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还是来了?”安江轻笑。
高玉兰一时语塞,俏颊胀得通红。
“阿姨,你心里也是想的对吗?盼儿爸爸在世时,你们夫妻愉快吗?他去世后,你找过别人吗?”
安江看着高玉兰的样子,心中轻笑,凑到耳边,低声道。
“别问,求求你,别问了。”高玉兰低着头,颤声道。
“就算阿姨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二婚,晓月、晓星和盼儿的年岁又离得这么近,只怕,他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他在世时,你们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
“他去世后,晓月、晓星和盼儿都在,这些年,真的是苦了你了。春雨寂寞空闺怨,长夜凄凉兰扉锁!”安江端起高玉兰的下巴,凝视着她慌乱不堪的眼睛,轻声道。
高玉兰软绵绵的倒在了安江怀里,恐惧的看着他,脑袋嗡嗡狂响。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这个人,是魔鬼,能读懂人心的魔鬼!
“你说再想想看,什么想想,其实无非是怕我都得到了,便不再珍惜,但你怎么不想想……”
“一大三小,四位美人!这世上,有人能舍弃这样的诱惑吗?”
“而且,就算你给了,难道你们便没有其他手段勾着我吗?”
“阿姨你这么聪明,又是过来人,有些话,就算我不说明白,你应该也懂吧!”
而在这时,安江继续凝视着高玉兰的眼睛,笑眯眯的直接两句,令高玉兰身体阵阵颤抖后,凑到她耳畔,低低道:“阿姨,魔鬼已经放出来,地狱已经下了,那为什么不再将错就错一次呢?”
高玉兰心惊胆颤,失神的看着安江。
她知道,安江说的是实话。
没了她,秦家也还有其他勾着安江的法子。
只不过,要舍弃掉自尊罢了。
可是,难道现在她还有自尊可言吗?她又是那种要自尊的人吗?
而且,这些年,她真的过得很苦很苦。
久旱的土地,需要一场甘霖,浇灌个透透彻彻,变成一块塞上江南的肥沃水田!
“玉兰,你的芬芳年华,还能再耽搁多久?”
“你已经四十岁了,人生,还能再有几年?难道,便一直这样吗?”
安江轻轻凑到高玉兰耳畔,低低道。
高玉兰怔住了。
她考虑的是秦盼儿,是秦晓星和秦晓月,是秦家。
却不曾考虑过她自己。
她的人生,还有几年快活日子能过?
难道,便要一直这么苦楚着过下去吗?
凭什么别人都能痛痛快快的,她就不行?
她也要痛痛快快的!
地狱已经下了,第一层与第十八层,还有什么区别吗?
树上的香蕉已经吃了,就剩下的那层皮,还差剥了还是没剥吗?
“地狱天堂!见鬼去吧!”
“老娘要快活!”
“现在,就是天堂。”
高玉兰愣了愣,忽然转过身,双手抓着安江的肩膀,便将他摁在了床上,动作近乎粗暴蛮横。
这一天,她想了太久太久了。
有些东西,终归是别的所无法替代的。
安江顺利开上车了这辆性能一流的豪华超跑。
大灯雪亮!
减震一流!
排气筒声浪清脆!
涡轮增压强悍!
自动挡。
驾轻就熟。
阿姨的温柔、温暖和善解人意,是所有少年人最大的幸运和财富。
可惜,很多人不懂。
但安江,现在懂了!
人生的长河,一波接着一波的漾动,浪潮翻涌。
安江灵魂都要飞扬起来了。
痛快!
这一刻,昔日的羞辱,昔日的仇恨,悉数消散。
仇怨与羞辱,并非只有抽耳光,一脚将人踹翻在地这种报复途径。
踩下油门,在车道上来来回回的碾压,冲击,将灵魂践踏入尘埃,也是一种。
而今的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享受生活!
美妙的人生!
世人无从想象的世界。
夜色静谧,烈日高昂。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
温暖的洋流,肆意的流淌,滋润了坚实的大地。
久违的甘霖,滋润了干涸的土地,戈壁滩已然成了塞上江南。
高玉兰软软醉倒,醉眼迷离,美眸中闪烁着恍惚,颤抖着长长的睫毛,呓语般喃喃道: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