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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思卿看着新鲜到手的两万八千枚灵石，满意收起身前临时摆放的小摊，拍拍**追上梅宛白冷霜等人步伐。
“师父，三师姐，四师兄……你们等等我！”
山海宗队伍里，楚肃目光追着正运转‘清风拂影’闪现离去的乔思卿背影，神色复杂又带着几分感慨。
这次天虚战场意外之行，青云宗名号算是彻底打响，再加上突然崛起的另一匹黑马神梦宗……
原本排名第四第五的两大倒数宗门一跃成为夺冠热门。
楚肃压力非常大。
但同时，他的好胜心也被拉到极致！
身为这一届山海宗最优秀的弟子，楚肃天赋实力不可谓不强。
他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
良久，楚肃收回视线，转身，被一旁幽幽矗立的徐清漓吓一激灵。
要不是青天白日的，楚肃真能被徐清漓从头罩到尾幽灵一样的白纱吓死！
“徐大指挥官，你干嘛？”
徐清漓没说话，只是透过若隐若现的面纱幽幽看一眼楚肃，而后轻飘飘离开。
楚肃：……
莫名其妙的！
一天后，所有人再次回到曜天宗金玉峰广场。
熟悉的水灵光幕珠飘荡在半空，映照出现场画面。
风洺州各地城镇修士们皆心情激动仰头看着光幕实时传递的画面。
“回来了！五大宗门弟子真的被找回来了！”
“听说她们好像是在无尽冰原触发到什么阵法被传送到中州去了，真羡慕，那可是传说中繁华无比的高等级位面中州啊，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去一趟中州见识见识那里的风景……”
“哈哈就你这个小炼气还想去中州，估计那里街上随便一个乞丐都能一根脚趾头踩死你。”
“……你就比我修为高三层，有什么好嘲笑我的？中州乞丐一根脚趾头能踩死我，两根脚趾头就能踩死你！”
“话说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这些失踪回来的五大宗门弟子成长了许多吗？她们身上的杀气很浓。”
“我数了下，现场只有一万四千零二十五个弟子，这说明有将近一千名弟子死在中州！”
“嘶！好可怕的数字，近百年宗门大比意外死亡人数加起来也没有这次多吧？”
“这群弟子在中州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没有知情人透露消息啊，风洺州百事通那里能买到关键情报吗？”
风洺州各地修士议论纷纷，一时间，水灵光幕珠上的弹幕像雪花铺满整个屏幕。
金玉峰广场上的五大宗门弟子们却没有心情观看弹幕，她们正在对死去的那九百余名弟子默哀缅怀。
无数灵牌静静悬浮半空。
现场一万余名弟子同时释放灵力，漫天灵力白花缓缓飘落。
有长老在吟唱安魂曲，空灵沉寂的韵律如同水流拂过每个人心灵。
这场仪式不仅是对逝者的告别，也是为了缓解还活着的一万余名弟子心理压力。
蕴含元婴灵力的安魂曲回荡在天地间，乔思卿只觉得原本沉重的心情仿佛减轻不少。
虽然她带领的九百余名青云宗弟子没有伤亡，但分布在一号营地二号营地附近的一百三十三个青云宗弟子却因为实力不足成为烟人腹中之餐。
乔思卿不可避免地想——如果她没有穿越来这个世界，如果她没有参加宗门大比，如果她没有杀死沈月雪，如果她没有进入无尽冰原……是不是那一百三十三个青云宗弟子就不会死。
是她，害死了他们。
是她……
“乔思卿。”
飘渺平淡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乔思卿愣住，“谢掌门？”
谢清史远远看着她，乔思卿不太理解前者目光里的复杂以及虚无。
乔思卿只能听见谢清史飘渺的声音，他说：
“不要把所有人的命运都抗在自己身上。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命。
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谢清史这是在……宽慰她？
乔思卿压下心底的自责愧疚，不动声色环顾四周，其他人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听到谢清史的话般，全都在默默释放灵力为逝去同门弟子送行。
所以方才那三句话，是谢清史单独传音对她说的，连师父梅宛白都没发现。
“谢掌门，敢问‘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是什么意思？”
乔思卿总觉得谢清史有时候看自己的目光奇奇怪怪的，说话也语焉不详。
当初第一次见面时，谢清史就曾用‘异世变数’四个字形容她，现在又说什么‘已经很好了’……
难道曾经有过比现在更糟糕的结局吗？
等等。
乔思卿突然瞪大眼睛，她想起来了！
原主记忆里，上一世这个时候原主因为失去本命法宝每天在曜天宗沈月雪的舔狗们压迫下苟延残喘。
她依稀记得那天应该是宗门大比单人挑战赛结束，原主正缩在房间里吃着三天来第一顿饭——一碗已经有点嗖味的肉汤粥，这是原主在宗门附近山野挖了三天三夜草药换来的唯一食物。
原主一边吃一边恨恨思考如何报复众星捧月的沈月雪。
可惜饭还没吃完，就听见隔壁宿舍弟子惊慌失措逃回来，嘴里还喊着什么‘魔族魔尊就是个疯子，残杀那么多弟子’‘血流成河’‘月雪神女绝对不能被魔尊带走’……之类的话。
对于活在曜天宗最底层甚至活的还不如沈月雪养的一条宠物灵兽好的原主而言，华丽热闹的宗门大比，身份高贵的沈月雪，神秘强大的魔尊……
一切都是那么遥不可及。
一切都跟她这个丹田被废永远只能停留在炼气一层的废物没有丝毫关系。
屠杀？
跟她一个废物有什么关系？
但原主最后还是动身前往魔尊屠杀五大宗门弟子地点。
因为她想借着混乱局势趁机刺杀沈月雪。
可想而知，原主一个炼气一层，怎么可能伤到当时已是金丹修为的沈月雪？
不仅没伤到沈月雪，还因此惹怒魔尊虞光。
虞光也不屠杀五大宗门弟子了，留下几句嚣张至极的话语，掳走沈月雪和原主。
虞光奉沈月雪为座上宾，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送她。
与之截然相反的，原主被关在魔族地牢，受尽折磨。
记忆里，沈月雪曾去地牢看过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