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辣辣艰难挥手,“你们先上去。”
她招呼着惊疑不定的异族人们先上了万域。
“这是……”
不等他们问,辣辣就抢先一步去翻万域里头的一些法器和防身的东西,一边翻一边说:“这是我们家。”
异族人:“???”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
“来先穿上这些。”她将大团大团的盔甲拖出来,往大家面前一丢,“你们自己穿,我还要去接第二波人。”
万域反正都退不出去了。
索性就努力往里挤。
被救出来的异族人们不敢犹豫,虽然还没弄清楚情况,但还是非常麻溜儿的将那些法器套在自己身上。
只是他们现在越发能清楚的听见外面那些哐哐想要冲进来的人说的话了。
那些人,应该不是白娘**人。
因为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阿弥陀佛,域灵能控制自己的大小吗?”
“不成,它这段时间吃的有点膨胀,小不下去,而且也还没这个本事。”
“我们找找别的出口?我让小地鼠挖进去?”
“这里不是土层,拿什么挖?”
“还不知道念念在里头有没有受苦,万万你就不能等我们先进去你再挤吗?”
他们看起来被难住了。
异族人有心想要帮,却帮不上太多。
刚想开口。
就听见一个冷静的女声盖住了众人嘈杂的声音。
“砸。”
“把出口砸开。”
那些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他们静心听着,才安静了一会儿。
足以震破耳膜的轰炸声就从外面有序的透了过来。
就在这时,第二波人也到了。
他们来自不同的城池,可身上的伤口彰显着这么久以来,遭受的对待是一样的。
辣辣揉了揉耳朵,“这风格像首席的风格,等我接完人我也来砸。”
“那,恩人。”有人一把拉住了来去匆匆的辣辣,急急问道,“殷念姑娘呢?她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辣辣。
“会的。”辣辣点头,“但不是现在。”
“她很强,不会出事的。”但她眼睛里的担忧却没有瞒过众人的眼睛。
在离这里有些距离的战场上。
蜗蜗几人气喘吁吁。
高强度的灵力输出让他们手脚发软,尤其是根宝,整个身体都缩小了一圈。
其实这方圆十里都已经是漫天烟尘,但好在元辛碎的阵法不断的指引着它们要进攻的方向。
他凭着强大的精神力准备找出白娘**位置,并且精准的将增强力量的辅助阵法和攻击阵法区分开。
落在每个需要的人脚下。
这才是正统献族的战斗方式。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带着远控的能力去和别人近身搏斗。
殷念脚下的阵法是闪烁的最快的,她几乎化成了一道流光,不断与那座巨大金身交手。
当她再次轰出数百拳的时候。
却面色一变。
之前每一拳都是打中的,但最后一拳落空了!
她跟不上她的速度了!
殷念的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往一个方向急速奔去。
不是别人,正是元辛碎!
烟尘破开一个缺口,白娘娘出现在元辛碎面前,她高高在上睥睨着,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陪着一群孩子玩了游戏却失望的耐心尽失后的冷躁。
“殷念比想象中跟更让我觉得无趣。”
“倒是你,比我想象中更烦人,献族的小崽子。”她眉目冰冷,笑面身也不笑了。
她出手极快,一层层无阻挡般碾碎他的精神力屏障。
元辛碎没有吃那药,他和殷念两人其实都在重创后没有休息过。
若是鼎盛时期,他不是躲不开。
“你要死了。”白娘娘弯起唇角。
感受着背后袭来的拳风,倏然眉目一扬,“或者,她替你**。”
她本该撕开元辛碎脖子的手只是虚虚一过,而背后的拳风却已经压逼到了她的金身。
白娘**头突然就扭了一个角度。
从背对着殷念变成正对着殷念。
殷念来的太快了,快到元辛碎的阵法都没有跟上她的脚步。
没有阵法加持,她的肉身就这样暴露在白娘**眼皮子底下。
没有丝毫给人反应的时间。
两人的拳头已经重重撼在了一起。
咔嚓咔嚓。
殷念的整个手连带着腕骨一起炸开,且碎裂还在不断往上。
白娘**拳头打穿了殷念的整只手,连带着穿透她的胸膛。
“九十九重金身里最强的一重。”白娘**手指穿透了她心脏处所在的胸膛,在她背后缓缓撑开,“殷念,我将最强的一重留给你了。”
蜗蜗和百变目眦欲裂。
小十举着长刀咆哮着冲过来。
元辛碎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眉心红印鲜明似血。
殷念低着头,看着穿透了自己心脏的手。
她口中血不要钱一样滴下来,整个人被白娘娘高高举起,双腿无力垂落,唯有两只手,还不甘心般死死纠抓着白娘**手。
殷念垂眸,盯着自己的胸口。
她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
“大?大人?”那个说殷念会死在白娘娘手上的仆虫已经跪在了地上,“属下是说错了什么吗?”
因为顶皇看着它的眼神实在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九十八重身,杀不了母树。”顶皇却说了一句和之前的话完全不相关的话。
仆虫傻,听不出言外之意。
“一重身,也杀不了殷念。”
“她只有一重身留下。”
“况且。”顶皇突然笑了一声,他抬起手,支着自己的脸颊。
仆虫在他没有合实的掌心中看见了一道刀疤。
刀疤?
它骤然变色,以顶皇这样的强悍的身体,即便是将胸口打了个洞也该迅速愈合。
为什么这道刀疤还在?
而且这道刀疤蜿蜒往下,竟是连着血管。
那地方,不是用来放血的地方吗?
“……况且。”顶皇将人靠在椅背上,“今日,就算白娘娘足够重视殷念,去了九十九重身,她也杀不了殷念。”
仆虫们豁然抬头,“这,这如何可能?”
顶皇笑容依旧,“我说能,就能。”
倒是最开始那仆虫,一直盯着他手上的放血刀疤,突然怔怔问:“大人,以您的实力。”
“即便稍稍落于母树之后,也不该这么久都没有解开法则之力。”
“没有解开法则之力,真的是因为,像那些愚蠢的人族说的一样,您的实力和母树相差极大吗?”
顶皇的眼神反倒是没有那么阴冷了。
他看着这仆虫,挑眉,“你倒是没有那么蠢。”
顶皇却也没有给它们解惑,只是握拢了掌心,**起了那道疤痕。
……
殷念的手紧紧握住白娘**手臂。
她又呕出一口血。
抬起头,猩红血丝爬满碧绿色的双瞳。
“白娘娘。”她一说话,粘稠的血就顺着口鼻滴滴答答落下来。
“我那么多白拿的虫族天赋里。”
“我也留了一个,最强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