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泽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地把他最近做过的事交代了一遍。
叶隼听得很认真,等叶承泽讲完,开口问道:“知道你犯了几个错误吗?”
叶承泽摇摇头,小心道:“烦请父亲示下。”
叶隼沉吟片刻,缓缓道:“第一,你不该自作主张;第二,你不该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擅自行动;第三,你不该亲自上阵。”
叶隼说完,看见儿子若有所悟,继续道:“你姓叶,是我叶隼的儿子,就应该生而不凡。这么些年来,我对你严是严了点儿,可那还不是为了培养你的毅力,培养你的决断,培养你的狠辣?你不愿混体制,我也不干涉你,但不管你混哪一行,都不能给咱们老叶家丢脸!”
“你想要对付梁栋,可以,但你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功课?你知道梁栋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那个老婆有什么背景吗?”叶隼有些怒其不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好吧,就算你不知道这些,也值得原谅,可你在搞人家之前,为什么连人家早已用‘晟景’代替了‘普安’都不知道?”叶隼敲着桌子,又问道。
“父亲,孩儿是做过调查的,可这些变更都是在我调查之后才发生的,我是真没料到啊。”叶承泽辩解道。
“行,这个咱们暂且先不讨论。我再问你,你去找那个严什么,为什么要亲自现身?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做得再隐蔽些、保险些?要是那个严什么把你交代出去,你怎么办?”叶隼再次质问道。
“我本以为事情没怎么复杂,本以为很快就能搞定那个梁栋,谁能想到后来会出现这么多变故?”叶承泽无奈道。
叶隼叹了口气,颓然道:“事情已经发生,我就是把你打死又有什么用?吃一堑,长一智,权当买个教训吧。”
叶承泽有些疑惑地问道:“父亲,我已经问过了,严文东并未把我交代出来,有严文东当替死鬼,他们又不能证明这事与咱们有关,为什么还要向他们妥协?”
叶隼摇摇头,有些失望地说:“身在体制里,就要遵守体制里的游戏规则。你以为人家都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叶家?人家之所以没有撕破脸皮,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把咱们逼到墙角,最后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正所谓成王败寇,咱们败了,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我听说那个梁栋被人弄到燕京去了,说是脑子被你找的那个严什么给弄坏了,这就有些麻烦了。即便人家什么都不说,咱们也得给出足够的诚意。”
“补偿那个梁栋?”叶承泽问道。
“你想简单了,因为你这一搅合,从市里,到省里,咱们都得做出让步。记住,以后要有什么动作,一定不要脑子一热就行动,别忘了,你还有老子,还有爷爷。我们毕竟比你见的更多,遇事多向我们请教,不丢人。”叶隼教训道。
叶承泽心想,要是以前,我哪儿敢呀?
不过,父亲今天能跟他说这么多,话里话外并不像以往表现的那般冷酷无情,还是让他有些感动。
“我当时听到你跟曾叔叔的谈话,就觉得这个梁栋是根搅屎棍,所以就想替你把他解决了。”
“梁栋要是这么好对付,曾宪磊能容他蹦跶到现在?这小子不但背靠苏家,又是何家的女婿,自身也有点本事,将来一定会是咱们苏家的劲敌。不过,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叶隼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