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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孝任皇后因难产而崩,孩子也胎死腹中。我怎会是她的儿子?”连慕怀瑾自己都不信。
“等等。”一旁的周祎仁却开了口,“孝任皇后是哪一年驾崩的?”
“我记得是建业二十八年。”慕怀瑾道。
“建业二十八年…不正是你出生的那一年吗怀瑾!”
周祎仁喊出的话,令在场众人豁然开窍。
慕怀瑾语塞片刻,“…这只是巧合吧。”
“那么你身上的黑气,以及你那不能接近女子的怪疾又如何解释?”徐莞问。
“这…我不清楚。”
徐莞即刻斩钉截铁道:“你那根本不是怪疾,而是被施咒留下的后遗症。”
慕怀瑾再次一震。徐莞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
“有谁听过哪种病是接近女子就会发狂吗?还有那黑气,根本就是为了遮住你身上的紫气而特意施加的。”
周祎仁及在场其余人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就说世上怎会有接近女子就发狂的怪病。如果怀瑾是被施了咒,一切便都能解释的通了。”
“我明白了!”一旁的慕怀灵忽然灵光一现,一面在正厅中踱步,一面异常认真地说:“是太后命卫颐向先皇后下咒,致使她难产而崩。
先皇后所生的嫡子本应也在当时夭折,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死。并且不知是谁用了什么办法,将他从皇宫偷偷抱了出来,送进了永嘉侯府。
而这个孩子,长大后便继承了永嘉侯的爵位。他便是当今的永嘉侯慕怀瑾!”
在场众人:“!!!”这番猜测逻辑缜密,听起来相当合理!
慕怀瑾:“……”这丫头是不是话本看多了,竟编出如此离谱的故事。
“如今的证据,仅能证明我曾被卫颐下咒,无法证明我就是孝任皇后的孩子。怀灵,平白无据的,休要胡编乱造。”
慕怀灵不服气道:“什么胡编乱造,我这是有理有据的推测!大哥你不觉得自己与爹娘长得一点都不像吗?”
“怀瑾,我也同意怀灵的看法。”周祎仁帮着说:“你不仅跟老侯爷长得不像,连性子也不像。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未说出来而已。”
慕怀瑾正想开口反驳,却被徐莞打断,“想要证据嘛,我倒是有个办法。”
众人的目光再次齐聚徐莞的身上,“徐观主有何办法?”
“我去检查一番孝任皇后的遗体,看看她有无被施过咒的痕迹便知。”
“可是,孝任皇后已驾崩了三十年,她的遗体早就化为了白骨。如此还能探查到咒术痕迹吗?”
徐莞思忖片刻道:“若是没有遗体,有孝任皇后生前贴身的遗物也可。”
“这…也不好找哇。”周祎仁道:“孝任皇后已驾崩三十年,与她接触过的人大多也已不在人世。我们到哪儿去找她的遗物呢?”
周祎仁的话音落下,正厅内众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如今在场的人中,只有慕怀瑾与周祎仁常年在京城,对皇族旧事有所了解。
若是他们都想不出,那么其他人便更无从得知了。
少倾,慕怀瑾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道:“有一位殿下与先皇跟先皇后都接触过。”
众人异口同声问道:“是谁?”
“大长公主。”
慕怀瑾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方才的迷惑困顿顷刻间烟消云散。
“大长公主不是早就被师父收复,甚至将师父看作救命恩人了?”朱雀道。
慕怀瑾点点头,“没错。菀菀,若是你亲自去一趟大长公主府,我想殿下定会帮你。”
徐莞听后也不禁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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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刘云蕊才渐渐恢复了些意识。
她隐约听见耳畔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个正是师父那温柔魅惑嗓音。
而另一个,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并且非常耳熟。
她奋力睁开眼,眼前出现的竟是卫府后花园中,荷花池旁景色。
我方才不是在修炼阁晕倒的吗?怎么这会儿跑到后花园了?
而且从她的视角望去,自己竟还站立着,同时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刘云蕊心中刹那冒出几个问号。
我怎么在走路?可是…我没有在走路啊。
就好像…她透过另一个人的视角在看周围的环境。自己没有移动,但那个人移动了,眼前的景象便也跟着有了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耳边卫颐的嗓音却还不住叨念着,“你将将归神,还是莫要太过操劳,多休息温养才好……”
“师父…师父?”刘云蕊向卫颐叫道。
但她却没听见自己说出口的话,而是听见另一个女人,用她的声音向卫颐嗔怪道:
“你还是同过去一样喜欢大惊小怪。我已沉睡了三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苏醒,你还要让我一直躺在房里吗?”
刘云蕊悚然一惊。
什么?这是我说出的话?可是我没说啊?但这分明就是我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立在卫颐身旁的“刘云蕊”忽然脚步一顿,面上的笑容倏然消失。
“怎么了阿茵?”卫颐即刻紧张地问。
阿茵捂着胸口,抬眼望向他,沉声道:“这个女人醒了。”
听到这句话的刘云蕊彻底懵了。
“什么叫这个女人?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刘云蕊似被囚禁在一片完全漆黑的空间内,仅能从一个小小的窗口,看见外界的情景。
而外面的人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呐喊。
唯有这个被称为“阿茵”的女人能够听见她说了什么。
但她却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茵用她的身体和声音,与卫颐有说有笑。
刘云蕊以为自己被人施了咒,卫颐得知后,定会帮她解咒。
可没成想卫颐听了阿茵的话,面上的紧张关切一顿,慢慢化为了略带讥诮的漫不经心。
“她醒了啊。没事,她目前应该控制不了这具肉身了吧。”
什…什么意思?
难道师父清楚她的情况?那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