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父的革委会主任名头可真不是白占的。
睡不着,反正明天去城里买东西,林未晚就一直在空间里,把三只鸡顺便喂了,看着满树散发果香的果子,眼馋着。
终于在临睡前找到了沈家的账本,书信和各种往来细账。
看着足足有一个小箱子多的账目,林未晚又犯了难。
这东西自己现在没办法交出去啊,在这邮回去,这就是找死。
必须想办法回海市一趟,还要把账本还回去一些,把事情做实了。
第二天起床林未晚赶紧吃了点干粮,身上背着斜挎包和水壶出门。手里拎起昨天买的竹筐出门。
发现老知青在吃饭,而新来的知青也在用瓦罐煮玉米糊糊。
林未晚出了知青院,向村口走去。
“林未晚。”
林未晚听到声音回头发现是胡小胖和夜暨白两人。
“你们不上工么?”林未晚看向两人。
“我们刚请了假,去城里买些用品。”胡小胖嘴快的说道。
“哦,这样,那一起吧,刚好陈叔牛车在前面。”
三人刚到村口就看见陈大胜。
“陈叔。”林未晚乐呵呵的向陈大胜打招呼上了车。
从挎包里拿出一斤红糖和一块钱递给陈大胜。
“陈叔,来回要麻烦你了,给你车钱。”
陈大胜看见红糖和一块钱一愣,“林知青你客气了,用不了这么多。”
林未晚直接把糖和钱塞在陈大胜怀里,“大胜叔,昨天的事谢谢你,今天我要买很多家用的东西,到时候没地方放,还要暂时放您家几天。等我房子盖好还要麻烦您帮我搬回来。”
陈大胜一听,也不客气了,“那行,林知青放心,叔那下屋刚好空着,等你房子盖好了,我就给你搬过去。”
“谢谢叔。”
“林知青,你要自己盖房子啊。”胡小胖觉得自己被打开了新的大门。
昨晚他们决定搭个小厨房,到时候冬天就在屋里做饭。
“嗯,女知青这边人多,现在翻身都困难,反正也拆伙了,不如直接建个小房子,就在知青后院,这样住着也方便些。”
林未晚并不反感胡小胖同志。答的也细致些。
“你的锅怎么办?”夜暨白幽深的目光看向林未晚。
“出门的时候秦家叔叔给了我跟多票,里面刚好就有工业票,买口锅刚刚好。
等回了知青点,这几天暂时用石头搭个简易灶台用,村长说,一个星期左右就能建好,在干上几天烧几天火炕就能住人了。”
夜暨白点了点头,原本想着在黑市想办法给林未晚弄口锅,看来自己有些无用武之地。
林未晚三人奔镇上去,新知青已经被分配到三个队伍中干活。
周蓉蓉跟在老知青后面在地里薅花生,东升村唯一的一块沙土地,二十多亩地全部种了花生。
今天分配下的工作大部分过来起花生,一小部分去村里的自留菜地去除草。
周蓉蓉跟在林华华旁边,看着林华华弯腰拽出花生秧子。
在往前去,后面跟着的婶子拎着筐把花生摘进筐中,再由另一组人挑走晾晒。
周蓉蓉看林华华干感觉简单,死劲的拽了不到五米的距离就受不了,看着通红的手掌,觉得带个手套好了。
“哎.你怎么停了,赶紧干啊,干完了我们还要早点下工回家呢。你别在这干杵着。”
李秀秀拎着框看着跟前柔柔弱弱的新知青就看不上,都下了乡了,还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我手疼。”周蓉蓉小声的嘟囔着。
“快来看啊,这新来的知青说她手疼,刚开始干活,拔了两个秧子就说手疼,你是要干什么?队长记分员快来,这里有人偷懒。”
原本就不重的活,现在有人闹腾,自然引来不少村民围观。
“我只是说我手疼,又没说我不干活。”周蓉蓉被眼前晒的黑黑的姑娘吓到了。
这人怎么这样,正常不应该看自己这样提出帮帮忙的么?
“那你到是干啊,我们这趟被别的组甩出去多远了,拔个花生秧还给你矫情起来了。”
李秀秀讨厌死眼前的女人了,今天本就是半天工,花生地不大,干完活,大伙准备进山砍柴捡些榛子蘑菇什么的。
让她耽误下来,下午还不得在地里加班啊。
林华华挤进人群,拉了拉周蓉蓉,“赶紧干活吧,一会就干完了。”
“我没说我不干啊,你们怎么都欺负我。”周蓉蓉直接哭了出来,怎么还针对自己呢。
进了城,夜暨白和胡小胖下了车,林未晚与两人分开,夜暨白和胡小胖向废旧土地庙后面走去,看看黑市里有没有锅卖。
陈大胜拉着林未晚进了城里唯一的一家供销社,豆油、酱油、醋、一包盐、大铁锅砍柴刀、两口大水缸、一个用来装水,一口用来积酸菜、四个咸菜坛子,到时候可以做些爽口的小咸菜,再腌些咸鸭蛋,陶瓷盆、碗筷、切菜刀。
又买了两斤鸡蛋糕和三斤桃酥,东西搬到门口陈大胜开始往车上搬东西,林未晚把碗和菜刀还是吃的都收进竹筐里上面扣着锅。
陈大胜细心的拿出麻绳把水缸都绑好,免得弄坏。
“咱们还去哪?”陈大胜赶着车问着林未晚。
林未晚看了一眼手表,这会才十点多点,“陈叔,咱们去废品收购站一趟吧,我要买些报纸糊墙。”
拿出包桃酥打开,林未晚拿出两块递给陈大胜,自己也坐在车上吃着,早晨就垫了一点东西,现在确实饿了。
到了废品站,林未晚把剩下的两块桃酥塞进挎包就跳下牛车,门口的大爷正靠在椅子上。
“大爷,我要买些报纸糊墙。”林未晚跟门口的大爷打招呼。
“去吧去吧,在里面,别把东西给我翻乱了。”老头不在意的摆着手。
“谢谢大爷。”
林未晚说完径直向里面走去,废品站里的东西歪歪扭扭的堆在一起。
林未晚在棚子里面看见了成摞的报纸,与其说看见了成摞的报纸,不如说是看见了报纸上的大石头冒着浓浓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