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急……”蒋震隔着小桌,拉他坐下说:“您急也没用。”
“我能不着急吗?她死的时候,你太小,虽然她是你妈,但你根本没什么印象,对她也不会有多少感情……可我不一样!那是我蒋征同这辈子唯一的老婆啊!她就是死了,也是咱蒋家的鬼啊!这李承民要是真那么说,那你妈死得多怨啊!你快说……那李承民到底说啥了?”
蒋震那刻便意识到,纵然是父子,每个人内心中所想所欲都是不同的。
虽然自己也很在乎母亲的过去,但是,远远没有达到父亲这般在乎。
自己去找李承民,更多地是想李承民能看在苏梦的份儿上,帮自己一把。但是,未曾想李承民知道后,却喊着让他滚。
“李承民质问我,是不是我妈让我去找他的。还问我找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模样还特别生气。然后……然后又说让我以后不准再去找他,还说跟我妈已经三十年不联系早就没有任何感情,也不可能再联系了。最后,还威胁如果去找他的话,他就……”
“他就咋?啊?他想干什么?他就是个**!负心汉!!”蒋老汉气得再次站了起来。
“他没说怎么样,他没来得及说的时候,我直接告诉他说,我妈已经死了二十一年了!说完,我就走了,他都喊着让我滚了,我要再留在那跟他理论这些东西也没意义了啊。”
“你做得很对!”蒋征同一**坐下,说:“你就是该走!你不能受他的气!但是,我不一样!我是苏梦的男人!我倒是要看看他敢不敢骂我!我倒是要看看他见我了敢不敢这么猖狂!这个负心人……我真替你妈感到悲哀!悲哀!!”
蒋征同像是一口气将这二十多年的怨气统统都释放了出来,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掉,命令的口吻说:“明天!明天周六你有空吧!?你带我去找李承民!”
“这……”蒋震心里是有顾虑的,就父亲现在这脾气,去了之后也是担心他搞出什么不愉快来啊。
“你是不是担心我跟李承民吵起来啊?是不是担心我这个身份过去不受他待见?如果你担心这些,完全没必要!那个…李承民是不是退休了?”父亲似是担心蒋震担忧,声音都压制下来。
“对,退休两年了。”
“那就是了!我是部队出身,这个李承民应该也是部队出身吧!”
“对,听说当初李承民因为妈还受了处分。付国安说的,付国安听说过有我妈这个人,但是没见过我妈。”蒋震说。
“那不就得了!我也是部队出来的,付国安这个**想找我,我都不见他,何况他李承民还是个退了休的书记!我穿上军装之后,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样?他年纪比我小吧?”
“小点儿,也小不了太多。”
“算了!不管年纪大跟小,他身上要是还有点儿军人的血性,我就不信我穿上军服去见他,他能让我滚!!”
蒋震那刻更担心了……
军服是有点儿影响力,但是,李承民是什么?是一省之书记啊,将军都见过不少,又怎么会……
父亲想穿个军装就震慑住李承民,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明天再说吧。”蒋震说。他感觉父亲此刻是醉了,或许明天就不去了。
——
父亲喝了酒之后,一直在絮叨明天去省城找李承民的事情。
父亲许是太久太久没有喝那么多的酒了,每一句醉语当中都带着对母亲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