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之夏 第一百六十九章 学!

许之夏平躺在床上,双手隔着被子放在胸口处,眼睛紧闭。

小时候,姥姥让她乖乖睡觉,她就这个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

滚动的眼皮掀开,许之夏翻身下床。

这些日子,萧野住在客房,客房没有独立卫生间。

许之夏走到客厅。

客卫门紧闭。

是还在洗澡吗?

许之夏轻手轻脚靠近,侧着耳朵,试图听见点什么声音。

‘咔。’客卫门毫无征兆的打开。

萧野走出来,背后是萦绕的朦胧水汽。

上身赤条,胸膛高挺,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清晰流畅。

下身运动长裤,两条抽绳腰带一长一短垂吊着。

萧野看着许之夏,挑了挑眉梢:“不是让你在床上等我?”

许之夏唇瓣张张合合,咽一口口水,转身:“我、渴了。”

许之夏迈着匆忙的小步伐跑到厨房岛台,左手翻开水杯。

滚烫蓦地从背后袭来,完全包裹。

那是萧野还未散掉的热气。

他一手环住她的小腹,一手拿走她手上的水杯。

水杯放好,摁一下,水柱‘哗哗哗’落下,杯壁挂上密密的气泡。

许之夏的心脏跟着水流声突突,又想表现平静,努力找话:“你怎么不穿衣服?”

萧野微微躬身,脑袋搭在许之夏肩膀上,语气懒散:“待会儿懒得脱。”

水流声顿地停止。

许之夏的心跳也跟着停了一瞬。

整间房子寂静无边。

萧野伸手抓过水杯,抵到许之夏唇边。

许之夏想伸手接水杯,萧野稍稍拿开距离。

许之夏手指在空中僵硬一瞬,放下。

水杯又抵过去。

许之夏张开唇瓣,小口小口地咽。

肤白唇红,抱着很软,闻着也很香。

欲念已经积压太久,梦里想了千遍万遍。

萧野肩臂收紧,薄唇擦过白嫩的耳垂,腰腹抵了抵:“小祖宗,我三十岁了。”

怀里的人,瑟缩一下。

萧野没忍住,张唇含咬耳垂。

水杯拿开。

萧野微微喘息,在许之夏耳边含糊不清地问:“除了喝水,还想做什么?”

好几秒,没听见回应声。

萧野圈住许之夏右手手腕,一把把她转过来,全身侵略气息:“那我要做了。”

许之夏羞臊地看着萧野。

不拒绝。

就是‘好’。

萧野一把将许之夏正面提抱起来。

许之夏双手搭在萧野肩膀上,就着明亮的灯光由上至下看着他。

他没擦头发,水珠沿着发鬓流下去,滑过线条分明的下颌、脖颈,坠落胸前的肌肉沟壑中。

他的胸口,顺着沉重呼吸起伏。

他眼睛微微眯着,眉心一深一浅两道折痕,下巴仰着,很欲:“亲我。”

许之夏睫毛跳动一下,徐徐缩紧手臂,低头。

萧野偏着头迎上去。

许之夏被抱着,被吻着,走进客房。

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光芒柔和的床头小灯,在墙壁上映出模糊花纹。

灯光既不明亮刺眼,也不暗淡无光,恰到好处地照亮周围每一寸。

许之夏被温柔地放在床上。

萧野欺身过去时,抓着许之夏右手手腕,放在枕头上。

许之夏像一颗水蜜桃,被萧野掐出汁水。

他品尝最甜蜜的汁水。

许之夏为此意乱情迷,右手不知怎么就撞到床头柜上。

‘砰’的一声,伴随许之夏的呜咽。

萧野一顿,俯身起来,一把抓住许之夏右手。

看了手两秒。

又看了许之夏小脸两秒。

好像有些禽兽。

这么多年都忍了……

萧野闭上眼睛,深深呼气。

身上每寸绷紧的肌肉都膨胀着。

他掀开眼皮,欲念未轻,却多了一丝理智。

拉着她的右手手腕,轻吻一下,又俯身咬一口她的唇瓣,捧一下她的脸颊:“我去洗澡。”

许之夏瞬间理解,一臂弯勾住萧野脖颈,嘤声:“不要…”

她咬着唇瓣,对他轻轻摇头。

后来,一直,萧野都不曾放开许之夏的右手。

就连撕包装,都是用牙齿咬的……

第二天中午。

萧野第四次走进许之夏的房间。

许之夏侧卧着,一手摆在脸颊边,一手抱着被子一角,还睡得香甜。

萧野怕许之夏饿坏。

他轻轻坐到床上,揉揉小脑袋。

许之夏蹙眉。

萧野又摸着许之夏手腕,捏捏。

好一会儿,许之夏才掀开肿胀的眼皮,只是很快,眼皮又要耷拉下去。

萧野无声勾起嘴角,隔着被子框了框许之夏:“宝,起来吃点东西。”

许之夏声音又涩又哑:“再睡…一会儿。”

萧野从没有这样轻柔的说过话,像哄小孩:“吃点再睡,嗯?”

自是怎么哄、怎么宠,都是应该的。

失控是从那瞬间起的。

身体雪白,错落布着玫红。

腰腹平坦,单手盈盈一握。

饱满挺翘,因呼吸灵动起伏。

喊过疼的唇瓣微微启合,哭过的眼睛盈盈水光。

他让她看着他,她就乖巧地看着他。

劣根性暴起,只想撕碎她。

许之夏似乎又睡过去了。

萧野沉了口气,薄唇抵近:“宝,八个小时了,我要再帮你擦一次药。”

许之夏困倦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两秒。

倏地睁开眼睛。

萧野抬了抬眼皮,带着笑意:“醒了?”

许之夏视线缓慢移动,看向萧野,脸颊肉眼可见浮上红晕。

萧野把许之夏框坐起来,双手挟着她腋下,把她正面搂抱起来,走进卫生间。

他在她耳边说话:“先擦药,再吃饭。”

许之夏脑袋出现画面。

他单手把她搂抱起来,坐在他身上。

彻底的。

那瞬间,两人都闷声。

仿佛缓了一个世纪。

他在她耳边说话:“能受得了吗?”

许之夏颤巍巍‘嗯’一声。

之后,许之夏宛若掉进海里。

随浪起,随波沉。

什么都抓不住。

许之夏感觉自己要死了。

要被淹死了。

她确实死了一瞬。

又或者是好一会儿。

但萧野把她从海里捞起来。

她睁开眼睛。

两人浑身,都湿漉漉了……

餐桌上,许之夏左手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喝粥。

萧野坐在对面,双臂环抱胸前,看着。

许之夏看一眼萧野:“你不吃吗?”

萧野:“吃过了。”

许之夏垂下眼睫,又抬起:“你不吃坐在这里干什么?”

萧野:“守着你。”

许之夏眼珠左右徘徊:“守着我干什么?”

萧野:“怕你不舒服。”

许之夏低声否认:“我没有不舒服。”

怕萧野再说什么混账话,许之夏瞄到茶几上一个礼盒,赶紧岔开话题:“那是什么?”

萧野:“你的包裹,是一幅画。”

现在,许之夏的包裹,都是萧野开。

许之夏想了想,推断应该是昨天余先生送她的画,到了。

许之夏看着萧野:“我想看看。”

萧野摸了摸鼻子。

小伎俩。

但他倒是起身,朝茶几走去。

他小心打开画,展开,拎着走过来。

许之夏看了看,抬眸,眉眼明朗笑意:“萧野,如果我的手可以完全好的话,我想跟余先生学国画。”

萧野顿一下,喉结滚了滚:“学!一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