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西进
“伯父，你对眼下的战局怎么看？”世炎站在书房内的地图前，忧心地问道。
“殿下，眼下的情况，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约瑟夫与阿斯曼帝国想来必有勾结，但两股力量各怀异心，所以都持一种观望态度。如果这两股力量同时向帝国发起攻击，局势就危险了。但这根本不符合约瑟夫的利益，他不可能将火云拱手让与阿斯曼人。阿斯曼人当然也不会给他打前锋，消耗自己的兵力。”炎天笑道，“所以，我们目前反而是比较轻松的，有了些准备的时间。”
“这种局面一旦被打破？”
“无论哪一面先打破，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件好事。北面，我们只有第一军团，加上地方守备部队，仅35万人左右。我估计约瑟夫的兵力，应该扩充到了近80万。南线，帝国还有50万部队，对上了敌人近90万大军。我们的两线作战，兵力根本无法集中，若眼下的平衡打破，我们在任何一边应付起来都比较吃力。”炎天指着地图，给世炎分析道。
“帝国十三个行省，已经失五省。这场战争，苦了这五省的民众啊！”世炎目光落在已失陷的几个行省上，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
“殿下，我已授命娜娅公主全权指挥南线战事，同时批认了她的断臂行动，近期南线战局定然会发生巨变。一旦她的计划成功，北面形势就会越发紧张。我已经派休斯率一部新兵向霍拉马巴行省首府吉利城进军，我也将率三十万新兵，向伊比利亚行省进发，沿首府利得城和伯利城一线展开，与吉利城相连，构筑起第二道防线。”
“娜娅虽然才华横溢，但终是个女孩，太容易感情用事。前些日子她对流云大哥的态度……”
“殿下无需多虑，在我眼中，她是个好将领，这就够了！”炎天平静地说道。
西顿城西南数里外的小镇里卡。里卡镇位于首府西顿至巴特那城的路上，曾是一个繁华兴旺的地方，但在阿斯曼军队到来后，变成了一片废墟。踩着一地的瓦砾，布鲁克和兰顿缓缓走在小镇的街道上。
“走在敌国的土地上，我的心情总是很愉快，难道我天生就是个战争狂人？”布鲁克似在自言自语，又像在问兰顿。
“我很享受这种征服的感觉。当听着大地在战**铁蹄下颤抖，看着民众眼中的恐惧与悲伤，我会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将军，也许我们都是一类人。”兰顿微笑着应道。
“不过，这一仗打得很不痛快啊！皇后陛下是在等待时机，我却感觉很难受。作为伊特家族的后人，率百万大军袭击，三个月取得这样的战绩，汗颜啊！”布鲁克叹道。
“将军，终有一天，你能率领我们在敌国的土地上纵横驰骋的。我相信这一天不会遥远。”
“兰顿将军，所有的战争，都不过是为**服务。我们当前要做的，就是保存力量、牵挂一部分火云兵力。耗着吧，约瑟夫是耗不过我们的。再说了，火云皇帝和炎天腾出手来，肯定会先拿他开刀。对于国家来说，内患有时比外忧更可怕，更何况是涉及到皇权的斗争呢？”布鲁克淡然地说道。
“这也是你对西顿城围而不攻的原因？”
“不，攻还是要攻，只是我不想要太大伤亡。你知道我为何为摧毁西顿周围的所有城镇而不杀民众么？”布鲁克问道。
兰顿摇了摇头。对于布鲁克只破坏不杀人的命令，他一直都无法理解。
“你看！”
顺着布鲁克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兰顿看到在一座房屋的废墟上，坐着一个年迈的老人，神情木然地望着自己已经消失的家。
“房子，是一个人的外壳，我们把他推倒，他就会感觉绝望、悲伤、无助。这些城镇也是西顿的外壳，敲碎了，西顿城也会陷入同样的感觉中。而且，我把城镇毁掉，把民众赶向西顿城，也是给火云守将出了道难题。他若不接纳，就会失了民心，他若接了，便会给城市造成极大负担，同时民众心中对我们的恐惧也会在城中蔓延。这样一座处于绝境中的城市，没必要让阿斯曼儿郎们去白白送命。时间，会让它崩溃，而我们有的是时间。”
“将军英明。但不知道罗曼行省的火云军队是否会来援？”
“不太可能。来了，也不会太多，因为他们另有打算。他们想打，我们就消耗他们一些力量。北面战事爆发后，琳媚陛下真正的杀手锏才会用上，那时也才是我们在火云扬威的时候！”
大行山中的一片树林外，流云正兴致勃勃地观看精灵射手们的箭术表演。在大声叫好的同时，流云明显地感觉到，这批跟随水依然到来的箭手比上一批箭术还要高明。
“嗖”地一声轻声，天空一只飞鸟跌落下来。一名精灵箭手跑过去，捡起鸟儿向流云和尼德尔走来。
“给团长检查下。”带着自信地笑容，尼德尔朝精灵箭手说道。
流云接了过来。只见羽箭从鸟儿的尾部**，又从头部透出，将鸟身整个贯穿了。
“怎么样，没射偏吧？”尼德尔看着发呆的流云，得意地问道。
“哦，细特！你还真**了它的**！”流云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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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着你答应我的，三天的烤肉。”尼德尔笑道。
“好好，我记下了，很快就兑现。你这**花的技术，不会是跟关大人学的吧？”流云邪恶地问道。
“**花？什么意思？”尼德尔讷讷地问道。
“这个是，帝国的上流贵族对这一部位的雅称！”流云说着，指了指鸟**。
“哦，谢谢夸奖，这是我自己练的。除了装酷的本事外，我的箭术不比莱恩差。”纯洁的尼德尔，高兴地补充道。
“是啊，都很会射，都是**才啊！”流云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刚才闲来无事，他便和尼德尔打了个堵，让他射天空飞鸟的**。此后三天，流云成天被烟熏火烤，终于偿还了自己的赌债。极度郁闷的他，逢人就宣传“精灵族**花的技术一流”。
后来，随着流云名气变大，这句话也在大陆上慢慢传开了。一个精灵在偶然的情况下弄明白了“**花”的含义，直接导致了几位精灵族长老对流云的联手追杀。
通过对精灵射手的观察，流云确定：这些人都是做狙击手的天才。他们有着良好的视力，在夜间也能准确命中目标；他们有着冷静的天赋，在任何情况下箭术发挥都相当精准；他们臂力过人，所使用精灵族强弓射程远程人类射手。
很快，矮人铸造师们，按流云的图纸打造出了第一批样品。
流云欣喜地接过样品试了下，感觉效果与自己想像地相差不远，心中顿时踏实了很多。
“大师，如果这东西落入了敌人手中，其实人能仿制出来不？”流云看着酒糟鼻大师，担忧地问道。
“如果这几百年来，人类的铸造工艺没有相当高的进步的话，我也这东西也就矮人还勉强能制出来！”酒糟鼻端起身边的酒杯满饮了一口，得意地说道。
“这样就好。”
随后，这种新装备很快装备了安东尼的骑兵，而后者则带着手下开始了疯狂的训练，以尽快形成战斗力。
尽管面对水依然时，流云觉得很不舒服，但因为要用到精灵族的两位魔导师，他还是不得不去见她。走进屋子里时，阿蕾也在。
“阿蕾，你在这里干什么？”
“二哥，我跟着水姐姐学魔法呢。”
老卡回来后，便怂恿着阿蕾成天缠住精灵族这位水系魔法长老。而水依然似乎对这个天生纯水属性体质的女孩相当有好感，居然毫不犹豫地教起她来。
“你妹妹这么好的体质，现在居然才是个高级魔法师。真是太浪费了。”水依然在旁边笑道。
“拜托，她可是被称为天才魔法少女，水大姐！”流云看了眼水依然，心中痛苦地呻吟道。
“精灵一族都是修习魔法的天纵之材，小妹还要麻烦长老多费心指点了！”见好处不捞，绝对不是流云的性格，一个马屁立刻送了上去。
“阿蕾很聪明，我会好好教她的。你就别说好听的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流云简单地向她说了自己的打算，而后便提出需要两位魔导师帮忙。
“很好。看来你明白我的话，这一战若成功，定然能让你名扬大陆。那我亲率两位魔导师前去助你吧！”水依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流云本想劝她留下，因为这样一个娇美的女人，在他看来是没啥大用的。但转念一想，身为精灵一族的长老，至少也该是个魔导师，随即笑道：“那就辛苦长老了。”
“你不要一口一个长老了，你不知道女人最怕老？跟着阿蕾叫我水姐姐得了！”水依然横了流云一眼，嗔道。
“你都几百岁了……”流云话还没说完，便发现自己全身已经冻僵了。
夜晚，里斯城外，纳兰奉命出发，娜娅亲自将他送出了城。
“纳兰将军，这一战成败的关键，就在你了。我把两个军团的八万骑兵，全部交给你了。这一战要断阿斯曼一条手臂，你就是断臂的利刃！”娜娅郑重地叮嘱道。
“公主请放心。任务没完成，纳兰便不会回来见你！”纳兰绝然地说道。
“好，自己保重。等你的捷报。”
在娜娅的目光中，纳兰翻身上马，率领八万人在夜晚中离城而去。
莫戈此际，也正率三千人，急急地向帕拉卡斯行省奔去。而这只军队，就是由罗曼行省派向西顿的“援军”。在战役发起前，公主决定派一部向西顿佯动，携带大量帐蓬等行军物资，在进入帕拉卡斯行省后，伪装成一支数万人的军队，吸引敌人注意，以减轻西顿城的压力。虽然决定了放弃西顿，但她的心中，仍然对这个城市抱有最后一线希望：盼望他们能坚持到罗曼战事结束。
“**，三千人当援军，这跟送死有啥区别？臭小子，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接下这倒霉的差事！要是西顿守军发现，我这所谓的援军才不过三千人，肯定会集体从墙城上跳下来**的！”
娜娅没想到，这只部队进入帕拉卡斯后，就违抗了她的命令，与阿斯曼人展开了血战。
十月初，火云帝国南线战场第五、第六军团开始大规模集结，并火速朝普里塞利城方向运动。罗兰要塞也派出部分兵力，重新占领了塞普镇。
而三团，此时也开始集合，准备走上新的战场。
“灵儿，对不起，我才回来，又要走了。”流云将水灵儿搂在怀里，温语安慰道。
“你啊，永远都不会安分的。只要你每次记得好好地活着回来，我就满意了。”水灵儿挣脱了他的怀抱，从头到脚，细细地帮着他整理着战甲。
“记得早点回家。”流云突然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个场景：每一次出门前，她都会帮他细心理理衣服，而后送上一个吻和一句叮咛。当爱人的白晰的手指，轻捏着衣领时，男人才会明白什么是家，什么是温暖和眷念。
水灵儿在流云失神的一瞬，也垫着脚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记轻轻吻。
“我等你回来。”
才一出门，流云便看到了花绯泪的身影。
水灵儿停了下来，而流云则朝着花绯泪走去。
“小心点。你要少了根头发，我就再杀三十个人。”花绯泪望着他，低声说道，眼中隐然有泪光闪动。
“看来，有人会陪我一起担心吊胆了。”水灵儿的一句话，让花绯泪脸红透了，也让流云匆匆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