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握紧拳头,盯着他,墨三少,几年前见他还是阴郁病气,快要死了一样。
而如今,恢复的跟正常人差不多,尤其是他的腿,连他看着都不可置信。
警察很快到了,处理现场,灰色轿车跟跑车同步极限速度相撞,灰色车的女人当场死亡。
宋川雲和宋川竹看着死者,觉得几分熟悉,而后宋川雲先道:
“我认识她,她是那个……姓陈的女人!”
“陈?”宋川竹皱眉,也恍然想起:
“陈贵的老婆!”
这场车祸动因很明显了,起初是陈贵陷害江晚,现在是他老婆报复。
扭头看向双眼失神的女孩,宋川竹三人心中升起几丝心疼。
就差一点,差一点……
江晚就死在车祸中了。
这会,康恒医院。
救护车一到,左景翎跟着跑,眼看着手术室门要关上,他抓住了宋川音的胳膊。
“求,求你,一定要救他……”左景翎眼神带着祈求的说,语气再也没当初的嚣张,充满担惊害怕。
“他是你什么人?”宋川音皱眉问。
“是,我二叔。”左景翎喃喃回答。
宋川音蓦的一愣,左景翎的二叔……
那不就是,江晚的……
亲爹?
也是,当年那个抛弃小姑的人渣。
骤然间,恨意和怒气翻涌,他真的一点都不想救他了。
这种**男人,早点下黄泉去给小姑赔罪才好!
可是……
回想起方才看见江晚的神情,破碎的滞愣,完全呆住没反应。
如果这个人渣死了,那她……
也就没父亲了。
还是没能来得及相认的父亲。
宋川音咬牙,抿紧唇,愤愤然进去手术室。
车祸现场,宋成和宋川竹等人主动留下配合做笔录,而墨奕珩则扶着江晚回到车内。
后座里,他一直保持揽着女孩的肩膀,胸前外套已经被抓皱了。
发信息询问左景翎医院位置,而后吩咐保镖开车过去。
“没事的,跑车性能好,你父亲他会平安无事。”墨奕珩摸着江晚的头发,安抚安慰道。
江晚无言,就这么眼神呆直中,心中情绪复杂翻涌。
她,本该很恨那个男人的,可是,看着对方为了救自己出车祸,又强撑一口气跟她道歉……
她脑子好乱,做不出来任何选择。
墨家老宅那边没多久也接到了消息,左老爷子顿时从椅子里站起身,慌张的要出门。
“爸,景翎已经送二弟到医院了,正在抢救中,你步子慢些!”左腾上前扶着老人说。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宋老爷子还有华筝也是蹙眉,墨老爷子愣愣片刻,又扭头看着全程淡定的清风道长。
“道长,你那会说的,‘不是好事’……是不是指车祸?”墨老爷子愣然问。
宋老和华筝看去,清风道长开口:
“不错,丫头今日有死劫,所以这不是让左樾去救人了?”
想起一开始道长说过的话:
【左樾是她爹,让他去。】
宋老爷子和华筝都和沉默了。
“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墨老爷子叹说,而后又担忧道:
“可让别人去救不也一样?左樾毕竟是左家……”
“别人去哪有这个效果?二十年的不闻不问,抛弃之情,有这么容易消除?”清风道长说。
墨老爷子:……好吧,也是。
闻言的宋老华筝:。。。
那,以命相抵?就算原谅?
……好似也是最大程度的付出了。
“人死不了,受个罪住个院但能重新有女儿,够划算了。”清风道长又说。
墨老爷子:看来道长是算出左樾不会死才让他去一趟的。
不过换言之,就算是普通人家的父女,父亲看着女儿遭受危险,肯定也会奋不顾身的冲过去的。
“道长……”华筝开口了。
“既然是这样,那……那您为什么不让我丈夫去救呢?或者让宋川竹他们几个,这样晚晚多少也能对我宋家改观些。”
“是啊,道长真是偏心左家,我那几个混账孙子就是躺医院十天半个月的也是他们该受的。”宋老爷子道。
“换成别人去救,那可不保活。”清风道长说。
华筝:额……
宋老爷子:……
“景翎那小子在车上不少花钱,普通的车谁能遭住对方不要命的撞?”清风道长捋着胡子道。
“川竹他们也有好车的,就是今天没开来……”华筝叹气。
真的是,早知道有这一遭,她就提前叮嘱一番了。
“好车?不是早都卖了而后把钱给骗子假道士了?”清风道长说。
华筝:…………
她捂着胸口,有点心肌梗塞。
宋老爷子也无言以对,表情难以言喻。
“你们宋家也是有份的。”看着两人梗塞的表情,清风道长又开口。
华筝还有宋老顿时来了希望,结果却听道长说:
“宋川音,你的好三孙,他去救左樾了。”
宋老爷子华筝:……
其实,也不是那么想那个人渣活下来。
气氛安静两秒,墨老爷子主动缓和,感慨:
“哈哈,道长真是完全把控未来局势啊,真神人也!”
*
康恒医院。
左腾带着左老爷子赶来时,手术还在进行中。
左老爷子先是走到手术室门口,愣愣半响,而后问着左景翎情况。
“二叔到医院时还有口气,我已经求宋川音救他了。”左景翎说。
左景翔听见这话,小声插嘴:
“宋川音……他可是宋家人,很恨咱们,他会不会故意把二叔给……”
左景翎:。。。那会太着急,忘记这茬了。
左腾直接揪着小儿子的耳朵,低声威吓:
“闭上你的嘴,不要揣度医生的心胸。”
“景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左老爷子喃喃道。
“宋家本意就是要左樾给孩子母亲赎罪的……”
左腾沉默了,皱眉说:
“这可是正规医院,里面又不止他一个医生。”
“可这个医院是宋家旗下的。”左景翔捂着耳朵道。
左腾瞪他,他躲到大哥身后,不敢接话了。
这会,看见了不远处椅子上坐的人,他惊说:
“阿晚?你怎么在这?我以为你回墨家了。”
左家三人同步看去,只见长椅上坐着一个身形纤瘦的女孩,侧脸凝滞不动。
左老爷子脚步朝她走去,而后越走越快,老泪滚在眼眶中,喃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