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哪怕是他自己来,都做不到如安江这般出色。
“谢谢申书记。”安江微笑着挂断电话。
几乎就在他挂断的同时,又一个号码打了进来,他接通放到耳边后,电话对面传来了关建树阴冷的声音:
“安副组长,你真打算不留一点儿余地了吗?”
“关书记,你也终于选择不用变声器了吗?”
安江听到关建树的声音,扬眉笑了笑,嘲弄的淡淡道。
不久之前,关建树还在那里装模作样,搞了个变声器来隐瞒身份,现在,这家伙终于摊牌了,不装了。
“现在还有意义吗?”关建树漠然道。
“那你觉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个还有用吗?” 安江平静笑了笑后,话锋一转,语调冷然道:“有关你刚刚的问题,我可以给你答案,我安江,绝不与贪腐分子做交易!还有,我再送你四句话,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一声落下,安江不假思索,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他此番过来,就是要借纪委的这柄倚天剑,划破笼罩在浔阳县上的这层黑幕,要让这俨然变成了华中版图上一口黑洞般的地方重新见到光明,让这里的民众的头上不必再有什么官家。
所以,从他踏足浔阳县这片土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想过跟关建树这些人妥协!
这些人想要不死不休,那就不死不休!
紧跟着,安江便乘坐程度的车,向县委招待所赶去。
……
“怎么样?”
与此同时,关家,关东阳看到关建树放下了手机后,眼底带着最后一抹期冀询问道。
“他说,他不跟贪腐分子做交易。”关建树自嘲的笑了笑,缓缓道。
关东阳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到了极点,咬牙切齿道:“这个**!”
关老爷子苦涩的笑了笑,叹息一声,道:“看来这一关,我们关家是过不去了。”
“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关东阳狰狞的冷笑两声,阴森森道:“他让我锒铛入狱,我让他身败名裂!”
关建树脸色青白变幻不定,五指张开又捏上,心中在不断做出抉择。
“你们手里捏着他什么把柄?”关老爷子迷惘的看着关东阳,迷惘询问道。
就他所知,关东阳和关建树手里应该是没有安江的什么把柄,否则的话,斗争到了这等白热化的激烈程度,不管是有任何底牌,早就应该打出来了才对,不可能说藏到现在这一步。
“老爷子,我们手里没有他的把柄,要是真有那么有用的东西,肯定早就拿出来了。”关东阳听到关老爷子这话,嘴角露出残酷的笑容,蹲在了关老爷子的身前,抓住了关老爷子的手,双眼血红,犹如恶魔般,狰狞道:“不过老爷子您手里有啊!”
关老爷子迷惘看着关东阳,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他的手里什么时候有让安江身败名裂的把柄了?
“爸,您还不明白吗?”关东阳看着关老爷子脸上的迷惘,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尖利,越来越刺耳,最后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蹦了出来:“那就是您的命啊!”
轰!
关老爷子听到关东阳这话,脑袋几乎都快要炸开了。
他没有想到,关东阳竟然想要用他的命来抹黑安江,想要让安江就此来身败名裂。
但毋庸置疑,这确实是一个狠招。
安江还很年轻,前程一片大好,如果说身上背上了个逼死老干部的骂名,那么对于安江以后的发展绝对会产生极大的影响,无论是走到哪里,【酷吏】的帽子都要死死扣在他的脑袋上,无论是哪个干部在跟他接触的时候,都会想到这件事情,都绝对不敢与他有太深的接触!
哪怕安江是贺老爷子的外孙,可是那又如何?
众口铄金!
积毁销骨!
金石都可以因为唾沫星子被销毁,又何况是人呢?
这样的手段,冷戾狠辣。
他佩服关东阳,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拼个鱼死网破。
但是,他也感到一阵阵的心寒。
他是关东阳的父亲!
他是关建树的爷爷!
父子亲情!
祖孙之情!
他扪心自问,他对关东阳和关建树,绝对是舐犊情深。
现在,他们竟是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您教我的,所以……”关东阳双眼血红,如疯狂的恶魔般,看着关老爷子,狞笑道:“爸,请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