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道：“这点我不知晓。但此事必然与万族之境前任主人有关系。”
程宗阳望着这具骨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思索片刻后，他将骨架留在万族殿，随后离开。
他没有制作护身符箓，如果这个地方与万族之境的前主人有关，而且那副骨架都能爆发出如此厉害的手段，那就估计对方的修为绝对不低。
当然，如果真的面临生死危机，只要自己还能思考就绝不会死。之所以留下这副骨架，也是为了减少被制约的手段。
当他再次出现在山洞之中时，第一眼便看到那颗头骨正位于蒲团所在之处。
而在其身旁，竟有一道魂体，并且魂体后面的石壁居然发生了变化！
“别紧张！”也在他出现的那一刻，老者强压着心中的激动，迅速出声提醒，生怕程宗阳又突然消失了。“老夫这次没有恶意。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程宗阳警惕地盯着对方，缓缓往山洞外后退，同时说道：“你在青玄门究竟是什么身份？”
老者心中激动的情绪依旧难以完全压制，忍不住朝程宗阳走了几步，但又担心程宗阳消失，连忙退回原位，快速回应道：
“老夫……我是青玄门最后一任门主。五百年前，界主征战界外敌人，师傅带着九位师兄师姐跟随而去，只留下我在此守护青玄门，我也就自然成为了青玄门门主。
但那时，我只是一个刚入得道境的修道者，实力远不如师傅以及师兄和师姐们，所以被留下。
他们离开时启动了护山阵，我一直在山门之中守护。后来在寿尽之前，还是修习了门中禁术，从而苟延残喘至今。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晓的。当然，我也有一个问题，等你知晓所有事情后，可以如实回答我即可。”
程宗阳想了想，觉得这个交换挺不错，便直接询问自己最为关注的事情。
“你说的界主，究竟是谁？五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世界没有任何关于此事的记录？”
他看了不知多少书籍，也询问过不少势力之人关于数百年前的事情，但都没几个人知晓。仿佛所有人都不知道数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者继续回应道：“界主，就是这世界最强的人，还掌控着另外一个世界。谁也不知道他活了多久，但这世界的武道、仙道、神道，皆是界主传播开来的。也正是因为界主，才有了如今盛行的修行体系！
所以，所有人都称他为界主，也是他改变了这个世界。五百年前具体发生了何事，我并不清楚。当初师傅只是说界主去了界外抵御敌人。所有有实力且感怀界主、得到界主恩情之人，都跟随他而去了。
后续之事，我一直待在这里，大阵封锁，我也无从得知。至于外界没有记录，或许是被什么人或势力抹除了。”
听着对方的解释，程宗阳的心跳都快了几分。这世界最强，还掌控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个世界，是不是万族之境？他立即追问：
“另外一个世界在哪里？”
老者闻言，转身指向山壁方向：“那就是传送大阵，可以前往那个世界。听师傅说，这大阵是当初界主作为备用留于此处。但其中的界主力量已经耗尽，无法启动。”
程宗阳疑惑道：“你师傅和那个界主是什么关系？这里居然由你们代代相守？”
“我师傅是界主大弟子晚年收下的最后一个弟子，算是徒孙。他早已步入人道境多年。我师傅的职责便是守护这处备用大阵。其余的问题，我师傅一概不问。”
程宗阳的心跳越发强烈：“那个世界叫什么？”
老者盯着程宗阳，一字一句地说：“万！族！之！境！”
顿时，程宗阳的瞳孔猛然一缩！果然！注意到这一情况的老者，身上紫色霞光也是抑制不住地逸散而出，照亮了整个山洞。这一情况顿时让程宗阳恢复了平静，再次警惕起来。
“别误会，我也是太激动了！”老者有些慌张地连忙说道。“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程宗阳深吸一口气后，微微点头。
老者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紧张地问：“你是不是可以前往万族之境？或者说，你是不是界主的继承者？”
程宗阳顿时默然。这种时候，不用他回答，这老者也是猜到了。
他不等程宗阳回答，就接着说道：“我师傅曾经提过，界主是长生者，也是两个世界的掌控者。若是哪天换人了，只有两个缘由——要么是他的继承人，要么是域外之人！”
“所以，你是界主所选择的继承人吗？”
听着老者接连激动的问题，程宗阳说道：“你等我一会。”
说着，他又进入了万族之境。
“戒灵……”程宗阳将得到的消息再次和戒灵说了一番。
戒灵听完后，也说道：“算起来，你我皆是域外之人，可也算是继承者了。至于前任主人，连两个世界都丢了。不过，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戒灵开始将自己所想知晓的问题说出。程宗阳一一记录下来。他很清楚，这事关戒灵彻底掌控万族之境，得好好了解一番。哪怕对方知晓的不多。
“……最后，是那座大阵，若是可以，将其拆解出来带走！或许你可以省了三百万点积分。”
程宗阳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也是我所想的。”
于是，前后近乎两刻钟时间，程宗阳才再次回到山洞。
接下来，程宗阳开始朝老人询问各种问题，然后将答案一一记录。这些问题之中，大部分是戒灵的，一部分是他的。
比如万族之境还有多少大阵；万族之境连接地下修仙界的事情对方是否知晓；比如万族之境的全境地图有没有；
比如五大仙宗为什么会被他称为废物；比如界主是否有留下什么东西；为什么对方会不死且用这种形态行动等等。
老人也是不厌其烦地细细回答程宗阳的问题，不知道的则是直接说不清楚。程宗阳也从老人口中得知对方道号名为青玄子，这是历代门主沿袭的道号。
当所有的问题问完，程宗阳看向青玄子道：“我是继承者。但界主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也只是意外从山中获得界主的传承。所以，你要是想去万族之境生活，我也可以送你去。甚至，可以给你弄一副身体。”
青玄子神情有些落寞。“连界主都败了，我师傅也岂有生还的可能。”
说着，他的念头一动，蒲团边上的一卷玉册凭空而来，而后悬浮在程宗阳面前。他看着眼前的玉册，眼中也尽是不舍和怀念，缓缓说道：
“你如今是继承者，也是界主。这玉册里，就有大阵的所有信息，以及我所修行的紫气朝生诀。我能以这般形态存活至今，也是依托这功法。这功法，也是界主的大弟子当初奖励给师傅的。
我不知师傅，师兄师姐都是否修行过紫气朝生诀，但……算了，界主，我不会离开的。这里是我从小到大的家。师傅，师兄，师姐们都走了，我还得继续替他们好好守家。”
程宗阳闻言，也是于沉默中微微点头，将玉册收了起来。心中感慨万千之余，他问道：
“护山阵法需要重新布置吧？”
说着，他也将对方的骨架取了出来，归还给他。
他本以为这地方没人，等离开时就将所有东西搜刮干净，但现在有青玄子在，他也不好这么做了。
而青玄子展现出来的实力也是极强，数百年来对道的参悟，也已经快到成道的境界。只是心中一直有执念，做不到最后的舍道，因而无法成道。一旦步入成道境，那便是初步掌握神通的地步了。
“无妨，我来处理即可。界主，这大阵你什么时候来取走都可。”青玄子看向石壁方向。
“那我在这住上几日吧。也免得来回跑。地方挺远。”程宗阳道。
“好。只是我这身体，却是无法招呼界主了。”青玄子愧色道。
程宗阳摆摆手：“不至于，也是我叨扰你青玄门了。”
于是，程宗阳便离开了山洞，但青玄子并没有离去，而是去地下查看护山阵法。
程宗阳去了道藏阁，进入了万族之境。传送通道阵法，紫气朝生诀，这两样就是青玄门的至宝。
如今青玄子因自己身份的原因，居然都给了他。也不知是不想睹物思人，还是别的。
“戒灵，你自己看看吧。”程宗阳将记录的手册于祭坛空间给献祭了。
程宗阳则是将神识探入玉册，查看起了传送阵法和紫气朝生诀。
戒灵了解的速度极快，程宗阳还没了解功法多少，它的声音在祭坛空间响起：
“已经了解，但有价值的不多。只是那新的传送通道目前不在我所掌控的范围内，我需要你加快扩张的速度。但在我的预估之中，这传送通道数量最低五个。这样于外面可以从各个不同的地方进入。
至于冰火修仙界，确实不出我的预料，属于前任者自己另外开辟的地方。应该就是为了给修仙界一个后路。否则通道不会那般开着。”
程宗阳摇头：“讲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若是让我开辟，你觉得我需要达到什么境界？”
戒灵毫不犹豫地回应：“我彻底掌控万族之境，且你的修为达到大乘境。这般配合下，可以利用规则和实力，将这星球进行改造。”
程宗阳无语，摇头道：“我还是打造好仙城吧。我也不需要去改造这世界什么。但另外一个问题是，万族之境的前任是死在了其余的玉中石宿主手中，还是被抓了？你有没什么说法？”
戒灵回应道：“除非玉中石被同类强制吞噬，否则宿主基本死不了。正如修仙界的五大仙宗最强的元婴大圆满修士要杀你，除非在你没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将你挫骨扬灰且神魂俱灭。
否则你即便只剩神魂，都能在瞬间进入万族之之境进行恢复。即便这个代价极高极高。
那人既然可以改造开辟这世界的修仙界，就说明其实力，以及其自身玉中石同类的权限品级，都远远超过我们。
但那人没有回来，且万族之境一切资源几乎被带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的同类前辈被吞噬了，那其人也应该死了。当然，这也不绝对，或许人还活着，但玉中石戒灵绝对没了。”
“吞噬了你，是不是会提升同类的品级？”程宗阳好奇问。
戒灵沉默了许久后，道：“可以这么说，不仅提升品级，且能拥有更多的能力。”
程宗阳将手中玉册放下，陷入了沉思。这结果自然不是他所见到的，但他同样不想见到那个人还能回来。否则他和戒灵如何应对？
半晌后，程宗阳回应道：“那就先加快金银的收集，先帮你彻底覆盖整个万族之境再说。对了。”
程宗阳说着，看向玉册：“里面的传送通道阵法我能否进行布置？”
“可以。但作用和二号地盘的通道不一样。当初说过三百万积分所能建立的通道，便是二号地盘那般。这类传送通道，进入者估计是有时间限制的。”
程宗阳立即道：“那你先看看。这东西我也看不懂。”
“需要出售或献祭。”戒灵提醒。
程宗阳无语：“你想后面直接卖我是吧？”
戒灵没回应。互相帮助提升是一回事，但它也是需要积分这个规则来提升自己品级的。
程宗阳见此，先给这玉册丢了一个鉴定。
——
【玉册】
介绍：里面记录了一种上古传送法阵【乾坤两仪阵】，以及一篇神道功法【紫气朝生诀】。
积分：100万 300万
——
程宗阳眼睛一亮。虽然没有具体说明这两样东西的具体作用，但仅凭积分价值，就足以说明它们的价值！
“紫气朝生诀，听青玄子说是他能存活至今的方法。但具体并没有说。”
但通过这积分价值，加上戒灵的猜测，想必是真有什么限制。
他朝戒灵说道：“玉册我可以全卖你，但你后面得告诉我其阵法作用，以及各种使用和拆解、布置的方式。紫气朝生诀也以光团的方式复制一份给我且以北冥吞气法的方式。不然我拿去寄售也不止这个价格。”
玉册之中记录是各种各样的阵法符文，他非阵法专业，自是一头雾水。
“可以。”戒灵回应。
于是，程宗阳将玉册卖了。换回了四百万积分。紧随而来的是两颗白色光团落在他面前。
没有犹豫，程宗阳先将阵法全部吸收了。
顿时，超凡适应天赋自发启动，在海量的阵法资料信息充斥带来的不适中，不断进行调整适应，从而让他的大脑能平和地接收融合这些资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