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愿起初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后,她蹙眉看着身侧的薄宴洲,低声问道:“你干嘛?”
薄宴洲嗓音压得有些低,道:“让他们先去,有祁言在,我们等会儿再跟上。”
许初愿听到这话,瞬间就会意,这男人是有话说。
她没拒绝,不过,手却在桌子底下,试图拉开他的手。
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每次都要动手!
薄宴洲恍若没察觉她的意图一样,不仅故意不收手,还保持那个姿势,任由许初愿指尖,和自己的拉扯。
等孩子们走后,许初愿的手,都没还没拽开他。
隔间内,只有他们两个。
在这种氛围里,空气似乎都增添了几分暧昧……
两小只和祁言都不在,许初愿也不压制自己,不满的情绪,直接表现在脸上。
她瞪了一眼薄宴洲,问:“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放开!”
听见羞恼的声音,薄宴洲唇角微微扬了一下,这才松开手。
许初愿立马从座位起身,迅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语气听不出情绪地开口,“说吧,留下来,有什么话要说的?”
薄宴洲沉吟了几秒,才出声,“我看你和堂宝相处挺好,和眠眠也很亲近,看来,你不讨厌小孩儿?”
许初愿觉得,他说的是废话。
她回道:“我为什么要讨厌小孩儿?小孩儿多可爱啊!”
薄宴洲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所以继续道:“既然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抛……”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祁言,你给我让开!挡着我们做什么?阿宴是不是,真的和许初愿那女人,在这里吃饭?”
这道不善的质问声,正是薄宴洲的母亲——宋韵。
薄宴洲认出了她的声音,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许初愿也听见了。
她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眸色倏然下沉。
门外。
祁言也没想到,宋韵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她的质问,他还在好言相劝,“夫人,爷在谈事情,您小声些,不然
他该生气了。”
堂宝对于宋韵的到来,其实有点不开心的。
他还记得上次,奶奶对阿姨的态度,所以这会儿也开口,说:“奶奶,您这是干嘛呀?就算爹地和阿姨吃饭,又怎么了?不行吗?”
宋韵脸色沉沉地说,“自然不行!堂宝,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这年头,很多人为了攀图富贵,不择手段,你可别被骗了,过来奶奶这边。”
堂宝自然不肯。
他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至于旁边的小眠眠,看着这一幕,气呼呼的,火大到不行。
她来海城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没见过这些人,但心里清楚明了,以前欺负妈咪的人都有谁!
其中,就有面前这两位。
一个,是妈咪曾经的坏婆婆。
另一个,就是当年诬陷妈咪的坏女人!
现在,她们就当着自己的面,阴阳怪气,说妈咪!
小丫头自然不允许妈咪被别人说。
她当下,故意往堂宝身边靠了靠,问,“堂宝哥哥,这老巫婆真是你奶奶吗?怎么和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一样吓人啊?”
小丫头软糯的小奶音,带着一股惶然。
堂宝听了后,以为眠眠是被他奶奶的态度吓到,就安慰道:“眠眠别怕,有我在呢!”
宋韵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她堂堂薄氏董事长夫人,从来都是被奉承的那一个,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说过?
哪怕面前说话的是个小孩子,她也气得不行。
宋韵顿时就冲着眠眠怒道:“哪来的野丫头,懂不懂礼貌?你说谁是老巫婆?”
眠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这里谁最凶,谁就是!至于礼貌,我当然懂了,我妈咪、外公外婆、舅舅,还有老师,都教了要尊老爱幼,但他们没说,对坏巫婆,也要尊重……
因为,故事书里的坏巫婆,都在干坏事,不值得尊重!”
“你……”
宋韵愠怒。
这死丫头,居然敢一口一个坏巫婆、老巫婆地骂她!
她愤怒地质问祁言,“这野孩子,到底是哪儿来的?嘴
巴这么不干净!一点礼数都没有!”
祁言顶着压力,迟疑地出声,说:“是……许初愿小姐带来的,这是她亲戚家的孩子。”
宋韵一听到这个名字,火气那是一点都没压抑,顿时就骂道:“难怪这样没教养!”
不过这时,许初愿的声音,从包厢内传出来。
“她有没有教养,是因人而异,面对你这样的人,自然是不需要什么教养的!”
随着声音落下,她人也出现在几人面前。
只见许初愿面色冷然,身上带着股凛冽的气势。
而薄宴洲,跟在她身后,手掌还搭在她的肩膀上……
许凌薇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话,但目光始终盯紧了包厢方向。
今晚,她特地约宋韵来这里吃饭,就为了笼络一下关系。
可没想到,她们刚到这里,就被告知,三楼被薄宴洲包了。
出于警惕,许凌薇立刻就和餐厅经理,打听和薄宴洲一起吃饭的人。
在得知跟他一起来的,是个女人时,她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生怕是许初愿,又和薄宴洲纠缠不清,所以才怂恿宋韵上来。
没想到,和薄宴洲一起吃饭的,居然真的是许初愿!
更可恨的是,两人居然还带着孩子一起!
堂宝这野种,不是向来都不允许任何女人,接近薄宴洲的吗?
为什么许初愿可以?
在她满腔愤怒,无处发泄的时候,许初愿已经走过来了。
她面色冷沉到极致。
眠眠看到她,终于露出了小孩子该有的情绪。
她立刻朝许初愿跑去,一把扑进她怀里,小奶音带着一丝惊慌,说:“初宝,有老巫婆,我害怕……明明堂宝哥哥那么可爱,薄叔叔也那么帅,怎么他奶奶那么吓人!”
许初愿抱起眠眠,手轻轻顺着小丫头的背,安抚道:“别怕,我在!”
宋韵看到她,鼻子差点没气歪,当下怒斥道:“你们简直放肆!”
薄宴洲冷声道:“到底是谁放肆?谁允许你上三楼的?我在这会客,谁允许你出现在这里,大呼小叫?”