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栋说完,站起来,没有给殷麒昌任何解释的机会,转身离开。
殷麒昌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
他知道,殷家这下子是真的麻烦了。
殷麒昌肯定不会坐以待毙,回到殷家后,他又一次把孙女殷爽单独叫到跟前,跟她交代完之后,就不顾身体有恙,乘车去了燕京。
他要亲自去见一见魏树勋这个老东西。
一听说殷麒昌要登门拜访,魏树勋就来到了大门外,给了他足够的礼遇。
两个年迈的老头子假惺惺的客套一番后,一人拄着一个拐杖,走了半天,来到魏树勋的住处。
“不服老不行啊,就走这么点儿路,就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啊。”魏树勋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殷麒昌虽然比魏树勋小两岁,身体其实还不如他。
魏树勋提起一个老式黑陶茶壶,给殷麒昌沏了一盏茶,递到他那边儿:“殷老弟,大老远的来我这儿,是不是有啥要紧事儿啊?”
“说来惭愧啊,咱们两家结为亲家后,我也只在俩孩子接亲那天来过一次,咱们这走动着实有点少了些啊。”
“老弟不要这样说,咱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出一趟远门儿不容易。”
“是啊,关键是这把老骨头折腾不起。”殷麒昌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称赞道,“好茶!”
“这是孩子从武夷山那边带回来的,老弟要是喜欢,回去时,带两包儿。”
殷麒昌摆摆手,很自然地扯到了今天的话题上:“老哥儿,我可没这个心思品茶,我这儿都火烧眉毛了。”
魏树勋又岂能不知殷麒昌的来意,却还是配合着他把戏往下演:“老弟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何止是麻烦,简直就是我们殷家的一个大劫啊。”殷麒昌道,“说来说去,自从我们殷家跟那个叫梁栋的小子扯上关系,就一直没有消停过。这个小子也真是邪性,我们殷家几次暗地出手对付他,最后都被他侥幸逃脱,从去年到今年更是接连几次栽在他手里。先是我孙子保罗在岭西被他羞辱,接着又因为他直接变成了一个废人。他摇身一变成了中央巡视组组长之后就更加过分了,直接要置我们殷家于死地!”
“情况有这么严重?你们殷家资产数千亿,就算他是巡视组组长又如何?难道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魏树勋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唉,”殷麒昌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老哥儿了,我们殷家不是跟何家那丫头签了一个对赌协议吗?”
“这事我知道,当时你还征询过我的意见来着。”
“是啊,我是征询过老哥儿的意见,是老哥儿对我说何家内部也是矛盾重重,我才下决心要吃掉‘普安资本’的。谁知道我们都被这丫头骗了,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她的亲妈,十分有实力,肯快就帮她扭转了局面,也使我们殷家陷入了两难境地。”
殷麒昌说道这里,怕魏树勋误解,又连忙解释道:“老哥儿不要误会,我可没有怪您的意思,我们被何家丫头阴一把,纯粹怪我们自己没调查清楚。再说了,商场上本就没有稳赢的生意,我们想吃掉人家,结果被人家反咬一口,这也无可厚非。”
“既然老弟都这么说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魏树勋问道。
“事情要到这里就结束那就好了,我们顶多也就损失点儿钱罢了。怪就怪我贪心不足,不想损失这一大笔钱。正好我们打听到BT公司想并购VL公司,而何家丫头买的那两座矿山,正好属于VL公司,如果我们能跟BT公司达成合作,共同并购VL公司,就能阻止何家丫头对矿山的收购,这样以来,我们不但能把公司重心转移到海外,还能趁机扭转局面,赢得对赌协议,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老弟糊涂啊!”魏树勋动容道,“你这么做是犯了大忌的!”
“我又岂能不知其中轻重。可是,富贵向来都在险中求,如果我们能赌赢这一把,殷家今后就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殷麒昌说到这里,仍旧一脸的憧憬。
“谈何容易啊!”魏树勋道,“你们的一举一动恐怕早就在人家的监控之中了,如果我估计的不错,梁栋这小子这次去申城,主要目的就是冲着你们殷家去的。”
“这也就是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啊。老哥儿,这一关,你可一定得帮我们殷家一把啊!”殷麒昌眼巴巴地盯着魏树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