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是自己开车出的城堡。
她在出来前,莫莉夫人特别叮嘱她。
“一旦有什么危险,就及时的给我打电话。”
因为怕对方有所察觉,所以,城堡中只出来了她这一辆车。
费列指派了一个人藏在后车座下面,莫莉夫人却还是不放心。
斯黛拉说:“这才是第一次交易,他们不敢动我。”
莫莉夫人十分恳切的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斯黛拉,这次回来后,我会恢复你的自由权,而且,我还会把现在公司的权利移交给你。”
当着众多人的面,莫莉夫人的关心,也都是表现给别人看的。
斯黛拉对这个也并不在意。
“这是我的女儿。”
她开了车门,上了车。
车辆的车灯明晃晃的划过夜色,好似是两只能代替人照亮前路的眼睛一样。
斯黛拉牢牢地把控着方向盘。
导航时间需要两个半小时。
她因为已经两天都没怎么休息过,整个人都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
虽然整个身体的负荷已经超过了本身所能承受的。
她的大脑皮层依旧是跳跃着,整个人都处于一个亢奋加紧张的状态。
路比较偏。
她独自一人开车前往。
等到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就已经是万籁俱寂了。
方圆一公里内,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闭了闭眼睛,心脏却是跳动的厉害。
她下了车。
她拿出手机来,手机握在手掌心里,全都是汗。
她拨通了那个号码。
那边许久都没有接电话,直到电话挂断。
她又打了一次。
她独自一人靠在车身上,再重新按下按键的时候,手指尖都有些颤抖。
夜色深重,这样的环境带给她很大的压迫感,就好像是无形的手在她的脊椎上用力的按压,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去喘息。
再次打电话,对方依然没有接通。
他放下手机,依靠在车边眺望着无尽的夜色,前方就是难民营。
他在来之前知道这个地方,但是在他的记忆里从未踏足过。
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种曾经他来过的错觉。
真的是他的错觉吗?他把车钥匙从车内拿下,锁了车单独独自一人走入了这片到处都是平房的地方。嗯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窜动响声,斯黛拉整个人绷紧。他向后倒退了一步,手已经抵上了在右手边的枪下,这是在离开之前,他特别找废裂管家拿的,他没有受过专业的枪支训练,但是在这种场合下,枪声是可以震慑人心的。而且他现在手里拿着这一瓶真的**,忽然有一种熟悉感,让他脑海里又重新想到了那个阴暗的地下赌场,那把底在徐璟额上的左轮**。
他是会开枪的,难道是无师自通吗?他不相信。那前方的窜动声掠过街道是一条野猫,黑色的野猫,一双眼睛就像灯泡一样闪亮,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划过了这一片寂静。
斯黛拉拿着手机接通了电话,电话另外一端传来,如上一次所听到的变声器的声音,更加粗嘎。让人不适,好似是夜晚的幽灵。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说:“你已经到了吗?”
斯黛拉向后退了一步,对电话内道,“是的,我到了,你在哪里,我把车钥匙交给你。”
电话又传来了那种让她觉得汗毛都竖立起来的声音。
“你现在进入难民营,向右转,那边有一个巨大的**堆,在**堆后面放上车钥匙,然后离开,不需要做任何其他事情,车也留下来,不要开走。”
斯黛拉听从电话的指示,沿着所说的道路。
她看到了那个巨大的**堆。
就在看到那个**堆的同时,她脑子里恍然闯入了一个画面,好像就是这样深重的夜色里有两个人。
两个女孩子在奋力的奔跑着。
耳边是粗喘的呼吸。
一个人是她,另外一个人是陈婉淳。
她拉着陈婉淳的手用力的狂奔着,向着生的方向。巨大的黑浪向她的头脑中倾轧过来,她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近乎摔倒在地。
她的手撑住墙面,强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在强大的压迫感下,她尚且存有一丝理智。
她是要来送车钥匙的,只有送了车钥匙,她才能够接回自己的女儿。
她摸索着前行,把车钥匙丢在**堆后面,依靠着墙面又拨通了一个电话。
待那边接通。
她说:“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车钥匙丢在**堆后了,我要看见我的女儿,就现在!”
而在电话那端,声音却忽然变了,不再是拿着变声器的粗嘎声音,而是清理的清楚的是他耳熟的声音,那个声音唤她。
“小轻歌,你还记得吗?”
斯黛拉的脑袋就像是被劈开了一样。
他叫她什么?
“你认错人了。”
“我根本不是什么轻歌。”
她说完这句话,就弯了腰。
有一个身影从远处缓缓的走来。那身影被拖长,落在地面上。
斯黛拉的眼前好似蒙了一层雾气,那雾气让她看不清楚来的人影,只能听到他在耳畔轻柔的声音。
“小轻歌。”
“这两年,你还好吗?”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斯黛拉忽然从心底涌动出一种强烈的酸楚。
那酸楚逼的他双眼的泪腺萌动着近乎蹦出眼泪来。
不好。
这两年我过的不好。
又有人问她。
“小轻歌,你在哪里?”
她在哪里?
她就在这里啊。
“妈妈想你,我们都想你。”
她想回答。
我也想你。
黑暗自上而下,她的眼前一黑,猛的栽倒在地上。
在和地面接触之前,有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接住了她。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
想要看清来的人到底是谁。
想要看看这声音到底是谁。
可是,身体终于沉重的向后倾。
她闭上眼睛,再也没有了意识。
徐璟弯腰,打横抱起斯黛拉。
把她放在了车内。
而车内除了斯黛拉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就坐在副驾驶位上。
徐璟从驾驶位上车。
男人开口。
“她晕过去了吗?”
徐璟发动了车子。
“摩勒医生,你现在可以闭上嘴。”
这个男人是摩勒。
他是安德烈的私人医生——摩勒。
摩勒有些惊讶,他挑了挑眉。
从坐上来后,他从未表明过自己的身份。
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