步开外的坚硬地面上!尘土飞扬! 他摔得是如此之重,如此之惨!
落地后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弹跳了一下,才像一摊烂泥般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