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陈旭考上举人成了官老爷,到时候他们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村长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觉得这个儿子的脑子都随了他娘,那就是没脑子,不仅没脑子还没心眼儿,整个就是一傻缺。
田向文的委屈极了。
“爹,我知道我没川哥厉害,但是我没做错事吧?你逗我干啥!”
怪慌的!
“瞪你缺心眼儿!”
田向文十分不服气:“我哪里就缺心眼儿了?”
他觉得十分的委屈,明明好好说句话,怎么又突然开始攻击他了呢?
“大哥,你说句公道话,我到底缺不缺心眼儿?”
田向武看了一眼扑腾的弟弟,跟家里的那个呆头大鹅一模一样,他不想说谎话欺骗弟弟,可是说实话吧……又怕弟弟接受不了。
哎呀!
突然觉得他这个哥哥真的好难好难。
“哥,你说话呀,我到底是不是缺心眼儿?”
田向武缓缓点头,自家这个弟弟说好听点叫做单纯,说难听点就叫做缺心眼。
村长有点厌蠢,他不想和田向文说话了,转而看向田向武:“你的意思是……想送小虎读书?”
田向文:(⊙_⊙)
神马情况,他的耳朵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吗?刚刚大哥明明没有表现出送小虎去读书的意思,自家爹又是咋猜出来的?
啊啊啊啊啊!!!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难不成他真是个缺心眼儿?
一想到这儿,田向文整个人都不好了,他长得这么机灵,所以肯定不是个缺心眼儿的。
田向文的这些心理活动压根就没人在意,田向武郑重的点点头。
“爹,我也不求小虎一定要金榜题名,只希望他能学会写字算账,以后长大了好有机会可以改换门庭,不用像我们一般……”
田向武苦涩一笑,每天和土地打交道,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也不是说这样的日子不好,毕竟很多为奴为婢的人想种田都没有呢。
只是这样的日子终究没有在城里当个掌柜的或者当个账房先生体面。
他们这些庄稼人都是靠天吃饭的,只有风调雨顺的时候才能有点儿微薄的收入,可即便如此,想要顿顿吃饱饭也是不容易的。
可是当上账房先生之后,每个月都有银子拿,就不用等着老天爷想饭吃了。
对于田向武的提议,村长也是心动的,想当初他能当上村长,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认得几个字。
由此可见,识字的重要。
“这件事情等回家之后再说,我和你俩好好商量商量。”
既然很快就买好了油纸布,刚一出杂货店的门,抬眼,田向文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陈旭。
不过此时的陈旭又有点不像陈旭,即便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但甜香文还是能清楚地看到陈旭的脸上是带了妆的。
小脸扑的白白的,脸颊两侧还点了胭脂,因为还不熟练的缘故,那两头胭脂擦的有些像猴子**。
嘴上也抹着红色的口脂。
田向文揉了揉眼睛,错觉,肯定是错觉,虽然陈旭看着瘦不拉几,但确实是实打实的男人,而眼前的这一身装扮,显然是小哥儿。
“爹,大哥,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哈。”
村长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臭小子,干活不许偷懒,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那他就直接问了。
田向文清咳一声:“陈旭是男人对吧?”
田向武:……
村长:?
苍天呀,大地呀,快来一道闪电劈死这个孽子。这没头没脑的,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呢?
村长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心口,难受的紧。
“爹,大哥,你们快回答我呀,他是男人对吧?”
自家小儿子好像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这个问题他们根本就不想回答,但田向文一直追问,他们又不得不回答。
“没错,是男人,他都娶妻了,你说他是不是男人?”
“那他身上有没有哥儿痣?”
田向武摇头,都是一个村的,小时候在一起玩过,在田向武的记忆里,陈旭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痣都没有。
“老二,你到底是咋了?咱总是喜欢问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村长也看着他,很显然,对这个问题也非常感兴趣。
田向文没回答,反而用手指了个方向:“看那里!”
又有两人齐齐变了脸色。
就怎么说呢,眼前的人好像是陈旭,又好像不是,长得跟陈旭一模一样,但是穿着打扮吧……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以前的陈旭总是喜欢穿长衫,这是读书人的象征,头发也是高高的竖起,手里还会拿一把折扇,不认识夏天还是冬天,总是会习惯性的扇扇。
夏天叫做降温,冬天叫做装X。
而不远处的陈旭,啧啧啧……确实有些一言难尽了。
“爹,咱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村长想了想,摇头,不去,陈旭和他旁边站着的那个胖公子,看着关系不简单,说不定就是他想的那样。
招呼就不用打了,免得平白无故地惹了一身腥。
田向文还在喋喋不休:“你们说,陈旭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可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对面又发生了炸裂的一幕,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个胖夫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陈旭的头发,又狠狠的甩了他两耳光。
**!
然后在大街上**开麦。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卖**的下**货,勾引男人都勾引到老娘头上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谁!
”老娘今天非得把你**撕烂,让你再用那恶心的玩意儿勾引人!”
陈旭本来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段时间又沉迷于五石散,现在瘦成个皮包骨,纵然他是个男人,也不是那个强壮妇人的对手。
陈旭几乎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是真的摩擦,因为那女的早就把陈旭按倒了,一脚踩到陈旭的脸上,使劲的碾磨。
“我、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