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子,这劳什子的雪橇该不会又是你做出来的吧?”
赵云川摇头:“还真不是我,我可没有那么厉害。”
“谦虚了。”
你不厉害,谁厉害?在魏大夫眼里,赵云川就是顶顶厉害的人,之前的自行车到现在为止都让他十分心动。
“那这雪橇是谁做的?”
赵云川骄傲的说道:“我爹!”
魏大夫还想问些什么,但是赵云川没有给他机会,因为他们到了目的地,现在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没有什么比救人还要紧了。
“救人要紧,别的事待会儿再说。”
魏大夫也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上雪橇,还是人命最重要。
外面地上还有雪,方槐将人扶到房间,然后整个人都愣住了,不为别的,只因为田禾睡的是柴房,没有床没有炕,有的只是一个厚厚的稻草堆,还有旁边的一个火盆罢了。
此时的田禾还在昏迷,方槐把人放在稻草堆上,旁边的田大娘还在讪讪的解释:“家里穷,屋子不多,禾哥儿是个懂事的,他自己非要住柴房,我们想拦都拦不住。”
方槐没有接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不过这在田大娘看来,应该是听进去了,她又忍不住说道:“这孩子也真是的,明明是让他去过好日子的,哪知道他这么不懂事,白白的浪费了我的一番打算。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拿**威胁人,这孩子………”
说着,田大娘忍不住抹了抹眼泪,看着十分伤心的模样。
方槐只觉得这人是在做戏,并且假的很,不想搭理。
田大娘哭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没理他,又不哭了,因为一个人唱独角戏实在是太过尴尬,尴尬地让人脚趾头抠地。
“那个……我去抓一把草木灰,撒在伤口上就能止血。”
这是老偏方,比请大夫方便,最重要的是,还不用掏银子。
多好!
不过他前脚刚出去,后脚赵云川就把魏大夫领来了,魏大夫看见田禾这模样,也是狠狠的吃了一惊。
“这是咋搞的?咋出了这么多血?!”
郭大美也跟了进来,她在一旁开口说道:“魏大夫,咱们先说好了,谁请你过来这边你就找谁要钱,我们家穷,可没有多余的银钱给你。”
看着郭大美尖酸刻薄的模样,在看看躺在稻草堆里的田禾,魏大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把人逼着撞了墙。
简直作孽呀!
田禾的情况并不算好,额头上被撞出一条深深的口子,现在还在往外冒着血,能看出来,这孩子真的是下了死手。
他摇了摇头:“我医术有限,你们还是赶紧把人送镇上回春堂吧,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以他的医术,只能治疗一些小病小痛,像这种快嘎了的病……额,他还是不要草菅人命的好。
一听这话,郭大美更不安逸了。
啥?
就这个丧门星还要花钱送到镇上去看病?
那可不行!
毕竟家里所有的钱都是她的,以后是要留给她儿子的,怎么能花到外人身上?这不是浪费吗?
与此同时,田大娘也拿着草木灰进来了,她把草木往田禾的伤口上一按,血果然就停住了。
不过只停住了片刻,很快,鲜血将草木灰浸湿。
没用,一点用都没有。
“还是早点送到镇上吧,不然就只能准备丧事了。”
魏大夫把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至于田家人会如何选,不是他能干预的。
如果坚持不送去镇上的话,只能说一句,这孩子命不好了。
田大娘也心中一慌,她没想到草木灰没用,虽然她更喜欢儿子,但田禾也是他怀胎十月月身上掉下来的肉,要说一点都不心疼担心,那是假的。
可小哥儿就是小哥儿,是别家的人,再怎么样都越不过儿子去。
所以真的要拿出家底给田禾治病吗?
若是治好了还好,但要是治不好呢,那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可她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禾哥儿**,她是一个母亲,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呀。
田大娘是真的慌了。
最开始她不慌,也只是因为觉得草木灰有用罢了,只不过是些皮肉伤,终究不会危及性命。
可事实并非如此。
看出了田大**纠结,郭大梅又跳出来蹦哒了:“娘,我不同意,你要是真的把人送到镇上,那我就和大勇和离,之前还说生孙子,呵呵,家里钱都没有了,生啥孙子?!
就算生出来也养不起!”
见田大娘有些动摇,郭大美决定再加一把火,她一**跌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哭喊道:“哎呦喂,你这日子真的活不下去了。”
方槐很想直接把田禾带到镇上去,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若是被郭大美发现了他的急切之处,还指不定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别说,郭大美真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夫君,咱们走吧。”
田大娘有些诧异:“你们不救禾哥儿了?”
“我们和禾哥儿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刚刚能帮他去请大夫,也只是看在他曾经帮我家做过工的份上,仁至义尽了,至于之后……你们要不要送到镇上,不关我们的事儿。”
原来两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好呀。
郭大美心中不免有些失望,看来想通过田禾捞好处的事情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