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何必去纠结选边站的问题。
这么一想,安江便立刻觉得眼前的局势已是变得豁然开朗,有种跳出局外,成了局外人的感觉。
他不必拉一派打一派,也不必在乎钟天禄和骆平安到底会不会爆发冲突,会不会斗法,这两个人斗法和冲突,对于他来说,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个机会,他们斗得越凶,越是拍桌子瞪眼睛,他的利益才越大。
因为在官场上,利益盘根错节,而且大家都是有脸面的人,不到十分十的时候,大家是不会撕破脸的,斗得再凶,大家都有留一个台阶,在斗争中求妥协求共存,这就意味着,他可以作为第三方,在旁边笑眯眯的站着看着,等到不可开交时,作为双方的和事佬,出来进行调停。
而且也未必是和事佬,也可以说他是足球赛场上的裁判员,由他来判定双方的射门进球是否得分,甚至,如果一方真的落入下风,他还可以吹吹黑哨,帮落入下风的那一方扭回败局。
如此一来,他比亲自上阵要轻松地多,而且,重要性也会变得更为突出。
不仅如此,安江相信,在长乐县这地方,肯定也有不少干部不愿意卷入这场县委书记和县长的争斗斗法中,成为裹挟在浪潮中的浮萍。这些人过去没地选择,只能够选择选边站,但是他的出现,则是给这些人带来了选择,让他们除了钟天禄和骆平安之外又多了一个选择。
而这样一来,甚至他可以成为长乐县的第三极力量。
“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关系,三足鼎立才最合理。”
安江沉思少许后,彻底确定了他接下来的决策方针,嘴角笑容浮现,只觉得天地豁然开朗,原本有些无所适从的心情,此时此刻都已是变得平和闲适了起来,然后拿起那些联络员人选的简历又重新看了起来,目光在一张张面庞上掠过,最终目光又落在了陈楷的相片上。
平心而论,这些人选里面,陈楷是最优秀,也是最优的选择。
但是,这小子身上的烙印也是最深的。
“再看看,不着急,这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安江沉吟片刻后,便将简历放回了抽屉里面,然后拉开电脑,漫无目的的玩起了扫雷。
至于晚上的两个饭局,他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时间迅速流逝,很快便到了晚上,安江见下班时间将至,便拿出手机,给骆平安与惠和昌打了个电话,佯做咳嗽几声,然后一脸愧疚的推说身体不太舒服,怀疑是来的路上感染了流感,不好去传染给两位领导,实在是辜负了两位领导的美意,等之后身体情况好转,由他做东补偿。
话都说到这份上,骆平安也好,惠和昌也罢,自然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温和宽慰,让安江好好调养,若是感觉身体不舒服,不要硬撑,该去医院检查便去医院检查。
安江道了几声谢,挂断电话后,从抽屉摸了个口罩罩在脸上,回了县委招待所。
虽然他离开了,但他知道,风波还会继续在县委大院里盘亘,这些家伙的电话,这会儿打得一定比枪管子还要更热。
……
“骆县长,安副书记回招待所了,晚上的酒宴还安排吗?”
与此同时,骆平安的生活手机响起,电话对面传来恭敬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