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见到张百征哭声更重,震天动地,惊神撼鬼。
张百征眉头微皱:“这些百姓怎么会围堵在城门之外披麻戴孝,难道...?”
副将骑马上前,喝道:“大胆刁民,竟然胆敢阻拦大将军之路,是何居心!”
“将军这次前来是为大夏国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和耽搁!若是想活命的,速速闪开,让出进城之路!若不然,斩!”
城门外哭声一片,直接将副将的呵斥声淹没,根本无人顾及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噔!
副将银刀出鞘,横于马前:“若是再不让开,就不要怪我刀剑不长眼了!”
张百征缓缓上前,淡淡道:“把刀收起来,百姓们这样做,一定有原因的。”
张百征眸光扫过,恐怕整个东海的百姓皆汇聚于此。
言罢,吕钟鸣和一众家主们从人群中走出。
众人一改平日锦衣华服的模样,皆披麻戴孝,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吕钟鸣跪倒在张百征面前,痛苦流涕,喝道:“张将军,你总算是来了啊!你不知道我们等你等了多久!”
“您一定要为皇上报仇啊!”
一众家主纷纷效仿,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哭喊声连成一片。
张百征认出带头之人正是国舅吕钟鸣。
于是张百征翻身下马,将跪倒在地上的吕钟鸣搀扶起来,问道:“国舅,这是什么情况?”
吕钟鸣哽咽道:“张将军,陛下...驾崩了!”
张百征一怔,脸上闪过一抹错愕。
平日里驰骋疆场,运筹帷幄的张百征愣在原地,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良久,张百征才回过神来,问道:“国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驾崩?”
张百征直到现在都不能相信,武帝就这样驾崩了。
吕钟鸣沉声道:“张将军,这背后都是太子在搞鬼,是他亲手设局刺杀了陛下,想要谋权篡位。”
张百征眉头一皱,目光微寒:“此话当真?”
吕钟鸣点了点头:“张将军,我身后是几十万东海百姓,难道我跟说半点假话吗?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若是敢说半点假话欺瞒张将军,百姓岂能轻饶了我?”
张百征点了点头,觉得吕钟鸣说的有道理。
但他心中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吕钟鸣说道:“这些披麻戴孝的百姓们都是自发前来为陛下送行的...”
“人群正中那便是陛下的棺椁...”
张百征一怔,望向人群正中的棺椁,一时有些出神。
戎马数十载,自己还尚未报答武帝救命之恩,当年横刀立马,立誓要为大夏夺回江山,永固盛世,但现在却阴阳两隔。
张百征悄然淌下两行浊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吕钟鸣沉声道:“张将军,节哀...”
张百征并未理睬,而是取下头盔,缓缓朝棺椁走去。
百姓们见张百征前来,纷纷起身,给他让出一条宽敞的通道,直通正中的棺椁。
棺椁前。
张百征单膝跪地,止不住的哽咽:“陛下,臣...来迟了!”
张百征怔怔的望着面前棺椁,只觉痛心疾首。
紧紧一个棺椁,便可将人阴阳相隔,再无见面的机会。
张百征颤声道:“陛下,末将还未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赏识之情。现在怎么就永世相隔,让末将再无机会回报!”
“若是早知道东海如此险恶,末将一定伴君左右,哪怕是以末将性命相换,也毫无怨言。”
“只是现在您让末将如何是好啊!”
“北境尚未收复,东瀛还未平定,您难道就如此含憾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