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两兽，一顿猛干。
林轩食量惊人，老金和老黄也不甘示弱。
好在这两日，老黄除了修行疯狗拳之外，倒是空闲。
擒了不少野兔。
待林轩和老金醒来，正好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
林轩让老黄和老金在山中自由行动。
猎山货，寻山宝。
自己则是离开紫雾山，向着临川县出发。
一路上，林轩看到一个个村子，残破不堪，残垣断壁，尸首遍地，烟尘四起。
有人哭，有人发呆，有人一语不发。
埋葬亲人，默默忍受生活不公。
县里的衙役，捕快，时不时遇到一个。
但那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野狼帮土匪，早已消失干净。
野狼帮消失，也是从紫雾山走。
不过，林轩这两日练武所在的真人庙，却并非是从山北逃离到山南的必经之路。
故此，倒也没有受人叨扰，从而惹出麻烦。
“父亲，月妹……匪患已除，安全了，咱家……”
“回家！”
林轩回到客栈，寻到林铮和林月二人，开口说道。
看到父女二人无事，林轩悬着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
林铮和林月，记得林轩的叮嘱，这几日，尽量少走动，徒增烦恼。
回家路上，林轩特地雇了一辆马车。
临川县雇马车，倒也不算贵。
仅是一里地，起步便要十文钱。
加上又采买了不少粮食等物，增加了重量。
几十里路程，花费了一百文。
倒是比入城税还少了不少。
回家之后，黎村明显冷清了不少。
那残破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吓得林月不敢吱声。
此番若是没有林轩，以林月的姿色，土匪入村，那就惨了。
不少村民看到林家人归来。
心生好奇，可碍于林轩那一袭武者劲装，不敢盘问。
家家户户，几乎每户都死了人，忙着收殓尸体，自然也没空去盘算林家。
“老林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去临川县探亲，这日子，还真巧啊！”
“咱们村，遭土匪了……那叫一个惨啊！”
“黎村长一家都死了！”
陈叔老泪纵横，身后跟着惊魂未定的一家人，拉着林铮感慨。
“老陈，你们家没事吧？”
林铮关切问道。
“没事，没事……山神爷显灵，竟然来了一只妖怪，救了我们。”
“当时我都吓傻了，现在想想，一定是山神爷派来的。”
“打算立个像，晨昏一叩首，早晚一炷香，日日祭拜那山神爷使者！”
陈叔说到这里，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那就好，那就好！”
林铮松了一口气。
他曾叮嘱过林轩，若是有余力，当保陈叔一家平安。
眼下看陈家无恙，心里石头也落地了。
黎村之中，看轻林家的居多。
但陈叔对他们，着实不错，就连林轩猎到山货，也是借陈家的牛车。
至于陈叔口中，什么妖怪。
林铮倒也没当回事。
兴许是林轩易容乔装。
陈家人虽然没事，但家中财物损失严重。
林轩给了陈叔五两银子，又免租金一年，租给了陈叔一家五亩地。
陈叔千恩万谢。
心中也暗自感慨——
好在和林家关系好，要不然，只怕一家人都在死在这个寒冬。
当日李乡绅送了二十亩地。
林轩和林铮商量一番，分别租给了其他村民。
老金和老黄，因为体型太过庞大，太过奇特。
林轩则是将两兽放置在紫雾山之中。
每隔一段时间，林月和林铮，便可到特定的位置，取得山货。
暗中变卖到李乡绅家。
林铮腿脚渐渐利索，装模作样，每日往山里走一遭，倒也不至于引人怀疑。
而林铮和林月，早就知晓，老黄已通了灵性，可独自走山。
只不过，此事太过容易惹人眼红。
父女二人见识到了土匪入村的惨状，各自都有心眼，从来不提。
办完这一切。
林轩安心不少。
“老金可暗中保护父亲和月妹。”
“老黄走山，家中倒也富足。”
“惶不论，还有田地出租……”
林轩心中暗忖。
踏上马车，前往临川县。
……
逐鹿堂。
人头攒动。
数十个年轻人，皆身穿武者劲装，佩戴白色逐鹿堂腰牌，在逐鹿堂外等候。
其中，自然也包括林轩。
“我本在思索，我这二品修为，如何解释，才能不引人注目，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林轩观摩了一阵，感觉不少学徒，气血充沛异常。
强者，甚至足有一品巅峰。
但这些人，大部分是皮肤白皙，面带傲气。
显然不似林轩这般穷苦出身，是地地道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命人。
“这位师兄，可还记得我？上次问你借了钱，今日趁着学徒点卯，特来还你！”
林轩看到上次招风耳看门武者，再度施展老招数，送上二钱碎银，笑着打招呼。
“是你啊！石忠师兄的义弟！”
招风耳也喜笑颜开。
石忠在逐鹿堂，名头颇为响亮。
林轩又特别会来事。
招风耳自然欢喜。
林轩趁机，也询问了这学徒之中，不少人已是武者之事。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摸骨传功，纹银二十，对于咱们来说，是一笔负担。”
“但自古以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临川县，最不缺的，便是大户人家。”
“不少人自行请武者摸骨，得知有习武根骨，私下里购买一些粗浅武学，交于自家孩子学习，甚至……请县里武师教导，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招风耳对林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武者习武，若是年龄太小，根骨尚未长全，则以锻炼为主。
但过了十六岁，身子骨已长结实。
有钱人家，便会试试自家孩子根骨。
若有希望，耗费巨大代价，提前培养，实乃情理之中。
至于武学……
在黎村那种地方，确实罕见。
但在临川县，获取却不至于如此艰难。
只不过，耗费钱财，能够寻觅到的武学，通常也就是“疯狗拳”这种不入流的武学。
真正高超武学，还在各门各派之中。
越是名望高的门派，其武学越是精妙。
逐鹿堂，济和堂之流，便是如此。
故此，林轩杀了癞皮狗，才能得了疯狗拳。
若是逐鹿堂之中的武学，哪怕是癞皮狗得了，也会扔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各门各派，通过武学掌控阶级，巩固自己统治。
寻常人，偷学门内武学或者私自流传出去，轻则废了武功，重则一命呜呼。
“欲求武艺，役于宗门。”
林轩心中叹息，感觉底层人，欲走武道，出人头地，太过艰难。
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便被分为了三六九等。
有钱有势之户，即便是在武道路上，也走得比寻常人轻松。
“不过……习武重资源，林某有走山赶海之能……”
“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林轩双目灼灼，面色坚定。
逐鹿堂，更大的舞台！
且听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