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仅有事!
事情还小不了!
安江看着高玉兰这样子,心中瞬间就有了判断。
“不会的,怎么会呢。”高玉兰半晌后,摇摇头,小声道:“你多心了吧?”
“你没当过官,可这家里的女人,你是最了解官场的。你自己说说,如果有机会扳倒你,或者是挡挡你的路,给你添点儿堵,别人会考虑用什么手段吗?”安江潮弄一笑,道。
高玉兰瞬间沉默了下来,眼珠子变幻不定,额头上冷汗涔涔。
秦宇当过县委书记,也算是掌握着一县干部的生杀大权。
她那些年,什么稀罕事没见过,没听说过。
一到换届的时候,各种糟心事全都跳出来了。
莫说是县里面的那些头头脑脑,就连村子里都是这样,她曾经听秦宇说过,有个一穷二白的穷村子,俩村支书候选人,斗的是头破血流不说,甚至连山都给点了,还是市里派去的消防队救了两天,才把火给灭了,就那样,还烧死了一个人。
官场上为了上进,一个破村支书,连烧山放火、牢底坐穿的事情都敢做。
更何况是到了安江这个层级,年纪轻轻又前途大好,不知道会有多少双嫉妒的眼睛盯着。
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挡了别人的路。
等到那时候,把死人拉出来说事,又能算得了什么?!
“有什么事,你现在告诉我,好过等别人来告诉我!”
“这个家现在指望着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安江看着高玉兰的样子,知道她心里也想明白了,当即平静道。
高玉兰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慌张起来。
这个家,现在全指望着安江了。
如果安江的路被人拦了,或者是出了什么变故,到时候,那一家子都要出事。
眼下拥有的一切,全都要变成过眼云烟。
“那……那什么……”高玉兰嘴唇嗫嚅了一下,犹豫再三后,压低声音道:“家里其实有个五千万的折子。”
“什么?哪来的?!”安江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高玉兰。
五千万!
秦宇这家伙是干了什么事情,弄了这么多钱!
高玉兰这张嘴,不止是别的事情,在这种大事上也真够紧的,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直不显山不露水。
“这些钱,一部分是当初浔阳搞乡镇干部竞选,那个死鬼收的,还有一部分,一部分是……”高玉兰吞吞吐吐,看着安江的神情,欲言又止。
“说!”安江皱眉,冷声道。
“好人,你别生气,我说。”高玉兰咬咬牙,小声道:“是当初浔阳搞桥梁建设项目承包,他从那些人手里拿的。”
安江脸色瞬间阴沉成了锅底,满嘴牙咬得嘎嘣嘎嘣响,望着高玉兰,冷冷道:“桥梁项目的质量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了解过,不过,办事那个人,好像不太靠谱。”高玉兰越说声音越小,人都快哭了。
她知道,安江不忌讳做事情拿钱,可最痛恨的,就是不把工程质量当回事。
秦宇的这些举动,算是踩在了安江的底线上。
“这个秦宇,大抵是疯了!”
“坏种!”
安江猛地握紧拳头,五根手指头攥得嘎嘣嘎嘣响。
**,这世上多了去了。
可最招人恨的**,那就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在这种极度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乱来的家伙。
秦宇这家伙,偏偏就是这种人。
这哪里是官风不正,这是做人没有良知,不,不配做人!
“别这么说,他是晓星、晓月和盼儿她们的爸爸,是你的老丈人。”高玉兰抹着眼泪,哽咽道。
“他是个屁!他配吗?拿人命当儿戏,他是什么东西?你不是说他晚上来找我吗?让他来!他敢来,看我不给他两耳光!”安江怒视高玉兰,冷哼一声,沉声道:“钱呢?你用了没?”
“没……没有。”高玉兰急忙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我想等等,等风头过去了再拿出来。这几年,就敢隔段时间看看利息长了多少。”
“算你还有点脑子!”安江听到这话,轻舒了一口气。
得亏高玉兰没用钱。
要是把钱都给挥霍了,那才真的是大麻烦。
“拿来我看看!”紧跟着,安江沉声道,担心高玉兰不老实。
高玉兰撅着**,掀开席梦思床垫,从下面摸出来一个存折。
安江扫了眼,果不其然,五千万巨款,每隔半个月,就会去打一次利息,雷打不动。
可见,高玉兰惦记这笔钱,也是惦记的猫抓猫挠。
“还有别的吗?”安江沉声道。
“没了!真的没了!我要是瞒你半句,叫我不得好死!叫晓星、晓月和盼儿事事不顺!”高玉兰急忙摇了摇头,赌咒发誓几句后,道:“就算有,也不在我这了,我就这么多。”
说着话,她便委屈的抹起了眼泪。
安江看着她的样子,哪里能不明白,秦宇当初怕是家外有家,说不得,还在哪里存了什么脏事。
天知道在浔阳那地方,是藏着多大一个泥坑!
不,那不是泥坑,而是雷池!
一旦爆发,就要惊天动地!
“怎么办啊?这些事怎么处理?”紧跟着,高玉兰不安的看着安江,小心翼翼道。
她现在也怕了。
秦宇人死鸟朝天,她没死啊,事情不处理好,肯定要遭老罪了。
安江心头阵阵火大,脑袋里乱成了一锅浆糊。
怎么办,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
但是,必须得想出一个办法才行。
那可是桥啊!
不知道多少人出行所系,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便是泼天的大事!
待到那时,必定要一查到底,别说死了,就算是扬成灰了,也得一粒一粒的收拢起来!
这个秦宇,真**是给他出了个超级大难题。
“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怎么办,你早干什么去了!”
“撅起来!”
安江咬咬牙,将存折往地上一甩,望着高玉兰怒喝道。
高玉兰慌忙趴好,然后抹着眼泪道:“祖宗,以前是什么情况,我敢和你说这些事情吗?再说了,又不是我贪的,你有火气,也不能打我啊!”
“打你?谁说打你了!”安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翻身挺起胸膛,咬牙切齿道:“老子今天非让他给我托个梦不可,不甩他两耳光,老子心里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