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变局!
这是当年左若童在王一将三门护道法送回三一门的时候,左若童从王一字里行间察觉到端倪,结合王一自身的经历,这才让师弟似冲去龙虎山一趟,让天师张静清专门卜算才得到的卦象批语。
而且以天师张静清的修为,也只得到这四字批语,至于其他的信息毫无所获。
以张静清这位天师这般高深的修为,卜得四字批语就差点元气大伤,还没其他信息可以获取,左若童自然也就明白王一要在这俗世洪流翻滚摸爬的因果有多大,才有了那次有惊无险的京城一行。
现在王一旧事重提,也让左若童重新审视面前的王一。
他现在有点好奇王一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了,难不成他想把三一门也绑在他的战车上?
“嗯,我记得,当年山下夜话我便知你想当入世人,不当出世仙,既然入世,这世俗因果便是千丝万缕,再加上你当年那封书信,我深感不妙,便让似冲去了一趟龙虎山,请天师为你当下卜算一道,仅仅只是四字批语,无任何其他卦象显示,就让一代天师几乎元气大伤,那四字批语我到现在都记得,为千年变局。”
说着,左若童也打量着王一的眼神和表情。
显然,当自己说出四字批语那一刻,左若童明显能看到王一先是一愣,这一愣有吃惊,但无意外,似乎对于天师张静清以几近元气大伤为代价才卜算出来的四字批语有所预料。
在得到答案之后,王一也朝着左若童重重磕一响头。
“既是千年变局,那这变局之中自然有大机缘,大机遇,当然也有大危险,左门长,三重之后虽无路可走,但未必我们就走不出来一条新的路,这场千年变局,或许就能为我们找到一条三重之后的路。”
“伱怎知三一门能在这场千年变局中为三重之后寻路?”
“我不知,但我知这场千年变局所囊括者不是一家一姓,也不是神州大地,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整个天下,三一门也好,龙虎山也罢,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这就是你所坚持入世的原因所在吗?”
“没错,兹事体大,我所能言者,只有这些。”
“以千年变局为契机,为我三一门的逆生三重寻路吗,难道我三一门历代前人,这么多年为三重寻路,到头来都抵不过一场千年变局所带来的可能?可笑,可悲啊。”
“左门长,此番我去海外游历,在途中得一忘年之交,我的修行也是因他而大成,也是经他之手,才有今日得证三重之境。”
“道侣?”
“虽相处时间不长,但确实是道侣,而他有一句话,让我记忆尤深。”
“什么话?”
“自有后来人!三一门历代前人在得证三重之后寻路无果非做无用功,或许你我皆不知,但三一门历代前人必将未来三重之后的种子于过去埋下,等着左门长您,等着我,等着山洞外多少三一门弟子于未来让其生根发芽,为三重之后铺路。
若今日左门长您这般轻易舍生,岂不负了三一门历代前人之重托?三一门历代前人得证三重之后不敢也不能归三一,无非就是不想让三一门三重之梦破碎,但更多的,是他们需要让三一门在这个梦里坚持下去,直到梦成真的一日,而梦要成真,岂可少得了左门长您,少得了我,少得了外面诸多三一弟子的努力?左门长,此时此刻,正是修行时啊!!!”
声音在山洞里回荡,这是王一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那就是先稳住左若童。
通过刚才自己以逆生真炁在左若童体内游走,王一已经知道左若童现在的境界,他的二重境界如王一之前想的那两条证得三重境的路子那样,过于根深蒂固的基础,让左若童在二重这个境界或许达到了三一门历代前人都可能没达到的地步。
太厚实了,厚实到当左若童将王一传回三一门的三门护道手段融会贯通,在期间通过不断撕裂自己身上的逆生,观察逆生修复后那种愈发接近先天一炁的浑然,才有了当下这道心破碎,想要散功而亡的情况。
因为左门长绝望了,他这一身厚实如大海的逆生真炁想要彻底通过反复撕裂,修复,与自己血肉融为一体,所需要的时间基本上就是以年为单位。
可他已经通过身躯的部分转化明白,即便他达成三重之境,终究也只是一场梦。
王一现在必须给左门长一个活下去的念头,这个念头不能过于假大空,必须是那种左门长能看的见,坚持住的。
他为今之计,只能寄托于这场千年变局,至于历代三一门前人是否有为三重之后寻路,他也只能往这方面想。
只要给他二十年时间,他必然能给三一门一个交代,给左门长一个交代。
王一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将地面磕碎。
而左若童也是看着眼前的王一沉默了良久。
到最后,王一也没想着以这个千年变局为条件,让自己把三一门绑上王一的战车,只是想让自己莫要这般悲观,坚持自己长此以往的求道之心便好。
“巧舌如簧。”
“是不是巧舌如簧,还请左门长以此残躯多活这一二十年替我见证便知分晓,我只求左门长莫要如此,三重之后可通天这个梦到底是真是假,犹未可知,为何要这般早下定义呢。”
“你说的不错,也许真是我自己过于早下定义了。”
看着此刻还在自己面前长跪不起,保持磕头姿势的王一,左若童也是一声叹息,由自己体内散出去的逆生真炁开始回流己身,伴随着这阵阵逆生真炁的回流,真身早已疲惫不堪,如百岁老人的左若童就要再次变成那个世人眼中的大盈仙人。
但这次,王一出手阻止了他。
体内的逆生真炁转化成磁场真炁,阻止了左若童这般做法。
他可是知道老人家现在的身体状况,若是以真面目示人,虽然依旧是到处漏水的破船,但好歹还能撑个一二十年。
可要是再以逆生姿态行走,十年内,必亡!
“左门长,这一关,不是您一人的关,是三一门众多弟子都要过的关,既然目前三重之后无路,也该让门人知晓。至于过不过得去,总得看他们自己吧,左门长,莫要小觑了这些由您一手带大的弟子啊。”
感受着此刻王一这春风化雨的手段,左若童在讶然之际,也露出了笑容。
“当年的异人小子王一,如今也成了一代宗师了啊,既如此,还不过来扶我这老骨头一把。”
“诶。”
见左若童情绪终于稳定,破碎的道心目前虽未重塑,但至少不像自己进入山洞时那般暮气沉沉。
这便够了,王一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回国的第一时间不是回京城,而是来三一门走一遭。
不然就老人家刚才的心理状态,估计要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会在京城听到三一门传来老人家冲关三重不成,于后山坐化的噩耗。
连忙上前搀扶起恢复本相的左若童,接近古稀之年的年纪,在修行人这个群体里,还处在壮年的范畴。
可当王一搀扶着左若童才明白,此刻恢复本相的左若童,虽依旧修为深厚,可这瓤子也好,里子也好,与那一般老人无疑,无非就是多了几分神异的手段。
念及于此,随着自己一阵玄功运转。
自己也进入了三重状态,替左若童接过那些逆生真炁,尽可能在不刺激左若童体内根基暗伤的情况下,滋养,调理着左若童这长年累月开启逆生,心力交瘁的残躯。
而左若童也打量着王一的三重姿态。
亦如当初那般,除了周身白炁袅袅之外,与常人无异,分毫看不出有逆生三重状态下的特征。
随着王一搀扶着左若童朝着山洞外走去,原本由左若童那厚实真炁隔绝后山山洞内外的炁墙,也在这一刻随风而散。
一直在山洞外等待消息,以澄真,陆瑾,李慕玄为首的一众弟子和似冲这位同门师弟,也终于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左若童。
只是当他们看着王一搀扶着身形佝偻,如风中残烛,百岁老人模样的左若童走出来时,哪怕是心中早有预料的似冲,也在这一刻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忍不住就要跪倒在地。
倒是一直对自己师弟知根知底的左若童一个抬手,一股真炁便托住了似冲。
“师弟,咱们多日不见,怎么为兄刚一出关,就要对我行这般大礼?”
“师,师兄,我···”
似冲正欲解释,倒是左若童摆开王一的搀扶,背着手看着此刻第一次见到自己这般苍老模样的众多门人弟子。
正如王一所说的那样,他们一个个都是自己一手带大,亲自教导的弟子。
虽彼此之间天赋上有高低之分,但每一个在自己的教育下,都是个顶个的良家子。
都可以称得上是良善之人。
他们在见到自己这般模样时,有惊讶,有担忧,有悲伤,唯独没有对三重之后无路,通天之路为假的绝望。
或许在这些弟子心中,眼里,自己这个如师如父的安危比那看不见摸不着的通天之路要重要得多。
“看来老天待我不薄,我左若童今生之路虽见终点,但这一路上却并非一无所获啊···”
这突然犹如心生死志的言语,也让此刻担忧左若童心理和生理的一众弟子急忙跪下。
“师父!”
“好了,澄真,瑾儿,慕玄,你们都是门中的师兄,都是大人了,怎地这般儿女姿态。我无碍,只是为师突然明白,我这一生追寻的,不仅仅是三重可通天这般轻巧简单,若不是王一,差点便被一叶障目了,都起来吧,回去,都好生休息,明日,为师有事要跟所有门人说,似冲。”
“师兄,我在呢。”
“交给你了。”
“理当如此。”
“闭关多日,我累了,且先去休息了,王一,陪我走走。”
“可以,左门长,不若让我带你去外面散散心?”
“好啊,我看看你小子能把我带去哪。”
一问一答间,王一搀扶着左若童,一众三一门弟子也自觉分成两拨,为王一和左若童开路。
看着王一那三重之境的身姿,还有在他搀扶下,步履有些蹒跚的师兄,似冲也是抹了抹眼睛,这才重新收拾心情,招呼着一众弟子散去。
这场差点让三一门分崩离析的闭关之事,也随着恢复本相的左若童出山,王一登三一门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之后的一整个白天,三一门内都没见到王一与左若童的身影。
他们当然见不到王一和左若童的身影,因为此时的王一正以自己在证得逆生三重之境所开发出来的腾云驾雾之手段,带着左若童于空中遨游闽地。
也算是为左若童展示自己的成果,让他知道,即便是现在暂时无路的逆生三重之境,基于聚散由心,模仿先天一炁的浑然所开发出来的种种手段,也足以称得上一句陆地神仙。
这腾云驾雾之术,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就是在三重之境后,将自己那与四肢百骸,血肉都融为一体的真炁分化出一部分,用来托举他人伴随自己在天地之间遨游。
能托举多少人,遨游到哪里,全看施术者本身的真炁量有多厚。
也就是王一和左若童,换个其他证得三重之境的三一门人来,能自己保持在聚散由心不会因为真炁见底化作天地之炁便是万幸了。
而在王一这腾云驾雾的手段之下,他带着左若童来到了他对闽地唯一一个有印象的地方,是一个交织在红白两区,名不见经传的村庄。
村庄不大,但也不小。
也不发达,就连煤油灯在这里都是奢侈品,而这座村子唯一的经济来源,便是一座造纸厂,造纸厂的老板忠厚,善良,没有什么眼高于顶的气场。
对于厂里的工人也颇为照顾,有他照拂着,这座村子虽处于乱世,两区交战之处,却勉强能存活。
对于在闽地生活多年的左若童而言,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唯一能让左若童称得上稀奇的,便是在这名不见经传的村子里,唯一一盏电灯并没有出现在这位造纸厂老板的厂里,家里,而是在村子里唯一的一所学堂里。
照耀着那些穷苦人民的孩子,他们的求学路,而教他们读书写字的先生则是一位张姓女先生。
女子为先生,放在这几乎与现代文明挂不上钩的村子里当得上是一件怪事。
但这村子里,没有人觉得奇怪,而且对于这位女先生也是尊敬十足。
而王一也是巧施手段,隐匿了自己与左若童的身形,带着在这座村子里游走。
听着村民们聊着这几年发生的事。
在这个过程中,左若童也发现自己与这座村子的村民有着几分相像之处。
三重之后目前无路,这是包括自己在内历代三一门前人都已知晓的事实。
对于这座村子而言,作为神州大地的大多数,他们可能终其一生,都将是如今这般模样,未来一眼便望到头,作为牛马,甚至不如牛马,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可在这座村子里,在那所唯一一位女先生教导的学堂里,那些本该生来便知自己牛马,甚至不如牛**孩子,却焕发出别样的生机。
甚至不止这些娃娃,还有这些娃娃的父母。
他们白天忙着农活或者其他的活计,而到了晚上,夫妻二人有空闲的,都会抽出一人来到这座学堂,请教着这位女先生,学习着那些在老爷们眼中,不该是他们这些牛马该学的知识。
似乎他们都在相信,相信着未来的有一日,他们不再是牛马。
可左若童却无法理解,他们的相信源自何处。
只是他注意到身旁王一的表情,那是犹如朝圣者的表情,却又不像。
而他也发现,王一似乎也跟这些村民一般,都相信着那个未来终将到来。
在这一刻,缠绕在左若童身上的枷锁似乎开始松动了。
连历朝历代都习惯自己为牛马,甚至不如牛**常人此刻都能坚信未来有变,自己只是知晓三重无路的真相便这般道心破碎,未免可笑,可悲,可叹了些。
“王一。”
“晚辈在。”
“这村子,有名字吗。”
“古田。”
“那位之前在这里教书的杨先生,你认识吧。”
“认识,我是他的学生。”
“这样啊,那回去吧。”
“左门长,不再看看?”
“心结已解,再看无益,若有机会,我倒是希望与那位杨先生见一见,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担得上奇人。”
“左门长,比起奇人这些称谓,先生他更喜欢我们这些后来人称呼他为先生,他也喜欢当一名先生。”
说罢,王一也不再言语,再次施展腾云驾雾之术,托举着左若童悄摸离去,只是在离去之前,王一也在那位女先生的书桌上,留下了一根小黄鱼。
是夜,三一门的山头,王一带着酒水,饭菜去了自己那位死鬼师父,全性门人,鬼手,王耀祖的衣冠冢。
对着这位让自己在这乱世中得以苟活,并有了一门赖以为生的手段,王一也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席地而坐。
对着老王头的墓碑,自斟自酌,自说自话。
“死鬼师父诶,原谅徒弟我这一趟远行便是七年后才来看您,实在是一堆事要做,没那么好脱身。不过您老人家也别太担心我,你徒弟我啊,现在修为有成,担得上一句人间绝顶,没那么容易出事,就是您老人家一直想的开宗立派嘛,我也不是不能做。
只是这世道啊,不是那么好开宗立派,总不能刚教会好几个徒弟,就带着他们去送死吧?所以您老人家还得再等等,开宗立派之事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你徒弟我没那么容易死,说不定下次我再来找您的时候,我身后就跟着一堆徒子徒孙拜您这位祖师爷呢。
好了,这酒也喝了,饭菜也在您这放着了,您老人家就好好歇着,要是在下面见到了我送下去的苑叔啊,您也别跟他客气,往死里招呼他,走啦。”
拍了拍鬼手王的墓碑,王一这才潇洒离去。
而过了片刻,一副老态的左若童这才拄着拐杖走到了鬼手王坟前,看着插在坟前的香烛,想到当年对王耀祖这位全性门人的小惩大诫,饶他三次不死的过往。
最后,都化作一声叹息。
“王耀祖,你端的是好运气啊···”
——
次日,三一门大殿之外的广场上,以陆瑾为首的一众三一门弟子皆聚于此,而似冲也将与自己和左若童同辈,却因为在冲关逆生二重失败,已成废人的师兄弟,弟子也召集到了一起。
恢复本相的左若童也坐在太师椅上,拄着拐杖,看着眼前的门人弟子,一众同门师弟。
最后也化作飒然一笑。
“似冲,都到齐了吗?”
“回掌门师兄,门人全都召集齐了。”
“齐了好,齐了我也不用把话说第二遍,诸位看到我左若童这般模样,我想诸位心中已有答案,是的,我闭关多日,终于得知,这三重之境可证,可证得三重便能通天之事为假。”
此言一出,一众三一门人虽已知晓,却还是有部分门人无法接受这番真相打击,哽咽出声。
但世事有时候便是如此奇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故事的走向都会有所变化。
虽有部分三一门人哽咽出声,无法接受这般真相,但也有部分门人看向此时站在左若童旁边的王一。
见到部分三一门人的目光朝自己看来,王一也不避讳,体内玄功运转,周身白炁袅袅,身形化作白炁散去,又在众人目光中,于半空中混着白衣重新聚拢,落地。
“左门长所言不假,我王一于海外得大机缘,证得三重之境,在证得三重之境的那一刻,我便知三重之境与三重返一这个理念之间,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要走。”
王一的话语,也让如丧考妣的似冲望了过来。
因为王一这番话语并没有彻底否定了三一门逆生三重返先天的理念,而是留下了余地。
“似冲师叔,我并不是在安慰诸位,我王一修行岁月不过二十载,难道仅凭我得证三重之境,确认了三重之后目前无路可走,就得否定三重返先天这理念有误?一条通天路,不仅要靠证,还得亲自走一趟,才知道这条路前方是否有头。
如今我只能证实三重之后暂且无路,可未来是否有路,三重返先天是否为假,我又去哪证明呢。”
“可你已经证得三重了啊,师兄,你三重之后无路可走不就反而坐实了三重返现天这个理念为假吗?”
陆瑾看着此刻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王一,也是疑惑开口。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陆瑾,你说有没有可能从一开始是我们都过于想当然,觉得三重是个具体量词,却忽视了也许证得三重仅仅只是通天之路的起点呢?当然,这是我一家之言,至少对于我,我还有大把时光去慢慢探索三重之后的路。
所以今日左门长将诸位召集于此,便是想由各位自己定夺,对于这目前无路的三重之境,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得到了王一的回答,陆瑾等一众门人弟子也看向坐于太师椅上的恩师。
左若童也并没有在王一的话语上挑刺,接过王一的话茬。
“就像王一所说那般,这是他的一家之言。对于为师来说,我左若童今生之路已然接近终点,纵使想要证实三重之后是否有路,三重返先天这个理念真伪,也是有心无力。为人师者,我不能以我自身经历去告诉你们三一门传承无数岁月的玄门与理念有误,三重返先天这个理念到底是手段,还是通天之道,从来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你们。
只是我左若童已无法再逆生三重的修行上再给你们指点迷津了,也不知能为你们留下什么,只能将我目前所得和盘托出,今日过后,我便已这般样貌示人了,也会继续尝试着钻研,去探索三重之后的道路该如何延伸,这逆生三重可通天的美梦是否成真,是否与我同行,与三一门同行,诸位,自便吧。
若是选择留下,那我左若童作为门长,便有一事要交代给留下的诸位。”
一桩接一桩的重磅消息如重锤砸在一众三一门人心头,他们虽已在左若童这多月的闭关中察觉到了端倪,也做好了心理建设,可真当左若童亲口说出真相之际,想要一时半会接受这个真相,确实难为了他们。
而在这时,本身就对左若童这位师兄无比尊敬的似冲在听到左若童还有以门长身份要交代门人的事,也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上前。
“掌门师兄,您请说,三一门人莫敢不从!”
看着自家师弟这般急切,左若童也带着笑容,抬手便指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王一。
“若是选择留下,那今日之后,王一为我三一门世间行走,三一门人见王一如见我,他之令,便是掌门令。”
站在左若童与一众三一门人交汇处的王一,也随着左若童这一指,成了目光的众矢之的。
这一刻,轮到王一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