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禾还是拒绝,方槐就没再邀请了,人家不想去,他也不好勉强不是。
“那里好好在家歇着,中午我们就不回来吃了,你自己做点吃的,对了,昨天还剩了两张肉饼,你待会儿饿了热了吃。”
“好!”
虽然没有去来悦楼吃大餐,但田禾现在的生活水平也是顶顶不错的,不像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三天饿两顿,现在的他每顿都能吃上饭,而且能吃饱。
并且主家吃啥,他吃啥,隔一两天也能吃上点肉打打牙祭。
其实最初的时候,田禾也是惶恐的,他每次吃饭就只敢吃一小点,怕方家人嫌弃他吃得多,可是并没有。
方家园不但没有嫌弃他吃得多,反而责怪他吃的太少。
白桂花一个劲的往他的碗里夹菜:“大夫不是让你好好养着吗?这点胃口可不行,多吃一些,瞧瞧你瘦的,一点肉都没有,吃的多才好得快。”
田禾能看出来,白桂花并不是跟他客气,而是真心实意的。
而且对于一个卖身的奴,主家也不必客气。
想到这里,田禾没忍住微微扬起唇角。
方家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镇上。
赵云川骑着三轮车,白桂花和方大山坐在车斗,车斗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还盖着一层厚实的棉被,所以一点也不会冷。
方槐则是骑上了自行车。
因为车上有孕妇,所以车子骑得不快,重在一个稳字。
三刻钟后,大家到了镇上。
冬天的镇上不比夏天的繁荣,显而易见的,街上的小商贩少了很多,但是道路两边的商铺不受影响,毕竟人家有门面,不用在寒风里受冻。
“咱们先去买东西。”
先逛一会儿,逛到中午饿了,再去来悦楼吃东西刚刚好。
正如计划那般买了灯油、盐巴,还去肉铺割了10斤猪油,买了10根大棒骨,又割了10斤猪肉。
冬天反正要烤火,顺便就将大棒骨熬汤。
在寒冷的冬天,喝上一碗热腾腾的汤,但感觉……别提有多幸福了,最重要的是,大棒骨熬汤真的是便宜又营养。
反正家里人都挺爱喝的。
买完东西之后,赵云川才开口说道:“爹娘槐哥儿,要不你们先逛逛,我有些问题要去请教韩夫子,中午的时候,咱们直接在来悦楼见成不?
你们要是不想逛了,也可以先去来悦楼,找王掌柜就成。”
赵云川相信王掌柜会妥善安置自己的家人,毕竟在一起共事那么久,这么一点信任,也还是有的。
“夫君,学业重要,你快去忙吧。”
说着,拿着一斤肉递到赵云川手上,正所谓礼多人不怪,既然是要请教,自然没有空手的道理。
赵云川去了,他左手拎着肉,右手拿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他的读书笔记,已经将其中不懂的地方用红色的朱砂笔标注起来,这正是他待会儿要请教韩夫子的地方。
敲门。
是韩夫子的夫人前来开门的,赵云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韩夫人看见他手里提着的肉,瞬间吓的见牙不见眼。
“快进来,快进来,今个儿没上课,他们正在考试,我这就将他叫出来。”
考试?
赵云川对这个考试的话题挺感兴趣的,正准备问问,韩夫人已经不见人影了,确实是个雷厉风行的。
听说赵云川来了,韩夫子当即叫来自己的三岁小孙子帮忙监考,小孙子手里拿着一个布老虎在玩,听见监考,愣了好一会儿。
因为他压根不明白,监考是什么意思。
韩夫子小声说道:“不要吵,你乖乖在这里玩你的布老虎就行。”
跟小孙子说完之后,又看着在考的众人。
“你们也自觉一些,要是被我抓到徇私舞弊,老夫手上的戒尺可不是吃素的。”
语罢,转身离去。
看见赵云川,韩秀才是高兴的、激动的,这说明赵云川认可他的学识和才华,被一个优秀的人认可,可以极大地满足内心的虚荣心。
当然,韩秀才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是当真觉得赵云川不错,如此不错的人,能够交好,此乃大善!
赵云川不知道韩秀才心里的这些想法,但他能看出来韩秀才的心情不错,眼角眉梢都带着笑,于是他也礼貌地笑了笑,随即,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书生礼。
刚想说明自己的来意,就被韩秀才打断了。
“学生们今天正在做小测,你要不要一起?”
那当然要了!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测验,简直求之不得。
赵云川很快就领了笔墨纸砚进去考试,但看到他之后眼睛一下就亮了,他眨眨眼想要打点眉眼官司。
但均以失败告终。
因为赵云川实在是太认真了,只是在未坐下时看到他一眼,之后认真地看着试题做答起来,期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赵云川答的确十分认真,对他来说,每一次测验都是查漏补缺的机会,他会让你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可这一次,好像并没有起到查漏补缺的作用。
赵云川拿到试卷以后都会先将试题大致的看一遍,这次的试题主要是针对童生试,童生试是主要针对背诵为主,不管是背诵原文还是背诵释义,也只有最后的八股文才需要发表一下自己小小的见解。
但考得也不深。
大致看了一遍,赵云川就知道这次稳了。
他下笔如有神,中间甚至都没有停顿过,在大家都还在奋笔疾书的时候,他率先放下了笔,然后交卷。
韩秀才:(⊙_⊙)
“不用检查检查吗?”
赵云川实话实说:“我已经检查两遍了。”
听见这话,不只是韩秀才,甚至底下的考生都一阵唏嘘,这人和人果然不一样,开始比他们的晚、结束又比他们的早,到时候再考得比他们好……
那简直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不过也有些觉得赵云川没什么真才实学,是因为写不出来,所以才破罐子破摔交卷的,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抓耳挠腮的开始写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