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的骨头处,传来几乎是断裂的痛,他哀嚎不止。
徐璟:“俗话不是说得好么,君子动手不动口。”
在另外一侧的凯勒眨了眨眼睛。
她一直以来是一个中文爱好者。
她是学过这句俗语的。
但是……
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怎么到徐律师这里,就给篡改了含义了。
斯黛拉握住手中的手机,走向钟母的面前。
“钟女士,你看这个视频的拍摄时间,是昨天晚上的九点二十分,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
钟母的面前惨白,她几乎嘴唇颤抖着都说不出话来。
斯黛拉问:“请问在这个时间,你是在哪里呢?”
钟母:“我……我在外面的花园里面修剪花枝,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知道……”
被徐璟制住手臂给硬生生的压在墙面上的钟父,梗着脖子大声说:“你们这是污蔑!这根本就是假的!就凭借着这个视频,你们就想要定我的罪吗?”
钟母被钟父这么一提醒,才幡然醒过来了。
她差点就被斯黛拉的那话给套进去了。
“这是假的,这是故意合成的,这是污蔑!我的丈夫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斯黛拉简直是被这一对狼心狗肺的父母给气笑了。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不要脸的父母。
不,不算是父母。
斯黛拉当着钟戚戚的面,并不想要在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的心脏上反复插刀,就让她上楼去了。
钟戚戚走上楼的那几步,就像是孤魂野鬼一样。
斯黛拉的余光内,看不到钟戚戚后,才说:“钟太太,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她也不敢钟母是否配合,就直接说:“你以前一直是在雇用着保姆和保洁工的,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所有的保洁员都辞退了,并且开始亲力亲为的做家务呢?”
钟母面色一变。
“这跟你没关系。”
斯黛拉本也就没打算得到钟母的回答。
她说:“是在五年前的冬天,你们在移民到M国后,在那个时候,你的女儿告诉你了,你的丈夫对她做的事,你不相信她,她告诉你,保姆杜阿姨也看见了,她可以作证,然后,你就选择了给了杜阿姨一笔封口费,辞退了她并且推荐她去了一个赚的更多的去处,你成为了一名家庭主妇。”
斯黛拉觉得可笑。
她说:“别的女人,成为家庭主妇,有些是为了孩子牺牲,有些是为了家庭牺牲,而你,是选择了隐藏你丈夫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而牺牲自己的事业和工作,你这种行为,真的是可歌可泣啊。”
她冷笑着,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反讽意味很浓,听的凯勒都不由得激愤起来。
“你……钟太太!你竟然是知情的!”
她还以为,同为女人,这个妻子是完全被丈夫蒙在鼓里的。
在刚才看见视频的时候,她作为一个陌生的局外人,都听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收紧,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的很。
她不敢相信,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是怎么能忍得住不出去保护自己的女儿的。
钟母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猛地抬起头来。
“你们知道什么!我们给她吃给她穿,给她这么优渥的生活,她想要用这点事情毁了我们的生活,我不允许!”
钟父就算是现在被硬生生的桎梏着手臂,也没认输,就像是一只战斗的斗鸡一样。
“你们手里的视频,根本就是**!非法途经获取的,根本就不能算作是证据!”
斯黛拉:“是不能当做起诉呈上法庭的证据,但是,如果是放到网上去呢。”
这几个字,在钟父的耳朵里,就像是一道炸雷。
斯黛拉说:“这视频,放到网上,你应该清楚这舆论的影响力,恐怕钟先生你现在所有的脸面,就都会被踩在地上,践踏的个一干二净。”
钟父的嘴唇颤抖了一下。
他瞬间已经脑补了斯黛拉说的这句话带来的影响。
他说:“你不会的。”
斯黛拉:“我为什么不会?”
钟父:“因为投鼠忌器。”
斯黛拉愣了一下。
钟父接着说:“你把这视频公布到网上,那毁掉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钟戚戚,她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斯黛拉咬着牙,“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钟父:“那你现在就发。”
他似乎真的就笃定了斯黛拉不会发,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这种语气,叫徐璟在桎住他的手臂,又用了三分力。
钟父疼的嗷嗷乱叫。
“你松开我!你如果再不松开我,到时候我们就把官司进行到底!你们这种无良律师,简直是够了!”
徐璟猛地搡开他。
钟父向前踉跄几步,胳膊似是被卸掉了,疼痛感几乎蔓延了他的半边手臂。
钟母立即上前去扶住了钟父。
“你们现在马上出去!出去我们的房子!”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发吧。”
只有两个字,很轻,轻飘飘的从空气中飘散过来,再传入到她的耳朵中。
钟戚戚站在楼梯口。
她说:“视频发到网上去吧,我可以接受。”
钟母瞪圆了眼睛。
“钟戚戚!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那种视频一旦公开,不仅仅是你爸爸,你也完了!你如果心里有什么不满,那我们以后可以商量的,我们以后还是幸福的一家人。”
钟戚戚没等钟母说完,就转了身。
徐璟:“现在当事人都已经开口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钟父:“就算钟戚戚同意,但是这个视频,关乎到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的这一生的轨迹,你们如果想要毁掉一个孩子的话,那尽管发吧。”
凯勒要被气死了。
她是为什么会第一次见到钟父的时候,会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是一个长相和善的人,一定是一个好爸爸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场面,还真的是僵持住了。
斯黛拉的确刚才提出来依靠舆论导向,也只是为了诈钟父。
她料定了钟父这人爱脸面大于天,一定不会将自己积攒的社会人脉给轻易抛弃了。
却低估了这对父母的无耻程度。
就在这时。
她的脑子里忽然闪现过刚才在楼梯口的钟戚戚绝望的眼神。
“不好”
她转身就朝着楼梯上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