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去找过鞠英,她虽然答应让何叶回国,自己却坚决不回来。看来,他不单单是恨我,更恨的还应该是你岳父啊。”何宗廷懊悔道。
“所以,当何叶后来再逃婚的时候,我就接受了以前的教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逼迫她嫁给魏东城。本来,我以为魏东城够优秀了,以为这是一桩天赐良缘,现在看来,却也是我一厢情愿罢了。也幸亏何叶这丫头有主见,看起来柔柔弱弱,其实性质十分刚烈,她要是拿定主意的事,谁说都没用。看到你们小两口儿女双全,夫妻恩爱,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思想已经跟不上潮流了。”何宗廷又感慨道。
“我也没问过何叶,难道她妈妈不知道她已经当姥姥了吗?按道理说,无论如何,她也应该回来看看孩子的呀。”梁栋问。
何宗廷笑了笑,道:“这个,你们小两口自己交流,我一个老头子又怎会知道其内里?”
梁栋把燕京搅成了一锅粥,燕京圈子里人人都知道了梁栋这个名字,但这样的事,也仅限于在圈子里流传,老百姓也只是从电视里知道,又死了一个大人物。
秦星瀚不是国家主要领导人,所以也就没有几个老百姓会刨根问底。
梁栋回到淮州,淮州这边好像根本就没人关心燕京发生了什么。
是啊,那么遥远的事,跟咱们淮州的老百姓又有多少关系呢?
世道艰难,生活不易,老百姓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好就算不错了。
天逐渐热了起来,学生也该放暑假了。
这天早上,市**门口突然聚集了一堆人。
很快,就有人拉起了长长的条幅,上面写着各种口号。
“不反D,不动乱,啤酒厂工人要吃饭!”
“坚决反对国有资产流失,坚决要求**惩治贪腐行为!”
“啤酒厂是我家,誓与酒厂共存亡!”
“打倒马志达,保卫啤酒厂!”
“……”
前面打标语的是酒厂青壮工人,后面跟着的都是老弱妇孺,迅速赶来的警察也不敢有什么作为。
这种情形,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冲突。
警察也是听命行事,领导不发话,他们也就只是站在一旁维持一下纪律。
陆知行铁青着脸,坐在市**小会议室里,几个在家的副市长和几位秘书长都统一姿势,拿着笔,低着头,不知道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就是没有一个人抬头说话。
“怎么,没人想要说点儿什么吗?”陆知行问道。
常务副市长靳曦见没人开口,就战术性地咳嗽两声,开口道:“啤酒厂的问题,那是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沉疴痼疾。从九十年代改制开始,反反复复,拖拖拉拉,扯皮扯到现在,想要解决,谈何容易。改制的时候,啤酒厂职工下岗分流了一部分,现有职工仍旧有将近一千人。啤酒厂有个家属区,里面住了差不多两千户人家。这两千多户住户,大部分都是啤酒厂下岗分流职工。好多家庭,一家几口人,就挤在四五十平的小瓦房里。那些小瓦房,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建筑,年久失修,很多都已被定性为危房。但是,啤酒厂连在岗职工都顾不过来,就更不可能管那些下岗职工了。市**也有过改造的打算,但阻力很大,因为这些房子中,绝大部分产权都不明确,住户的素质又良莠不齐,有很多都抱着‘一拆富三代’的思想,谈到拆迁,就狮子大开口,最后,市里的改造方案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